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长叹了一口气,这可真是世事难料。
她想的出神,远远的就听见有一人声嘶力竭的朝她呼喊。“小先生,快躲开。”
她抬起头就见宋寒正面带微笑的朝她飞奔过来。
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小匕首,或许是感觉到身后的人马上就要追到他,他没有等到近身才出手,远远的就将匕首掷了过来。
裴若云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蹲下身。
还好她身手敏捷,那柄锋利的小刀掩着她盘起的发髻直直掠过。将她用来簪发的玉冠击了个粉碎。
如瀑的青丝一直泄到她的腰间。她慌张的想用手把头发扎起来,却已经为时已晚。
她瞧着周围瞠目结舌的众人,恼羞成怒。冲着宋寒大喊。“你若再不停手,我就将小维送进刑部,要知道刑部的酷刑可比大理寺的要重的多。”
宋寒咬了咬牙却仍不罢休,他深情的望了一眼带着手镣的小维。“我本就对陈国不抱什么期许,只是受人所托罢了。”
小维心知他已经开始动摇,“宋寒,你权当这是我的遗愿了。我一定要让萧自清知道痛失所爱之苦。”
宋寒的眼中划过一丝落寞。他和小维相识于罗府,那时他是将军的学生,她是罗府养女,人人都是他们门当户对。只有他知道小维的心里有别人,那个把她从孤城里救回来的人。
“你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实现。”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一个跃身就朝着裴若云飞过去。
“叮”的一声,一把闪着寒光的剑立在裴若云的面前。“你已让我无父无母,如今连她都不放过吗”
裴若云看见眼前的人惊喜的喊出了声,“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萧自清微微侧身,把她护在自己身后。“一路上风雨兼程,我和承影连觉都没敢睡。”
宋寒红着一双眼睛刺了上来,却被萧自清一招挡了回去。
“你身上有伤,打了那么久已经是强弩之末。”萧自清将手中的剑收回了剑鞘中,拉起裴若云的手就向外走。
宋寒的伤口已经裂开,血液沿着他的手臂慢慢滴下来。他低下头看着地面上那滩红的发黑的的血液,不甘心的将手中的剑换回到了右手。
“我自五岁起学习剑法,如今也有十几年了。若不是那些来罗府抄家的官兵伤了我的右手,我也不会苦练左手剑。”
说完,他就刺向了萧自清。但萧自清却仍然风轻云淡的向前走着。
满院子的侍卫自然不能眼睁着萧自清在这受伤,一时又缠了上去。
正如萧自清所言,宋寒已经是强弩之末。不过半晌,他就扶着剑开始喘着粗气。
“将士就要马革裹尸才算荣耀。我虽然不能死在战场上,但是奋战到死也比在黑潮潮的牢狱囚禁之死要强。”宋寒说着又望了小维一眼,“你的心愿我完不成了。但是若有下一世,我一定不会让你再受家破人亡的苦。”
话音刚落,他的剑已经出手。可是到底还是慢了些,他的剑没伤到别人,但是别人的剑却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缓缓的倒下了身子,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离他不远的美丽姑娘。他的眼前的景象似乎回到了十年前,他在梅树下舞剑她就在一旁弹月琴。他在坐在树枝上摘花她就在一旁画画。他以为她的曲里画里都是他,没想到都是另一个人。
小维看着他慢慢倒下去的声影,挣脱了桎梏她的官兵,扑向了宋寒。“我欠你许多,这一生恐怕还不完了,下一世一起还你。”说着她就从地上捡起来那把剑放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一割,大片的鲜血就喷涌出来。
裴若云看着这一幕,心里划过一丝伤感。人总是惦念着心里的执念忘记了眼前的美好。若是小维能看一看眼前人也不会一条路走到黑。
萧自清偏过头看了看她。他知道他心里难过,用力的握紧了她的手。“若是觉得难受,就别看了。我会让人把他们葬在一起,起码全了他们的心愿吧。”
裴若云轻轻点了点头,刚迈出门就看见萧炎睁大了眼睛盯着她。
他伸着食指半天说不出一个字,等到裴若云走的原来,才捂着嘴不可思议的喃喃自语。“阿昀……阿昀是个姑娘。”
第80章
秋日夜里的风多少有些寒凉,裴若云身上披着萧自清的外袍跟在他的身后。
“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女儿装的模样。”萧自清将她鬓边的碎头发别到耳后道。
柔顺的发丝随着秋风飘扬在空中,她扬起一张笑脸,仿佛天宫下凡的仙女。“我自小就不喜欢穿红妆。哥哥带我去爬树骑马时很不方便。”
萧自清看着她眼睛中闪烁着的亮光也勾起了嘴角。“你现在可是勤王护驾的功臣,皇上为了你也会赏赐你们全家。之后可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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