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白凤道:“这些年来,我受的苦,都是我心甘情愿,只是苦了红雪那孩子——他本该有个安稳人生。”
路小佳说:“这世间有太多的阴差阳错,非人力可以左右,花伯母不必自责。傅红雪是聪明人,这点道理自然明白,不会怪您。不过,您若真想稍作补偿,眼下还真有个契机。”
花白凤将被风吹得凌乱的发丝捋到耳后:“是马芳铃的事?”
路小佳望着她笑道:“花伯母睿智。”
花白凤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细长的凤眸中已不似方才般迷茫:“营救马芳铃,我可以出力,但白兔那丫头和花寒衣之间的恩怨,我不插手。”
路小佳道:“您和花寒衣怎么说也是堂姐弟,不阻拦我们已是仁至义尽。”
静了会儿,花白凤道:“那丫头看男人的眼光,比她师父好。”
饶是路小佳脸皮不薄,听着这话多少也有点不甚自然,只得扯开话题:“您和她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花白凤道:“傅红雪自幼体弱,八岁时生过一场大病,大夫都说不成了,于是,我只能去长风阁碰碰运气,也就初次见到了那孩子。”
路小佳问道:“那时您就知道她的身世了?”
花白凤道:“我当时不知情,没过两年,她主动来找我,坦白她是天羽的女儿,求我暂时收容。她不肯透露生母的身份,我无法全然相信,但看在她师父救过红雪性命的份上,实在硬不起心肠把一个无家可归的小丫头扫地出门。她倒乖觉,一应杂务都抢在头里做,偶尔会问起我从前在斑衣教的事,我若心情好些,就跟她说上两句。在我那里待了一年多,她就告辞离开,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再听到过她的音讯。”
路小佳盯着脚下。
算算时间,白兔此举,应该是在离开成双以后。恐怕那时她已经打定主意要接近花寒衣,来找花白凤,多半是为了套出斑衣教的消息,好知己知彼。
多年的处心积虑,谋算布局,也是时候走到收口这一步了。
回去之后,白兔让凌霄给傅红雪传了信,把他叫到别院,拿出魏婵烟的手札摊开在桌上,几个人凑做一堆,头碰头地商议了一整晚。
又过两日,路小佳和白兔先一步前往斑衣教。两人骑的都是万里挑一的良驹,赶到关东时,距离八月初五正好还有七天。江南的桂花正要开始遍地熔金,这里的风已经钻在人骨头缝里刮了。
荒漠中一切如旧,只是城头变幻大王旗。到达时正是日落时分,灯火初上,斑衣教大门外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端的是壁垒森严。他们刚在门口下马,已有弟子迎上前来接过缰绳,又有两人冲白兔抱拳施礼,一人三十多岁的模样,生得极为粗犷,道声“教主请白姑娘前去叙话”,就要引着她往里走。白兔随意整理着鬓边袖口,轻描淡写地问道:“教主知道我带了人回来吧?”
另一名身着彤色裙裳的女子低眉顺眼地回道:“教主说路少侠远来是客,原不该怠慢,只是有些教中事务要和白姑娘相商,怕路少侠听着没趣,因此吩咐属下先带路少侠到住处歇息。”
路小佳侧过头,与白兔迅速而隐蔽地交换一个眼神,随即露出个云淡风轻的笑容:“正好有点乏,我先去眯一会儿,养养精神。”
白兔点一点头,顺势把刚从马背上取下的包袱递到他手里,趁他伸手来接时,借着包袱的遮挡握住他的手,轻轻地在他手心里点了两下,又若无其事地缩回来。
她走之后,路小佳跟着那女子往客院去。一路上,他试着从女子嘴里套话,然而使尽浑身解数也是无果,女子带他到房间,客气地交代两句就退了出去。
路小佳注意到,她临走的时候,状似无意地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桂花糕。
他坐到桌边,随手拿起一块掰开。里面没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糯米粉和蜜桂花,黏糊糊地沾了一手,有点难受。
不过既然已经沾手,他索性双掌一合,把整块糕点都揉成粉末,确定没有夹心后,又如法炮制,连续捏碎好几块,才在一块糕点中间,搓出一个小小的纸卷。把一片狼藉的残渣齑粉扫到盘子里倒出窗外,他一点点展平纸卷,扫过两眼,就在灯上烧了,没留下任何痕迹。
过不多时,外面有人敲门。路小佳应了声,见进来的正是先前引白兔去见花寒衣那人,作了个揖,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口中道:“教主有请路少侠。”
路小佳道:“这么快就谈完了?你们花教主处理起事务来还真是雷厉风行。”
那人没回答,退后两步,正要出门,看到桌上盘子里剩下的孤零零一块桂花糕,道:“路少侠好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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