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绮罗轻轻坐下,抚了抚桌布的褶痕,用她有些甜腻又有些阴森的语气说:“你会知道的,总有一天。”她看一眼墙上的挂钟,接着道:“你该回去了,你该想想怎么跟毕忠良解释出来了这么久。还有,这个扣子。”说着,她从口袋里捞出扣子掷进唐山海手心,唐山海握紧了扣子再跟岳绮罗道一声谢便往行动处赶。是夜,唐山海躺在沙发上觉得胸口烫得慌。他感觉胸口越来越烫越来越烫,最后竟像是烧了起来。“腾”地一下,他按住胸口坐了起来,胸口的灼烧感并没有减轻。他坐在黑暗里迷茫了好一阵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魂魄,想起来:哦,他是在家里睡觉。然后他又迷迷糊糊地觉得脑海里有什么东西闪过,他使劲想要抓住它。他刚才,是不是又做梦了?他好像看到绮罗脏兮兮像只花猫一样站在他面前,可怜巴巴地说自己很久没有吃饭了。果然是在做梦,绮罗爱干净不会跟小乞丐一样。唐山海揉揉太阳穴深呼吸一口气,他又梦到这些古怪的事了。他几乎可以确定,梦里总是出现的女子就是绮罗,可是他是谁?在梦里,他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是谁,有时候更是个看客。他和绮罗到底有何渊源,张显宗又是谁?唐山海感觉脑中一团浆糊,又觉得思绪轻飘飘的不知道游荡在哪里,他的胸口又加倍地烧灼疼痛起来······☆、丁思汉太平坊里弄,一辆崭崭新的小汽车拍着喇叭停在了弄堂口。弄堂里的居民们听到动静全都伸长了脖子偷看这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车子,不知道是何方大人物光临这小地方。一个身材高大表情凶悍的男人从驾驶座下来,绕到右车门边躬身拉开车门,左手垫在车顶上。一条穿棕色皮鞋白色西裤的腿先踩了下来,接着一个身材清瘦穿白色西服套装的男子弯腰下了车,他披一件长至小腿的白色大衣,头上戴一顶白色金边的凹顶礼帽,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贵公子。男子抬头扫了一眼弄堂,人们窃窃私语的声音立时收住。这男子,应该说少年更为恰当,粉面桃腮、清秀精致,分明和岳绮罗一模一样。岳绮罗,是太平坊里不能提的秘密。岳绮罗家门口,杜敢闯咣咣砸了几下门,却不见反应。她回头看一眼少爷,少爷向她略微颔首,她得了应允,直接一脚踹开了大门。大门被踹开时带起的劲风掀起了岳绮罗的头发,她稳稳坐在椅子上,手上端一杯仍冒着热气的清茶。“丁思汉,我就知道你要来找我,却没想到这么快。”“那我们算是心有灵犀?”小丁猫唇角抿出一个看似和善的笑,抖了抖大衣走到岳绮罗身旁的坐下,很是自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你这茶不错,谢谢。”岳绮罗黑着脸看他悠然自得的模样,没有耐心同他废话,他们可并不是能闲话家常的关系。“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遵守约定多年,今天下午不过是个意外,你莫要欺人太甚!”岳绮罗将茶杯狠狠往桌上一摔,里面的热茶泼出来溅了她满手。她嘴唇有些微发抖,眼神中却是丝毫不肯退让。色厉内荏罢了,小丁猫嘴唇掩在茶杯后笑而不语。一旁站着的杜敢闯哪里容得岳绮罗对少爷这样无理,一个大步跨到岳绮罗跟前就想向她发难。小丁猫手一扬,示意她退下。他从兜里掏出一张丝巾丢到岳绮罗手边,“擦擦吧。”“我知道今天你杀的人不是无辜百姓。只是我们早就约定了你不许吸人精气,你打破了这个约定,我自然也不能当没看见。你说,是也不是?”他越说凑岳绮罗越近,直到他微站起身子,左手撑着桌子,快要贴在岳绮罗身上,岳绮罗被他逼得不断向后仰,以一个极其难受的姿势僵住了。她恶狠狠地瞪他,却不敢妄动,其实她很怕丁思汉。跟前压迫骤然一松,小丁猫又直起身体规规矩矩坐回了自己椅子,道:“我此次并不准备同你计较。”