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苒听出来了,这是白蕊姬的声音,她居然跟如懿走在一起?如懿也肯让她跟着,也是难得,要知道如懿的身边一直跟着的可是海兰的。
只听到如懿淡淡的“嗯”了一声,就知道如懿大概也是不想让白蕊姬跟着的。
白蕊姬继续说道:“这宫中梅花盛景,只可惜没有少时在苏州见过的绿梅。”
阿若好奇的问道:“玫答应怎么知道我们主儿喜欢绿梅?”
如懿终于肯多说几个字了,惊讶的问白蕊姬:“你也去过苏州啊?”
白蕊姬回答道:“嫔妾少时在苏州学艺,因为擅弹月琴才被南府从苏州买来。”
如懿听了白蕊姬的话,不解的问道:“你不是擅弹琵琶吗?”
白蕊姬轻笑一声,说道:“嫔妾本来擅弹月琴,只因南府教习说,先帝喜欢琵琶,而后才改学的。这喜欢什么,中意什么,都由别人说了算。”
如懿直接说道:“玫答应如今正得盛宠,但听这话中语气,是还有什么委屈不遂心吗?”
白蕊姬淡然一笑:“嫔妾不敢有委屈,只是哪怕如今深受圣恩,也还有飘若浮萍之感,哪里比得上贵妃娘娘和娴嫔娘娘这些宫妃,金尊玉贵?特别是娴嫔娘娘,连喜欢的花,都是骨骼清奇的稀世绿梅。相形之下,嫔妾不过是风中的柳絮,蒲柳命数罢了!”
锦苒听着白蕊姬的一番话,没有任何同情之感,只觉得赏花都不得清净。
忽然锦苒又听到了高曦月的声音:“这绿梅实在是难得,只是凡事过于清奇,便不能久容于世。你说是不是呀,娴嫔?”
如懿和白蕊姬见高曦月从一边走过来,连忙请安:“给慧妃娘娘请安。”
高曦月对着白蕊姬嘲讽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原来说的就是玫答应啊。”
白蕊姬笑着说道:“再相见,慧妃娘娘娇容华贵,风姿依旧啊!”
高曦月冷笑一声:“这么会说话,你们南府怎么没选你去唱曲儿,却选你去弹琵琶呀?还没问妹妹闺名呢?”
锦苒扶着朵蓉的手朝着声音的来源靠近,站在梅花树后面看着她们一群人说话。
只见白蕊姬回答道:“嫔妾姓白,名蕊姬。”
高曦月重复了一遍白蕊姬的名字,伸手从身边的梅树上折下一枝梅花,嘲讽道:“蕊姬,一听就是个好名字啊,像是供人观赏取乐的。”
白蕊姬面对高曦月的嘲讽,轻笑着说道:“命里注定的缘分,能供皇上一时之乐,便是嫔妾的无上福泽了。”
高曦月轻轻捏着手里的梅花,警告道:“别以为皇上封你为答应,你就能飞上枝头了,就你那手琵琶弹的,皇上就是闲时当个麻雀叽喳叫唤,听个笑话罢了,还真当自己是凤凰清啼吗?”
白蕊姬脸上笑容依旧:“嫔妾自知琵琶技艺不如慧妃娘娘,姿容更是难比贵妃娘娘,但慧妃娘娘想过没有,皇上为什么放着您一手琵琶绝技不听,只喜欢嫔妾这些不入流的微末功夫啊?”
高曦月闻言脸上一变,厉声说道:“还不是你一味狐媚勾引,使尽了下作的手段?”
白蕊姬笑着说道:“嫔妾能有什么手段勾引皇上?不过是年轻几岁罢了,这岁月匆匆不饶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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