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明白了……”孙碧茵道回道:“你的意思是,我这是强求来的,不会幸福。”“是不是强求,会否幸福,全都操之在己,全在人的一念之间。”俞念洁一顿,反问:“在郡主看来,我祖母那样可是强求?”孙碧茵不假思索地脱口:“当然是啊——”话声戛然终止,她面色恍然,似是心中有所顿悟。俞念洁遂朝她福了福身,随后步入衔接后院的园林,沿着那一地迤逦的晕黄月光,消失在孙碧茵怔楞的目光中。绣罩之下的火烛“撕”的一声,似熄未灭,映出一室的昏昧光线。俞念洁侧身躺于榻的里边,一只手臂环上她的腰间,将她翻过身,面朝外边。她睁了眼,看见湛子宸上了榻,将她搂进怀里,两人片刻无言,就这么静静不动,聆听着彼此的呼息吐纳。她知道,他心底仍气着她,气她白天里在马车上说的那些话,可他又放不开她,所以他只能对自己生闷气。小手抚上男人胸口,轻轻按着,感受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湛子宸原是闭着眼,经她这一按,这才微微睁眼,望向怀中人儿。“你是如何办到的?”两人沉默相视片刻,他方启嗓问道。“王爷这话问得没头没尾的,请恕我驽钝,听不明白。”“你是怎么让碧茵死心的?”他直述重点,懒得说前因后果。“郡主同王爷说了什么?”她反倒好奇起来。“她什么话也没说,只让瑞王带她回瑞王府,瑞王斥她胡闹,她却说她不愿嫁入羲王府,委屈自己一辈子,瑞王见她口无遮拦,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便领她离开。”俞念洁听罢,只是会心一笑,并未多语。湛子宸却看不明白她那抹笑从何而来,道:“她为什么会那样说?”“王爷这是在惋惜吗?”她茺尔反问。“我惋惜什么?”他直皱眉头。“王爷本可享齐人之福,如今却因为我,郡主改变心意,不愿嫁入羲王府。”“我何来的齐人之福可享?”“王爷有所不知,郡主曾对我晓以大义,说她愿意容我为妾,并直言是委屈我了,这样懂事大度,知道顾全大局的女子,甚是难得,王爷若得此妻,是王爷之幸。”湛子宸不以为然,道:“她就是小丫头,我只把她当作妹妹。”“倘若王爷没有来楠沄镇找我治病,只怕眼下便顺水推舟娶了郡主吧?”湛子宸不语,表情默认。瑞王向来待他如子,羲王府与瑞王府又是世交,如今又结盟为太子党,目标一致,如若真能亲上加亲,对于大局而言,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是因为我的缘故,才让王爷改变心意吗?”俞念洁笑问。“你说呢?”他目光沉沉地望着她的笑颜。见他黑眸烁烁,隐约可见欲望蛰伏其中,她嫣然一笑,主动凑上前,在他唇间落下一吻。馥郁香气在唇上漾开来,勾动体内蠢动的情欲。大掌扣住她欲退开的后脑,他的唇寻觅着她的,狠狠覆住,温柔吸吮。她欣然承欢,启唇相迎,含住那滚烫的舌,将想对那人诉尽,却有口诉不出的柔情,倾以一吻。他双手紧捧她的后脑,揉乱乌亮发丝,搅乱她的呼息,似要将那一腔芳甜汲取殆尽,吻得那么深,吻得那么狂。她呼息急促,两颊潮红,小手轻轻捶了男人厚实的肩膀一下。得了她的提醒,他方退开唇,让她缓一缓。可要不了多久,他便抱着她翻了个身,温热而细碎的吻,落在秀丽的眉眼,顺着细致下巴吻至颈间,在雪嫩的肌肤上吮出一个个印子。她仰起颈子,在他身下低低呻吟,感觉他温热的气息,一路窜进了襟口,随着凉意袭上肌肤,他的吻亦跟着烙上。