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吧,永远地离开,放开了她,成全了她的幸福,苦便只苦他一人,痛也只痛他一人。不再犹豫,不再让自己留恋,即墨寒快速地离去。疾驰的身影映着洁亮的月色,拖出很长很长,似乎在谱写着他的落魄,印映着他的绝望与伤痛。慕容凌一怔,他竟然就这样离开了,这还是他认识的即墨寒吗?是呀,不再是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即墨寒了。而他呢?亦不再是当年的慕容凌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这么做,是想让即墨寒闯进来,然后他会看着艾儿的决定而取舍。但是他又怕即墨寒真的闯了进来,他怕那时他会不知应该如何取舍。但是即墨寒却这般快速地离开,出乎他的意料,却亦让他懊恼。或许他的心中想要早些了断这一切吧。这样的相处,艾儿不会开心,而即墨寒便只有伤悲。他也想就这样的自私地拥有着她,哪怕只是有她陪在身边,但是他却不忍心看着她的闷闷不乐。矛盾,纠结的矛盾,但是矛盾地却不止他一人。所有的人都陷入了矛盾的挣扎中,难以割舍,更难取舍。艾儿亦听到了即墨寒离去的声音,心中竟然划过无法压抑的失落,她是怎么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心中会有不舍,为什么心还会痛?她竟然是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吗?艾儿禁不住地开始痛恨自己。慕容凌放开了她,眸中划过一丝疼惜,喃喃道:“不想要的为什么不去拒绝。”她以为他说的是这一次的……但是慕容凌说得却不止这一次,他想说的是,如果不想陪在他身边,为何不拒绝。她一向坚强,一向果断,为何这次会……,只是为了不想伤害他吗?即墨寒失魂落魄地回到即墨山庄,心中的苦、心中的痛,竟似麻痹了他的全身,僵滞,而没有了其他的感觉,只有痛,刺骨的痛、扯心的痛。那种痛不会比六年少了丝毫,只是没有六年前的那种绝望,至少他知道她还活着,而且还能偶尔地看到她。但是那种相见只怕还不如不见。“庄主,你回来了。”惊云一惊,庄主虽然每次从慕容山庄回来都会很伤心,但是却不曾似这次地这般落魄。即墨寒没有理会他,径直走了进去,狼狈的身躯歪歪斜斜,那像一个武功高手,宛如一个喝醉酒的醉汉。“庄主,你受伤了?”惊云急忙地向前扶住,这也是惊云唯一能够想到的可以解释得通的可能。即墨寒仍旧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推开惊云,直直的、呆愣的目光更是让惊云惊疑。惊云从他的眸中看到那种让人心碎的痛,那种痛只怕让任何人看了都禁不住心疼。庄主为何会这般伤痛呢?“惊云,却帮我拿酒来。”即墨寒突然开口说道,只是那声音却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发出的一般,是那么的飘渺、那般的黯然。“喝酒?”惊云惊愕,这么多年,庄主即便是痛到最深处,也不曾喝过酒,以他的话,便是要用所有的精力去找艾儿姑娘,但是今天为何要……“还不快去。”声音中多了几分真实,却更是冷冷地让人心寒,酸酸得让人心痛。“哦,我这就去拿。”惊云依言离开,或者是应该让庄主喝点酒,微微放松一下那紧绷的神经。片刻之后,惊云拿了一个酒壶过来,酒壶里是他为庄主刚刚盛的酒。“怎么?我们即墨山庄连酒都没有吗?”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却仍旧掩不住那浓浓的伤痛。惊云一怔,不明所以地望向即墨寒。