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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反复练习和测试，路卡已经能够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对来人笑了笑：&ldo;艾塔，没想到你也知道这地方。唔，也对，胡克将军安排的，你是他儿子……&rdo;&ldo;跟我绑定吧，&rdo;艾塔直截了当地说，&ldo;我问过思派奇，他说你还存在精神领域，那就是还可以重新绑定。&rdo;&ldo;啊……&rdo;不知道是不是这次大伤元气的影响，路卡的反射弧似乎更长了，他怔怔看了艾塔一会儿，问道，&ldo;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失去向导能力了，什么也做不了。&rdo;艾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兀自说：&ldo;你不用为我做什么。&rdo;路卡想了想：&ldo;当不成向导就当不成了，我以前不也过得挺好。那样毫无价值的绑定，有什么意思呢？艾塔，无论你是出于愧疚，或是怜悯，我都不需要这样的施舍。&rdo;他的语气并不激烈，但这是明显的拒绝。艾塔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眼神微颤：&ldo;路卡，在蓝星……&rdo;路卡说：&ldo;你值得更加优秀的向导，希望你能对他多一点信任，不要欺瞒他，相信我，再迟钝的向导对于谎言都是很敏锐的。&rdo;艾塔沉默半晌，堵在喉咙的道歉又被他咽了回去。有些事，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却再也无法宣诸于口，那将成为一道墙，墙内外的人，再不属于同一个世界。&ldo;你好好休息吧，我改天再来看你。&rdo;艾塔向路卡道别。&ldo;别来了吧。&rdo;路卡冲他挥挥手，半开玩笑地说，&ldo;留我一条活路吧。&rdo;他走后，路卡拖着虚软的步伐走到卫生间，脱下病号服，艰难地拧着脖颈照镜子。近来他瘦了不少，后背有些嶙峋，颈骨几乎是微微凸出的。那块图腾黯淡了许多，由原先的火红色变成了现在的深灰色。原来被舍弃的向导，图腾是这个样子的。路卡手指在上面摩挲，那块皮肤是没有知觉的，就像是……真的死了一样。路卡知道，艾塔是来杀他的。要切断他和莱恩的联系，只有他死了，才是最彻底的。否则莱恩醒来之后，那么犟的性子，军部怎么给他交代？之前艾塔说的那些话，大概算是&ldo;劝降&rdo;，可惜他&ldo;不知好歹&rdo;，所以下一次艾塔再出现的时候，应该就是真正的道别了。只是路卡没想到，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居然还会有人来救他。加西一脚把他踹出思派奇研究所大门的时候，路卡大笑了出来，像个疯子一样，笑得放肆又悲恸。&ldo;自由，&rdo;他说，&ldo;自由就是坨屎。&rdo;被陷害、被隔绝、被舍弃后的自由，他想想就作呕，一点也不稀罕。艾塔在加西的精神暗示中痛苦挣扎，他听不见。研究所的警报声呜啦呜啦地响着，他听不见。军部的疗养院中，莱恩狂躁的怒吼，他也听不见。他只听见加西传递到他心里的声音：&ldo;那你就去吃屎吧。&rdo;高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啸，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抬起头来。那声音携带着强大的精神力量，即使是路卡这个失聪者，也感觉到了耳膜的鼓动。大多数人不清楚那声音的来源，但哨兵和向导们看得很清楚。路卡转过身，在一阵狂风中对加西大喊：&ldo;亲爱的导师你太帅了好嘛！你的精神体是翼龙龙龙龙龙‐‐&rdo;&ldo;吵死了！坐稳！&rdo;加西把聒噪的笨徒弟拽上翼龙的背，在路卡的大喊和龙啸的回声中扬长而去。抚摸着坚硬的黑色鳞片，感受着云端之上的烈风，路卡心中无比澎湃。&ldo;导师我们去哪里‐‐&rdo;&ldo;你他妈就不能小点儿声么！&rdo;加西扇他脑袋，&ldo;先去接你儿子，再去见我哨兵。&rdo;路卡的反射弧跑起了马拉松：&ldo;……我儿子？！……你哨兵？！&rdo;风一般消失的效果是很震撼，但在高空吹风吹久了，路卡差点被吹成面瘫。快要到达法伊母体的时候，加西轻轻拍了拍翼龙的背脊：&ldo;阿呆，可以了，就把我们放在这儿吧，你乖乖等着。&rdo;&ldo;吼噜噜‐‐&rdo;路卡仔细辨认了加西的口型，再看看外表酷炫气势威严的翼龙，试探道：&ldo;阿呆？&rdo;阿呆欢快地答应了一声：&ldo;吼噜‐‐&rdo;路卡听不见，但对方扭过长长的脖子蹭他的亲昵表现他还是能懂的。于是他幻灭了。说好的狂霸凶残灭世邪龙呢！被一只名叫&ldo;阿呆&rdo;的翼龙撒娇一点也不帅气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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