岳绮罗狐疑地望着他:“那你这次来干什么?为了吓我?”小丁猫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意味深长地笑着说:“自然是来提点提点你,我此番不跟你计较,你不要认为以后都可以用你的邪术杀人了。”“呵,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要是再遇到生死一线的事又当如何?再用身体去挡吗你以为我换身体就不麻烦吗?”小丁猫抬手伸出两只手指向后勾了勾,杜敢闯就上前利落解下了腰间的□□砸在桌子上。岳绮罗的眼神在□□和小丁猫笑得欠扁的脸上来回转了几圈,冷笑道:“这么好心,给我枪?”小丁猫清清嗓子,右腿交叠到左腿上,朗声道:“你知道我这个人生意做得有点大,在这乱世里保持中立是很难的。给你这把枪,让你杀杀日本人和汉奸解馋而已,你可别动什么歪心思,我都能知道。你,小心再被我吃了。”说完,小丁猫再喝了口茶,起身拍拍衣服便和杜敢闯走了。走到大门口,小丁猫似还未尽兴般又刺了岳绮罗两句:“你家的茶真的不错,可惜在你手上也是浪费。”然后,脚下生风风度翩翩地走出了弄堂,只远远听到身后岳绮罗家里摔杯子的声音。小丁猫刚走不多时,岳绮罗家的大门又急促地响起来。岳绮罗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的不耐,朝门外大喊一声:“谁!”“绮罗,是我。”唐山海。岳绮罗坐着,第一次觉得累得开门的心情也没有,她右手捏了个诀,两只纸人从楼上飞下来去开了门。唐山海一进来便看到岳绮罗沉着一张脸,他反手关了门,柔声问她:“怎么了?”岳绮罗把脸埋进手掌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没有,只是最近事太多了。”唐山海拉着把椅子挪到岳绮罗跟前,把岳绮罗的手拉下来,她一张脸上写满了不高兴。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无奈地叹气道:“这可怎么办,这是陈深的衣服,里面没有巧克力。”岳绮罗闻言剜他一眼:“你嘲笑我呢?”唐山海笑着看她小孩子一样闹脾气,想着得先把她哄好才行。反而岳绮罗看看他身上黑色的皮衣,皱眉问他:“陈深的衣服?你们行动处出事了?”唐山海思考了一下怎么说,然后告诉岳绮罗:“刘二宝一行死了十几个人,毕忠良气得快掀了行动处,但是他什么也查不到,现场除了死人什么都没有。他只好把碧城和柳美娜扣了下来,想逼劫囚的同伙现身,顺便还派了人跟踪我,我假扮成陈深才溜出来的。”“这有什么难得么,人是我杀的,毕忠良什么也不可能查到。至于他怀疑有内鬼找人劫囚,你找个替死鬼不就行了。对了,徐碧城没乱说什么吧。”岳绮罗觉得这件事实在是小得不值一提。唐山海把桌子上的一碟瓜子拉过来,一颗一颗地剥起瓜子来,“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准备把今天给囚犯开车的于胖子推出去。我和碧城陈深今天对好口供了,我今天去乔家栅是去会我的‘情人’去了,她和我吵架也是因为这个,毕忠良想通过软禁碧城激我或从她嘴里抠出什么,都是不可能的。”他剥了几颗后堆做一堆推到岳绮罗手边:“喏,给你吃,别丧着脸啦。”他这样哄小孩子一样的语气,倒确实让岳绮罗开心不少。岳绮罗回味了一下唐山海刚才说的话,有些耐人寻味地弯了弯嘴角,她故意凑到唐山海耳边用气声对他说:“情人?是说我吗。”唐山海“哒”地一下用食指轻敲岳绮罗的额头:“小姑娘一天乱想些什么。”“啧。”岳绮罗不屑地咂咂嘴:“你怎么知道我是小姑娘,万一我活了几千岁了呢?”唐山海剥瓜子的手顿了一下,但旋即他又笑了出来,调侃道:“如果你真活了几千年,那你可真是白活了,你哪里都像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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