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从指尖蔓延的刺骨寒意,逐渐笼罩住这个身躯,连呼出来的气息都格外沉重。
咔喳——
是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呼吸瞬间停窒,渐渐扩散的瞳孔,锁定着那个一眼就让出来的声音,被痛苦和悲伤笼罩。
“呃啊啊——”如困兽的呜咽声,一声声恐怖的低鸣,就像是垂死中的野兽。
黑色的长发凌乱的遮住那张苍白的脸,一声声失去控制的低声咆哮声,朦胧的月色下,淅淅沥沥的粘稠液体顺着黑色的衣角跌落,一如同那如坠冰窟的心。
这里是一片尸山血海,但是目光却无法从那个痛苦的咆哮着的“人”身上移开。喉咙仿佛被夺去开口的权利,窒息的感觉遍布,是从心底蔓延开来的寒意。
羽……羽?
黑色的长发似乎是沾染上什么粘稠的液体,僵硬的垂落着,然后随着抬头的动作,僵硬的滑落。
苍白的脸上溅着血迹,那张开的嘴里可以看见阴森森的利齿,泛着阴冷的色泽。
一双赤色的眸子泛着浓重的黑色,仿佛要把四周本来就少的光芒卷进去。
黑色袖子下面的十指成爪,尖锐的指甲泛着诡异的红色。
毫无机质的眸子,冰冷空洞,看不见灵魂的所在。
就像一个失去控制的人偶,动作僵硬的行动,一步步间都听到清晰的骨骼相撞延伸的毛骨悚然的声音。
面对迎面而来的攻击,无一郎还沉浸在那双无情可怖的红色眸子上。
“羽、羽!”焦急的声音没有唤回半分神智,依旧是毫无目的的攻击着。
明明是这么熟悉的气息,身体下意识的想要拔刀。但是面对那个熟悉的面孔,连握紧刀柄都困难。
只是困难的应付着,无一郎表情焦急着呼唤着,企图得到一声回应。可是,这个结局是早已经注定了的。
没有灵魂的傀儡,注定不会发出回应,一切都遵循着原始的本能。
被扑倒时,是有机会拔刀的。但是,无一郎没有动作,任由着被压倒,踉跄着跪坐下去。
手中紧紧抓住那有着尖锐指甲的手,纤细而脆弱的手腕并没有多大的力气,但是在对上那失去神智的红色瞳孔时,无一郎有一瞬间的愣神。
“羽!快醒醒!羽!!”一声声焦急的喊声,但是心却一点点凉下去。
“啊!啊!”依旧是张开着口,动作疯狂,红色的眸子下方,滑落两道蜿蜒的血痕。
传递过来的气息,是腐朽的气味。
“羽!”
或许是下意识的,或许是还抱有着什么期待。在面前的“鬼”突然加力时,没有躲过。
是在期待着,抱有着微弱的希望,希望可以醒悟过来,希望可以在最后关头停下。可是,事实往往和想象所背驰。
沉闷的压抑感和浓厚的血腥味笼罩着,然后就是突然放大的狰狞的脸。
然后,脖颈间的疼痛唤醒了那卑微的祈愿。窒息感,眼泪突然控制不住的流下。淡青色的眸子充满悲伤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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