衣衫凌乱,大掌探入,抚上细瘦腰肢,将柔软身子扣近强壮的男体。她在他的抚弄中逐渐动情,眸光迷濛,红唇微张,如同开落在凛冬中的一朵牡丹,那么芬芳,那么娇艳。他的唇滑过了细嫩的雪丘,舌,亦如蛇,贪婪地卷绕其上,直至娇嫩的蕾,挺立,绽放……娇甜的呻吟,自唇间逸出,她闭起眼,放纵他对自己予取予求。大掌抚弄过雪白的小腹,而后野蛮地往下探寻,揉上藏匿于腿间的温润。“辰。”她羞涩地低嚷。男人一顿,自雪白胸口前抬起眼,黑若黛釉的双眸,闪烁着冰冷锋芒。“你在喊谁?”沙哑的嗓,饱含紧绷的情欲。“你。”她答得模棱两可。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薄唇一抿,甚是不悦,却又拿身下的女人无可奈何。只因他的心,他的身躯,是那样的渴求着她。压下胸中狂嚣的怒气,他封去了她的唇,不愿再从她口中听见任何会扰乱他的名字。坚硬的胸膛紧紧贴上柔软雪胸,将她煨成一团火炭,他的吻似火种,点燃了彼此的欲念,让这一切越发失控……“啊!”陡地,远处传来骇人的尖叫声。湛子宸回神,一瞬停住所有动作,迅速自半裸的娇躯抽开身,下榻着衣。理智回笼,冲淡情欲,俞念洁双手扯紧大敞的襟口,红着秀颜折腰坐起,望着已披上外衫的湛子宸,心头惴惴不安。“王爷!”“待在房里,不许出来!”匆匆撂下命令,湛子宸离开了她的寝房。他前脚一走,俞念洁即刻下榻,颤着双手将自己一身凌乱打理整齐,再披上大氅,也来不及绾好发,便追了出去。王府里灯火通明,下人们纷纷往主院聚去,一股无形的恐惧氛围,似在空气中蔓延。俞念洁循着人声聚集处找进了太王妃所居的院落,刚进了垂花门,便看见屋前跪了一地的丫鬟。她心中一凛,小碎步朝那方奔去,却在临近门口之时,被穆池伸臂拦了下来。“夫人!”穆池面色惨白,双目惊恐,不让她往前半步。“公子请让开,我得进去。”她温言央求。“王爷不许任何人进去。”穆池面上有些犹豫,可依然坚持守命。“让她进来。”僵持不下的两人俱是一楞,齐同望向门里,只见乌嬷嬷红着眼眶,脸上犹带泪水,却强忍缜定,站得直挺。然而,倘若仔细观察,不难察觉她浑身僵硬,且正在颤抖。俞念洁心下一凉,推开穆池的手臂,大步往屋里走。绕过了插屏,进到寝房里边,仓皇的脚步当下一顿,僵立于原地。前方红木架子床榻里,简氏穿戴得整整齐齐,发髻梳得一丝不苟,脸上犹带着妆,甚至连鞋袜亦穿在脚上。如此盛装打扮,仿佛是准备赴一场盛世夜宴。然而,她赴的不是活人的宴,而是亡者之宴。简氏双目紧掩,唇上的血色亦已褪去,就这么冰冷僵硬的平躺在榻上。她交放在腹上的双手,其中一手微微蜷握,手中握着一只小瓷瓶,瓶塞就落在地上……一只大手拾起了瓶塞,将之握紧。俞念洁的目光一阵惊缩,惨白着脸望向那道高大背影。他就这么站在那儿,手中握紧瓶塞,僵着背脊,动也不动的,直挺挺地看着床榻上的身影。俞念洁捣住嘴,泪水泉涌而出,脚下一阵虚浮,几乎就要软倒在地。可她挺住了,因为她知道,她不能倒下;她若倒下,就没人能守着他,没人能给他一丝温暖,让他挺过这残酷且冰冷的炼狱。她缓步上前,探出手,拉住了湛子宸另一只手。刹那,他猛地甩开她的手,不让任何人碰触自己。“别过来。”僵硬的高大背影,沙哑命令。她不从,再一次伸手拉住他。宛若伤口被触,他飞快撇首,青苍的俊颜狰狞地瞪住她,想借此逼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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