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莨不解望向他:&ldo;别的法子?什么别的法子?&rdo;祝雁停勾唇道:&ldo;先前曾听人说起过一则传言,当年景瑞皇帝与皇后给承国公主留了一处传国宝藏,说是关键时刻能改变大衍朝命数,百十年过去,传言虚虚实实、真假不辨,我就是好奇,国公府真的有那样的宝藏吗?若是有,如今天下这般动荡,这宝藏是否也该重见天日了?&rdo;祝雁停眸色浅淡清澈,看似只是好奇之下随口一问,萧莨无奈道:&ldo;这种无稽之谈,你竟也会当了真。&rdo;&ldo;无稽之谈?&rdo;&ldo;不然呢?&rdo;萧莨微微摇头,&ldo;若是真有那种东西,景瑞皇帝他们又怎会交给萧家?平白给萧家招来外人的窥视和非议,让皇家忌惮猜疑国公府吗?我不知那些流言都是打哪里来的,不过国公府里确确实实没有那样东西,父亲和兄长为着边境战事忧思忧神,有家不能回,我倒是当真希望有那宝物,他们也好早日收复失地、平定西北。&rdo;祝雁停敛下眉目,未叫萧莨瞧见他眼中倏忽滑过的冷意:&ldo;果真传言不可尽信,我也只是好奇罢了。&rdo;&ldo;雁停,你不用操心这些,&rdo;萧莨宽慰他道,&ldo;世事纷扰,但都与你无关,你只管快活过日子就好。&rdo;&ldo;那哪能啊,&rdo;祝雁停叹气,&ldo;表哥你这话说的,好似我没心没肺一般,你会担心在外的父亲和兄长,我也会啊,他们亦是我的家人,我怎可能不闻不问。&rdo;萧莨握住他的手:&ldo;以后都会好的,别想太多。&rdo;&ldo;嗯。&rdo;俩人说了会话,下头人将祝雁停今日要吃的药送进来,刚熬好的汤药还冒着热气,见祝雁停眼都不眨便一口喝下,萧莨心下不是滋味,递了块蜜饯给他,安慰他道:&ldo;身子可以慢慢养,不用太心急。&rdo;祝雁停搁下药碗,展颜一笑,将蜜饯丢进嘴里。喜事临门春,二月。早春已过,晴日渐暖,祝雁停重回了国子监去念书,每日与萧荣同去同归,偶尔萧莨得空会去接他们下学,不过自他调去宗事府后手头差事多了许多,能提早离开部衙的时候总归是少的。这日午后,祝雁停三人照旧在湖边荫处小憩,祝雁停倚着树干昏昏欲睡,萧荣在旁说着什么新鲜趣事,声音在耳畔逐渐模糊,祝雁停无意识地阖上双眼,直到萧荣凑近过来,小声喊他:&ldo;二嫂,你有这么困倦吗?怎么坐这里都能睡着?&rdo;祝雁停迷糊睁开眼,回神与他笑了一笑:&ldo;无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rdo;&ldo;我二哥又累着你了啊?&rdo;萧荣挤眉弄眼地调侃他,祝雁停轻拍萧荣手臂,提醒他道:&ldo;你这般不正经,满嘴荤话,被你二哥听到,又得教训你。&rdo;&ldo;反正他也没听到,二嫂你别跟他说啊。&rdo;萧荣笑嘻嘻地与之讨饶。祝雁停无奈摇头。俩人说说笑笑,反倒是一贯话多的赵允术今日异常的沉默,祝雁停注意到他的异样,问他:&ldo;允术兄今日怎兴致不高?是出了什么事吗?&rdo;萧荣亦推了推他肩膀:&ldo;你小子怎么回事啊?我也正想问你呢,这几日怎都见你一副心神不宁、郁郁寡欢的模样,不是快要当爹了吗?怎还这般不高兴?&rdo;赵允术眉目间泛着忧色,叹道:&ldo;内子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生产,但这段时日身子一直不见好,这会儿已经卧榻不能起了,人消瘦得厉害,家中大夫请了好些个,都瞧不出究竟来,还请过太医院的人来看,也只说她是底子弱,胎养得不好,我就怕她生产的时候有个万一……&rdo;萧荣一听便敛了笑意,神色严肃些许:&ldo;怎会这样?我记得你成亲之前拉着我一块去偷看嫂子,她看起来身子骨还挺好,与人踢毽子几十上百都不在话下,怎会怀上孩子便这般艰难?&rdo;赵允术摇头:&ldo;我也不知,家里人近日都为着这事烦心忧愁,我母亲饭都吃不好了,也不知该怎么办……&rdo;他说着一顿,望向萧荣与祝雁停,尴尬道:&ldo;我也是没法子了,如今只得厚着脸皮恳请二位帮忙,能否麻烦二位帮请个太医来给内子看看?必当感激不尽。&rdo;赵允术说话间略不自在,他虽与萧荣、祝雁停二人结交,但从无巴结之意,今日倒是第一回恳求他们相助,实在是因着走投无路。太医院医者众多,品级各有不同,有只为帝后宫妃、皇子皇孙看诊的宫中御医,也有专侍王公侯爵、勋贵世家的,俱称之为太医。其他那些吏目、医士,品阶较低,寻常官宦人家都可以请,赵允术父亲是四品官,能为儿媳妇请来的,最多也不过是个太医院吏目,但怀王府和承国公府,却是都可请太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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