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家都去做买卖吧。”李香香将孟飞鸾拉近怀里紧了紧,宽厚的肩把瞧热闹的人挡在外面,低声对她讲,“家里的事不能让太多人瞧了热闹,我可怜的好孩子。”
那头李庆有也肩挨着肩将贺君清带开,粗声粗气同驻足的农人玩笑道:“都散了罢,地里没稻了还是手里没活儿了?什么事都爱管,还是俩孩子呢。”
*
日上三竿,贺君清拿出底层草篮里边夹带的一卷书,趁无人问价时候读上几句,复又收好默念几遍再琢磨句中之意。
他一心念书,不擅叫卖,家中姨娘起初还为此事给他脸色瞧,讲再多也没见这孩子改也便随他去了。
虽不叫卖也不晨起,每日他的草篮子总能卖个七七八八。
只因贺君清生得不错,人又斯文爱念书,传闻他家是从长安京中搬来的,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做完买卖的嬢嬢爱同他谈天,得空凑上来东拉西扯一阵,少不得带只篮子去。
今日经了这场闹剧,贺君清定下心神也像往常般念书卖篮,却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目光迎面照过来,如有实质般打在脸上——不是那中邪的林四喜又是谁?
偏每次他觉得不快,抬头与那丫头对上眼神时,对方非但不别过头去遮掩,反而回以坦荡率真一笑。
她似乎不觉男女对视一笑有何不妥,但搅得贺君清心神不安。
林四喜先是当街闹了一通,转头推说自己不记得过去婚约,现下又紧盯自己不放,她想做什么?
——想什么?当然是想挣钱!
孟飞鸾蹲守着摊位,从嬢嬢们身上手边的吃穿用度想起,没想出太多能做的买卖。
农人本不富裕,大都自给自足。衣裳自己缝,暖和就好,吃食自己做,饱肚子就好,因此要挣钱还得去那斗虫场瞧一瞧。
对贺君清频频向她这头频频侧望一事,孟飞鸾亦有所察觉。
此时他到底还算年少,表情不多,但心思好猜得很,不像前世……
回想贺君清从乡野到咸安宫太傅之路不过六七年,十七岁以定安侯侯府外戚身份参加科举,以《新田赋》一文摘得榜首,入职翰林院,往后一路平步青云。
此间孑然一身,世人都说太傅一心扑在国事上,也从未听说他在乡下有过什么结发妻。想来是在入仕后想法子摆平了,以利相诱或是以权相逼,这般手段孟飞鸾并不陌生,现在想来,足见此人薄情冷性有野心。
初次见贺君清,是在她得胜回朝的庆功宴上。
那年孟飞鸾十五岁苦求母妃父皇三日才得迎战匈奴的机会,年少一片赤胆提枪率兵而去,接连取得几场小胜,人人都道她虽为女儿,却有“神威将军”之势,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现想来恍若隔世。
庆功宴上,孟飞鸾意兴高,多饮了几杯跑去宫中花园散心,正撞见京中嫌宫宴无趣的官宦子弟。
贺君清立于其间身长入玉,一身青袍身染墨香,没分毫纨绔气质,不像官员像书生,端着谦谦公子之姿,引京中贵女环绕。
尤其是宰相府那嫡亲的娇女,一双眼睛挂在他身上扒不下来,吟诗作对时更是绞尽脑汁,恨不得将自己一肚子文采都显摆出来。
孟飞鸾一厌文人书生,二怕捻酸吃醋的莺莺燕燕,本想避之却被急于展示自己的贵女叫住,硬是要让她一道来对诗作画。
她推脱酒醉也没能逃过,从签筒里抽出一个“菊”字。
她不善诗文,见这些毫无意义的酸腐之词就头痛,正打算敷衍几句打油诗躺平任嘲,被贺君清一句诗解了围。
“弓背霞明剑照霜,秋风走马戴金甲。”
寥寥数字勾勒出女将出征鲜衣怒马得胜归来的豪气,也暗示了几杯酒水下肚便不知今夕何夕的众人谁才该是这场宴会的主角。
那时她对此人印象不错,觉着起码是个明事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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