轻咬了咬下唇,由杏看了他一眼后便皱眉离去,擦肩而过时清冽的雪松香沁人心脾。
一瞬间从身后传来的力道让人猝不及防。
少女纤细的腰肢被他向后一拽,倒下时突然闪过的慌乱源自不安,但跌进的怀抱却是意料之外的温暖。
死死将她扣在怀里,太宰将失而复得的心情掩饰得极好。
“我们殉情吧。”
由杏的瞳孔在瞬间放大,往日冷淡疏离的眼底甚至有了些惊慌。
“什……”
还没来得及等她回应,太宰已经用诡谲的手法轻松去掉了瞭望台的栏杆锁。
用那双深情的鸢眸静静凝视着她,太宰微笑着拥抱她纵身一跃,一言不发地跳入了废弃瞭台下深不见底的蓝色海域。
整个过程简短得像是只有数秒。
短到她回过神来时,两人已经坠入了冰冷刺骨的海水,渐渐下沉。
模糊的幻象不断从由杏面前飘过。
四面八方涌来的海水咸咸的,咕咚咕咚地往耳朵和鼻子灌入。身体的无力与沉重感让她疲惫不已,甚至有了种“就此沉睡”的冲动。
尽管她知道这根本不可能。
“死亡”不过是循环复生的其中一环,对她来说绝不是终点。
但对于太宰治来说……这就是真正的死亡了。
由杏的意识一瞬间清醒过来,浑身的血液像是冻结般冰冷。
随着氧气的慢慢稀缺,她腰间被桎梏的力道也在逐渐减弱,太宰一点点松开了他的手臂。
毫无源头的恐惧感涌上心头,由杏下意识反手握住他的右手,死死攥住不敢松开。
‘他疯了吗……’
和自己不一样,太宰治是真的会死的。
少女一向清冷的脸上露出复杂与不安,但在汪洋的海水中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缺氧的感觉并不好受,由杏感觉自己的大脑容量也许是被海水占据了,所以才会做出这样不像自己的冲动行为。
有些生涩地在水中摸索捧住太宰的脸,她在犹豫片刻后轻轻凑了上去,动作轻柔地给对方渡去氧气,以口相就。
哪怕死去也没有关系,复生只在转瞬之间,她已经习惯了。
但太宰治这个人,大抵是生来就懂得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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