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爱尔:“……好痛!”说实话,这还是父亲手下留情了,被绊倒的艾拉只是屁股着地摔了一下,除了火辣辣的皮肉疼外没有其他问题。加文走向前,居高临下看着姐弟俩,父亲庞然的身躯挡住了已然暗下来的天空,让艾拉的视野黑漆漆一片。三个人沉默地对视片刻,然后加文一手一个,把两个孩子提了起来。“感觉好受多了吧?”加文拍了拍艾拉的肩膀问道。“不好受,”艾拉没好气地回答,“挨打还能好受吗!”加文失笑出声。艾拉转头看向父亲:“你不去陪国王,过来做什么?”露出笑容的父亲一扫刚刚的压迫感,他忍不住摸了摸姐弟二人的头顶:“知道你白天被冷落了不舒服,出来看看你。”艾拉:“我才没有被冷落。”她确实没有,只不过他人给的关注完全不是艾拉想要的。别人不知道艾拉想要什么,但是加文知道。因为公爵小姐的身份反而被轻视,这叫艾拉的确很是不爽,白日里她的神态和情绪,加文统统看在眼里。陪女儿活动活动筋骨——哪怕她是在挨打,再站起来后,艾拉周身的气压也轻快了许多。“不要为流言所动,艾拉,”父亲劝诫道,“况且你知道流言不会改变结果,为什么还要为此生气?”“父亲、父亲,”爱尔趁机插嘴,他一双小鹿般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看向加文,“艾拉真的不会嫁去王都吧?”面对示弱卖萌的爱尔,加文眉心一拧。艾拉:“……”她算是发现了,父亲不是不喜欢爱尔,但他确实不喜欢爱尔容易示弱,遇事有点怂的性格。但加文到底没就此说什么,只是平静开口:“艾拉的灵魂还没有修复完毕,她不能长久离开天临堡。”这句话比什么安慰都有效。是呀,艾拉的灵魂还不完整,嫁去王都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父亲不会这么做的!想通这点后,爱尔彻底放下心来。小男孩扬起灿烂笑容:“那就好!”而艾拉则是默不作声地摸了摸爱尔的脑袋。需要修复灵魂的可不止是艾拉一个人。阿洛伊修斯说灵魂缺失会对一个人的性格造成影响,看看凯纳斯就知道情况了。艾拉经历了灵魂修复后也有记忆和感情恢复的过程,而爱尔……他和凯纳斯拥有着同样的灵魂,如果说凯纳斯是越来越偏执狂暴的话,那爱尔则是完全另外一面——善良、天真,且富有同情心。并且或许过分善良了,这一点并没有因为他跟着父亲见证了死亡、政治和阴谋后发生任何变化。一张白纸是会因为经历而染上其他的色彩——就算被保护的很好,至少也会有一年以来的成长吧?然而艾拉觉得……爱尔似乎没有受到任何情况的影响。如果这就是阿洛伊修斯口中对性格的影响的话,艾拉免不了沉思,她甚至有点不知道爱尔这样算好算坏。公爵小姐20加文细心地发现了艾拉的情绪问题,陪她打了一架后,艾拉之前的郁闷一扫而空。嗯,就如父亲所言,别人不把自己当回事也未必是坏事嘛。特别是伊德瑞斯三世和摄政王一路从王都南下,也不完全是为了天临堡而来——从王都到天临堡之间相隔三个领主的土地,西林公爵的城堡不过是此次国王南巡的终点站罢了。当然,伊德瑞斯三世也不是完全来观光游览的。加文和布雷安签了几项商业上的订单和合约——大部分是木材和秘银矿,后者怕是摄政王到访沃恩堡后意外发现的惊喜,还有少部分的其他矿石药草订单。不过加文并不介意把秘银矿卖给王都,一来他们现在还不是敌人,二来和沃恩堡做生意既看人情又看人力,矿石单价压得很低,赚不了多少钱。但是和王都可就不一样了,与天临堡距离遥远、秘银矿产量又低,加文抬起价来毫不客气。除此之外,再就是加文同意了布雷安投资的商队入驻天临堡的贸易站。早在沃恩堡时,加布埃尔就已经联系过来自王都的理查德商队,但当时艾拉考虑到不要和摄政王太早扯上关系,就直接放弃了。现在布雷安亲自到来,提及商队入驻的事情,就算艾拉再不情愿,天临堡也不可能不接纳他的商队。好在布雷安的态度也很明显:虽然他对西林公爵戒备重重,但摄政王没有贸然开战得罪加文的意思。商业贸易是相互来往的最好方式,至少在签定的订单和合约方面,天临堡和王都能算得上是共赢,谁也没吃亏。几分长期订单合同带来的利益深远,是件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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