“去给我拿一整坛的来。”他的不耐已经到了极点,愤愤地对着惊云吼道。惊云难以置信地僵在那儿,庄主一向很少喝酒的呀,就算以前是皇上时,也很少喝,而这六年间庄主一心只想找到艾儿姑娘,更是滴酒未沾过,如今竟然要他给他拿一坛来。即墨寒微微扫了一眼呆愣的惊云,独自向酒窖走去。待惊云反应过来,想要阻拦时,却对上了即墨寒的双眸,那双眸中除了伤痛便是空洞洞的不见底的深渊,但是那深渊底处,却仍旧散着一波一波的沉痛。惊云惊愕地收回了手,不敢再拦他,或者是不忍再拦他。即墨寒走近酒窖,便直直地开了一坛,竟然是拿酒杯都不用,直直地举起来,猛地向口内倒去。顿时酒漫过他的脸,浸湿了他的全身,微微的寒气不断地逼向他,他却丝毫都感觉不到冷。惊云彻底地惊滞,他这是喝酒吗?洗澡还差不多。一坛酒无须片刻便倒得精光,虽然浸得满身、洒得到处都是,但却还是有很多被他喝进了口中。只是他却似乎没有丝毫的醉意,再次拿起一坛倒了下去。惊云直到此时才想起阻止,走向前,抓住酒坛,酒便溢得满身都是,但是却没有阻止得了即墨寒。其实他知道庄主这么多年来,武功猛进,当然这也是他每天找慕容凌决斗的成果,所以他想要阻止,可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但是要他看着庄主这样,他亦不忍,只好劝道:“庄主,不要再喝了,你不是还要找艾儿姑娘吗?你喝醉了,怎么找艾儿姑娘呀。”只是惊云不知,他的劝慰不仅仅不能阻止即墨寒,反而还如同火上加油。“找她,不用再找了,以后再也不用找了。哈哈哈……所以我可以放心地在这儿喝酒了,哈哈……”即墨寒突然笑道,只是那眸中却全然没有丝毫笑意,仍旧是赤裸裸的伤痛。他的眼角有点点晶莹滑落,却快速地隐入了脸上的酒水中,看不到的泪水,不算是流泪的哭泣。快速而恍惚,没有人能知道此刻他心中的苦,他心中的痛,也没有人知道他满脸的酒水中夹杂了他痛到极致的凝结。只有他自己感觉到,那冰冰的淋下的酒水中,不断地有暖暖的湿热混入。他的酒便倒得越快、越猛,只是那般猛烈地冰冷却仍旧掩不下那不断涌出的暖湿。他知道他在哭,痛哭,无声的痛哭,用酒水掩饰的抑制不住的痛哭。六年前,在他知道她死了时,他亦只是留下了一滴眼泪,一滴,仅有的一滴,可是如今他却抑制不住地痛哭起来。惊云似乎也发现了部队,看到他的身躯竟然不停地颤抖。惊云再次向前抓住了酒坛,即墨寒微微用力,惊云便被摔了出去。惊云无法,只想,让他喝醉吧,喝醉了便可以休息了。这么多年来,庄主都不曾好好休息过一夜,为了找艾儿,他用了所有能用的时间,包括从睡觉中挤出的时间。如果喝醉了能让他休息一下,好好地睡一觉,就如他喝醉吧,惊云如此地安慰道。但是看到一坛一坛的酒杯被倒光,庄主却仍旧没有醉的意思。为何庄主喝了那么多的酒,竟然还不醉。惊云的疑惑只怕亦是即墨寒的疑惑,一坛坛的酒倒了下来,虽然散了很多,但喝入的也不少,为何他却没有一丝醉意,心仍旧痛,痛如撕裂,锥心刺骨。眼角仍旧不断地有暖湿流过,他止不住,便不再止,尽情地哭出来吧,反正也没人知道,没人会笑他。他想要醉,他想也许醉了便不痛了,他亦想要睡,他想睡了也许就可以忘记一切了。但是他却偏偏不醉,喝了那么多的酒仍旧不醉,他亦偏偏不累,找了她六年,应该早已累了呀,可是此刻他却一点都不感觉到累。他不想清醒,但此刻却清醒得可怕。为何竟然连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奢望都不能满足他。一直折腾到天亮,酒亦被他折腾得差不多,只余下几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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