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和沈何启那条围巾一起进的焚尸炉。原本沈何启想把围巾带走留作纪念,不过最终念及这是元宝的心爱之物,她还是把围巾留给了元宝让围巾陪它走,她把元宝抱了又抱,亲了又亲,流尽了眼泪,最终亲手用围巾把它包裹起来。火化后,元宝的骨灰被装在一个小小的瓷瓶中。等叫到号子,叶洋去将瓶子领了出来。沈何启坐在等候区的椅子那里,无力地靠在金铮身上,远远看到叶洋手中捧着的瓶子,死灰般的眼神里终于发散出一丝亮光。叶洋看她一眼,面无表情拐了个弯,朝一旁通往出口的走廊走去。后面有急促的脚步声追来。“叶洋。”沈何启追上他挡在他身前,抿嘴角的动作暴露了她内心的紧张,过了几秒她才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不可以再抱一下元宝?”叶洋心里有千言万语,随便哪一句都足以成为一把利刃在她血淋淋的心口再捅一刀,不过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把骨灰瓶递了过去。曾经这么大个元宝,重的她都抱不动,现在只剩下了这么小小的一瓶,居然凭一只手就能轻易拿住。像抱着一件绝世珍宝,沈何启把脸轻轻贴到瓷器上,用自己的温度温暖冰冷的瓶身,她脸在光滑的瓷器上蹭了蹭,往一旁走几步,不想让两个男人听到她的低声道别:“胖元宝,乖元宝,恭喜你啊,你可以继续当一只无忧无虑的小狗狗了。不过以后我可能没法再来见你了,我会一直想念你,你就把我这个无情无义的坏人忘了吧……”说到这里她说不下去了,过一会,又反悔,“你不要忘了我,你要是想我,就来我梦里找我玩。”她吻了吻瓶子,最后说:“元宝宝,我永远喜欢你。”告别完,她把元宝还给叶洋。叶洋接过,头也不回地离去。沈何启站在原地看着他走,他走到拐角处的时候,手中瓶子又一次暴露在沈何启视线里,看完这最后一眼,她垂下头。金铮揽过她的肩,打算也带她离开。她却半转了个身抱住他,埋进他的怀里:“说谢谢很见外,但是谢谢。”“知道见外还说。”金铮头低下来,脸贴紧她的头顶,“是什么居心。”“就像你非要我说爱你的居心。”金铮失笑:“伶牙俐齿。”外头下雪了。这是x市难得一见的大雪,片装的雪花柳絮似的漫天飞舞飘下来,地上铺着一层半融化的冰渣子。沈何启站在屋檐下看着天,说:“好大的雪。”“瑞雪兆丰年。”金铮把外套脱下来,右手从沈何启脑袋后绕过去把衣服高举过两人的头顶,手臂把她头往自己的方向夹了夹,“走了。”北风呼啸着,天寒地冻中踩着湿漉漉的碎雪走到停车场,雪在脚下发出细微的“窸窣”声。已经过去十余个小时,金铮体内酒精也散的差不多了,他把沈何启扶上副驾位,自己打开驾驶室的门坐进去,启动车子等待预热。他两个手在空气里暴露了不过几分钟,此刻已经冰冷得有些麻木。几分钟以后,送风口的风转热,他正要拨档位,副驾驶的玻璃被敲响。金铮与外头大雪里的男人对视几秒,还是动手摇下了沈何启身旁的玻璃。寒风立刻灌进来。沈何启怕冷,瑟缩起了脖子,望着外头的眼神有些莫名和不解。一只手伸进来。沈何启愣住,眼眶酸胀起来,想伸手,又记起金铮,猛的扭头看他向他示意。那般期盼的眼神。金铮笑笑,朝她点一点下巴:“你想要就拿着吧。”得到他的首肯,沈何启才把头转回去,小声对窗外道了句谢谢。“用不着。真要谢我的话,就请你这辈子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车子起步,后视镜里大步流星背道而行的人影也越来越远。眼泪掉下的一瞬间沈何启把头低下去,额头抵到一片冰凉:“元宝宝,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元宝,你再也不疼了,也不必再等待,难过和后悔都交给我,你是自由的了。