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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宫人看清她的表情，吓得牙齿打颤，身子发抖，心中升起后悔。大皇女在皇宫里从来都是不受重视的那一个，怎会突然变得这般阴狠他在宫里浸淫多年，怎么就没看出她的伪装就算她落魄了，她也到底是皇女，想要杀死一个宫人，再简单不过。老宫人身子缩成一团，也不敢再叫，做好了被抽死的准备。“皇姐，你这是干什么”听到风声的莫羽从偏殿里走出来，看到云染卿当着大臣的面，惩治一个老宫人，顿时觉得机会来了。她若是能义正言辞的制止，和云染卿的残暴相比，不是衬得她更适合做皇位的继承人越想，莫羽越激动，面容也越高尚，义正言辞地制止“皇姐，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说清楚吗为何要当众动手你没看见这老宫人被抽得满身血痕”云染卿停下动作，扭头斜睨了莫羽一眼，挑起双眉，“怎么，你想管我”这话虽然简单，听着却是怪怪的。莫羽来不及品味其中暗含的意思，扳着脸，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皇姐，这位老宫人年纪大了，受不得你的鞭子。你若是有气，直接报道宗人府就好，自然有人会惩罚犯了错的奴才。”云染卿露出古怪的笑，“你要把他送到宗人府”“难道不是吗总好过被你用私刑强”莫羽到底是在秋丞相府上小心翼翼长大的，没受过皇宫的正统教育，自然也不清楚有些事情在皇宫的处理办法。奴才犯了错，当主子的打一顿，骂一顿都是可以的，若是闹到宗人府，反而难看了。不管莫羽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云染卿拉下马，还是想在她的头上扣上不好听的名声，将一个小小的奴才送到宗人府，只会小题大做。云染卿当然不会点明，她收起了鞭子，慢条斯理地说“好啊，既然二皇妹想要，便如你愿。”那老宫人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他原本以为二皇女是来救他的，没想到，竟是黑心的要把他送到宗人府。他在宫中二十年，自然一眼看穿二皇女打的是什么主意。他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跪在地上，大声求着“大皇子殿下，奴才错了，您抽一顿就当出了气，救救奴才吧奴才也没犯大错，使不得被送到宗人府啊”被跳过去的莫羽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在碰到云染卿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气得面容一阵扭曲，“放肆，我救了你，你竟是这般回报我当真是个狗奴才。”皇女的主君（12）“对，奴才愿意当狗，也不愿意被送到宗人府啊”老宫人哭得满脸鼻涕眼泪，对二皇女急功近利的表现，越发的不耻。他是了解女皇的，二皇女若是继续这样下去，别说能不能继承皇位，就连自己能不能保住，都难说呢云染卿打着正是这样的主意。若是没有她在一旁的推波助澜，二皇女还会徐徐图之，缓缓得到皇位。可惜，现在她施加在云染卿身上的算计，不但没将人扳倒，还断了自己重要的左膀右臂，心情当然焦躁不安起来。恨不得马上就把云染卿取代了。云染卿欣赏着她变化莫测的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毫不掩饰眼睛里的蔑视。这样的眼神，比说了千言万语，还让莫羽受不了。她刚要说什么，金銮殿的大门打开，大宫女王娘出现在门口，环视一圈，淡淡启唇“女皇命大皇女和二皇女入殿，余下大臣静候。”莫羽心里嘎登一下，猜测应该是女皇听到了动静，要询问她们。她借着整理衣冠的动作，压低声音对老宫人威胁“一会若是乱说话，我不但把你送到宗人府，还让里面的人好好关照你。”老宫人吓得脸色灰白，目光里满是绝望。一直没吭声的小宫人垂着头，听到两人的对话，手指抓住衣摆，又飞快地松开，低着头，跟着踉踉跄跄的老宫人，进入金銮殿。云染卿背脊挺得笔直，脱下白色的狐狸毛大氅，露出穿在里面的红色官服。别人穿上红色的官服，只会显得周身气质不凡。她穿上红色，只会将精致的面容放大无数倍，反而让人忽略了她周身的气质。女皇坐在上首，看到大女儿这幅模样，眸子一阵恍惚，仿佛又看到那抹在桃花树下翩翩起舞的身影，面容不由得变得柔和了些许。“玖儿，发生了什么事”女皇已经很久没叫过原主的名字了。突然的亲切，令云染卿有几秒钟的不适应。她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抵着头，双手举在前面，恭敬地行礼，答道“回女皇的话，不过是件小事，不值得女皇为此费心。”莫羽早就因为那声“玖儿”心声怨恨，此时听她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当即站不住了。她上前一步，同样的行礼，说出的语调，却很尖锐“女皇，儿臣觉得，皇姐当众欺辱老宫人一事，太过残暴，还是要彻查的好。”“瞧皇妹说的，不过惩戒一个不听话的宫人，犯得着将事情闹大”云染卿越是压抑，便越让莫羽觉得这其中有见不得人的一面，便越纠缠不放。“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人人都像皇姐这般，不顺心就对宫人动手，这皇宫之中将会变成什么样的风气”云染卿露出惊讶的表情，目光诧异地看着她，似乎没料到她会这般说，不由得摇了摇头，“皇妹，你前一句话，我颇为赞同，不管在哪，都不能乱了规矩。可后一句，却是不敢苟同。你连真实情况都不了解，便对我多加指责批评，这皇宫之中，到底是你说的算，还是女皇说的算”皇女的主君（13）云染卿的一席话，就像一拳重锤落在莫羽的身上，令她呼吸瞬时一窒，霎那间清楚那一丝的不对劲源自何处。她竟是话里话外的，将她带到对女皇指手画脚的位置上她一个二皇女，难不成还能比女皇厉害莫羽惨白了脸，抬头飞快睨了女皇一眼，果真见到她沉着脸，一片冰冷，看着她的视线，仿佛利刃。莫羽心下更惊，竟是被下得大脑变成一滩浆糊，唇不停地颤抖着，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只能不断地声明“请女皇明察，儿臣没有对皇宫指手画脚的意思。”云染卿眼见火候差不多了，开口“女皇，儿臣觉得，这不过是件小事，就此放下。大臣们还在寒风中等着，不如让她们进来吧。”这话不但表露出不想和二皇女一般见识，还为外面吹冷风的大臣们说话，表现的大度，绝对不是急功近利的二皇女能比拟的。谁高谁下，女皇不过瞬间，便看得分明。她目光定定的看着云染卿，女子身量相对于别的女人来说，矮了一大块，面容太漂亮了，看着就没有任何的威严。可这样的女子，正是她带在身边，亲自教育的女儿。她怎就迷了眼睛，因为莫羽的回归，忘了这孩子的品质一时间，女皇对拿下云染卿皇太女位置的决定，微微感到后悔。“哼，大臣们也的确应该进来了。王娘，让她们进来”一直站在角落的王娘打开金銮殿的们，大臣们鱼贯而入，路过云染卿的时候，视线里带了几分感激。他们在外面虽然听不全里面说了什么，不过云染卿那声为大臣的求情，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莫羽额头布满了冷汗，眼看着众人都进来了，不清楚女皇打的什么注意，一时间犹豫着是要继续站在这里，还是应该站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时候，她碰触到秋丞相的目光，见她对自己挤眉弄眼，便以为是要自己站过去。她傻傻地抬腿，上面便飞下一物，砸中她的额角，“混账，朕要你动了”莫羽停下脚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狼狈地乞求“女皇息怒，女皇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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