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短天长,许多人又挤在着狭小的空间里,若是能睡好,可就厉害了。可裴咏宁却是睡得很安稳,耳边的一切仿若虚空。正当人们沉睡时,外面响起了一阵马蹄声。“小王爷,里面有很多人在歇息,您还是不要进去了?”小厮禀道。被叫小王爷的面色一凛:“可探清楚了,有没有西夷奸细在内?”小厮禀道:“里面有户是京城张大善人家的人,其他皆是行路的人,小人仔细打听了,有两位并州娘子去京城投奔亲戚,还有几个是结伴而行的路人,身份清白,并无异常。”“如此甚好,既然查清楚了,那咱们就启程吧!”被叫小王爷的命道。身后的一群小厮跟着应是。天渐渐微亮,昨晚睡的正香之时,被京城的官兵叫醒,询问来人,说是查看有没有奸细,早上醒来个个都盯着一双乌青眼底。裴咏宁更是没歇息好,一早醒来头疼欲裂,但不想影响行程,就没说。再赶一日,就能到京城了,可京城那么大,神医在哪里?裴家在哪里?这些只能去京城再去打听了。一天下来,裴咏宁一口吃食也没碰,实在是吃不下去,心里作呕,身上烧灼的疼。只能安静的躺在牛车上。晚上来到京城郊外,前方有个驿站,可她们身上的盘缠已经不够住驿站,只能和店主商议,住在马棚里。裴咏宁觉得可行,新草也觉得只要有个能避风的地方就好。但店主还是要了几文钱,才肯让住。新草将身上最后几文钱也给了他,要了点茶水。裴咏宁却只食了点草药,干粮实在吃不下,就不吃了。入夜,驿站里有人打了起来,可马棚里却很安静。她们不管旁人,只管睡着。半晌,只听外面人高喊着:“主子,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有没有医者,救人呐!”“快来救人呐!快来救救我家主子”裴咏宁听到喊叫,忽然从梦中惊醒,仿佛又回到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在喊着救命,救人!可是她不管怎么救,都救不完,眼睁睁的看着那些人被火吞噬,在她眼前消失。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悔痛,是常人难以理解的,明明可以救,怎么救都救不完。想到这里,裴咏宁睁开了眼睛,“新草去瞧瞧,是什么事!”新草还在沉睡中,这两天也实在累到她了。裴咏宁独自站了起来,带好面纱和斗篷,往外面走去。刚移步走出来,只见驿站门口围满了人,在房檐下的灯笼照映下裴咏宁清晰的看到其中一个人躺着,其他的人,都围着。其中一个老者蹒跚走近,看到自己地上躺的人,一下子扑了上去,“正儿,我的正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躺在这里……?”边上的小厮禀道:“老爷,郎君他刚刚还好端端的,突然看到什么就倒了下去……”老者听罢,甚是糊涂,可看着儿郎躺着,仰望周围的人,苦苦祈求:“诸位,还望救治我儿性命,若有走访的医者还请看看吾儿……”只是老者哭求了半天,围着的人,皆是摇头。没人懂这医术。正在焦灼之时,从驿站里走出了一位提着医箱的中年男人。“且让一让,让一让,让我瞧瞧?”那中年男人说道。老者问:“敢问先生,是医者?”那中年男人点头,老者赶紧起身为他让位。接着医者为他检查身子,上下检查之后,为其诊脉。片刻,那医者断定,郎君则是心脑血瘀堵塞,才导致郎君晕厥。于是那医者对那郎君施针,让周围的人散开。裴咏宁看着那郎君身旁的神情,每个人的焦虑程度不同,有的甚至是假的。她犹豫了,这很可能是人为的晕厥,正在犹豫要不要施救时,只见地上的郎君开始浑身抽搐,口吐恶物。臭的周围的人,退后三步。那医者仍在对其施针,裴咏宁感觉自己不能再犹豫,不敢涉及到别人家族内部什么事,她都无法坐视不理,任由好端端的一人在她眼前死去。她踉跄的走到人群中间,朝着那再次施针的医者制止道:“且慢!”只见人群都往她这里看,她一步难过一步地走过去。人群里有人低语,这人是谁,是做什么呢?还是个蒙面娘子!那医者最先开口问:“你是在叫我吗?”裴咏宁点头:“先生这针下去,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了!”☆、,磁石那医者一惊,手上的针顿了顿。“娘子是医婆?”医者问。裴咏宁边走边微微摇头。等走近人群时,看到地上的郎君全身经脉曲张,手脚抽搐,脸部狰狞,嘴巴已经歪掉。那医者驱赶着:“既然不是医婆,切勿耽误我治病救人,速速离开!”裴咏宁见他那针朝着郎君的胸口刺去,也不顾及身上的疼,伸出手上前阻拦:“医家且听我一言,人命关天,容不得你我多争执,且看这郎君,身子抽搐,口吐污秽,瞳孔放大,这症状的确是心脉堵塞,脑中淤血所致,可并非施针通络经脉,便可治好!”那医者听着眼前娘子的确对病症,略知一二,可她所说的且都是皮毛,算不得什么。他还是相信自己从医多年的经验。而那郎君的父亲,也在旁呵斥裴咏宁:“哪来的小娘子,速速离开,再敢耽误我儿治病,立马绑了,去京城见应天府!”裴咏宁独自走了这长的路,有同几人说这么多的话,她好累,身上好疼。全身如烧灼了般,疼痛难忍。可她看着地上的郎君,手指已经卷曲,再不救治,真的会无力回天。她苛求的望向那医者:“医家,并非是我有意打扰您救治,此郎君万一因着你这一针而死,以这位太爷的能力,定会让你为他陪葬,如此,得不偿失。……若,若是我不能治他,那么就让我痛苦之身死,之后你再施救,岂不周全?”医者听闻这话,看得出她是百分之百的诚意,他犹豫了,可眼前的郎君容不得他迟疑。他站了起来,朝着眼前的小娘子做了请的手势:“娘子,请!”裴咏宁上了台阶,问那医者:“请问医家,是否有磁石?”那医者一听,脸色一怔,磁石他有是有,可要他做什么?但因着小娘子要,他也从医箱里拿出来递给她。裴咏宁接过他手中的磁石,“多谢医家!”正要转身时,一旁的老者却扬言:“小娘子若是救不活,耽误时辰的话,我可是不会放过你,就如你所言,为我儿,陪葬!”裴咏宁轻轻点头,她快坚持不住了,再不施救,恐怕她会死在地上的郎君前面。老者退后让出路,地上的郎君面色紫红发青,裴咏宁先是将那郎君身上的银针取出。之后一手将磁石对准郎君的心口,一手将上下挤压郎君的胸口。身旁的人,看着吃惊,这不是施针,怎么还虐待这病人了?这算哪门子看病?正当老者开口阻止时,身旁的医家劝阻:“老丈人,她是在救令郎,且勿阻止!”他刚刚怎么没想到呢?果真是精妙啊!医家自个承认眼前这娘子是在救治郎君,老者也信了三分。而周围的人,更是探着头看着眼前的娘子,是如何将这郎君救活。手上的疼已经让裴咏宁浑身颤抖冒冷汗,冷汗黏着烧灼疼,令裴咏宁心口一股气流到处逆转,她强忍住嗓子口的腥甜。触摸到手下的肌肤有点扎手,她将磁石放置在他心口下三分。叮的一声,磁石将皮肤里的一根细小的针吸附出来。接着就见地上的郎君抽搐的脚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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