元宝的离去给了沈何启很大的打击,接下去的一个礼拜她的情绪始终很低落,又不想让父母看出不对劲,加上年初开工的时间也到了,所以她白天除了强颜欢笑装作没事之外别无选择。恰逢金铮要出差两个礼拜,简直是雪上加霜。不舍归不舍,沈何启自告奋勇要给他充当司机送他去机场。坐在他卧室的床上等他走来走去翻箱倒柜地理行李,她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个没完,弄得金铮完全整理不下去,把两件衣服随意摔进行李箱里,走到她面前把人抱住:“那跟我走?”虽然她公司和陈伟业家里的合作已经到期,但不妨碍老板对她另眼相看处处给她特权,想请两个礼拜的假着实不是什么大问题。沈何启拒绝:“要上班。”金铮知道劝不动她,也就随口一说。过一会,又忍不住埋怨,“让你来我那上班你又不来,不然跟着我走天经地义的事情。”“做人留点余地,日后好相见。”一语双关。金铮“嘶”一声,拧她脸:“我赶飞机,你少在这边跟我说这些污里污气的荤话。”“自己心术不正,怪人家污。”从沈何启嘴里听到“人家”作为自我称呼,金铮着实有些接受无能:“舌头捋直了好好说话。”沈何启有一项独门秘诀:把舌头扭过来,这是一个在大部分时候都看起来毫无卵用的异能,她说完“我就不”就从他腰间仰起头来,张了嘴故意把舌头翻过来跟他作对。之所以说这项异能只是大部分时候毫无卵用,因为在小部分时候,它能发挥神效。比如……接吻的时候。金铮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去亲她。沈何启搂着他的脖子笑起来,使力朝后方倒去。下落过程中金铮松开她的唇,等她倒到床上又摁着他的脑袋要他把头低下去,他不肯就范,两手撑在她脑袋两侧俯视她:“勾引我?过分了啊,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又嘻嘻哈哈闹腾好一会,时间实在不容许再耽搁,草草打包好行李,两人出门下楼。一起前往的工作人员在机场左等右等等不到金铮,眼见时间临近开始打电话催他,金铮揉着山根,看着距离起飞所剩无几的时间头疼无比。x市出发飞往目的地的航班每周只有两班,要是这一次没赶上他要么大费周章赶到别的城市起飞,要么再等三天才能走人。都是色迷心窍惹的祸。沈何启踩一脚油门,信心十足地安慰他:“别急啊,我一定把你准时送到。”“行了行了。”金铮认命,不管怎么说安全第一,“开慢点。”车速仍不减缓慢,他严肃一些,“听到没有渣渣?”沈何启嘴里嘀嘀咕咕,金铮不用仔细听都能猜到她一定毫无自觉,限速五十迈的地方开了八十迈还在自我感觉良好认为这个车速十分合格,不过不服气归不服气,她还是把油门松开一些,车速随之缓慢不少。“金铮,那你错过航班了可别怪我啊。”“说的我怪你你会怕似的。”“我不怕。”她说得温柔体贴,但下一秒立刻转折,“但我会生气。”“你生气我也不怕。”“那你必须心疼。”金铮食指横着在人中处抵了抵,侧头看窗外忍不住笑。高架入口的匝道已经近在眼前,恰逢前面仅剩的一个路口也已经在倒计时即将跳成绿灯,沈何启说:“等上了高架就快了,不会来不急的。”金铮兴致寥寥,并不抱多大希望。开到路口,沈何启松开油门,红绿灯刚好跳到绿灯,她虚虚在刹车上搭了一下脚,就又移到了油门上,开出去几米,右前方的纵向车流一辆吉普因为赶黄灯冲了出来,距离太近,时间太紧迫,一场撞击在所难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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