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到了极致,南阅却诡异的平静了下来,漂浮在空中无处着落的目光从遥远的天边收回,漆黑的眸底是冷静到极致的漠然,仿佛这世间,她再无所畏惧。“这份录音,就交给你了。”将录音笔递给娱记,南阅面上是全然置身事外的冷淡,声音却空灵得近乎诡异:“我大抵是没有机会离开这里了,所以就只能拜托你,替我把它公之于众。”“你就不怕我把它交给贺总吗?”娱记木楞着接过录音笔,听闻南阅这般轻易的托付,几乎是下意识的问道。南阅抬眸,定定的望着近在咫尺的娱记,眼底浮浮沉沉的,全是明灭难辨的情绪,好半晌,她突然的展颜一笑:“你不会的。”娱记呆呆的望着南阅,似是被她的笑震撼,真正的美人,哪怕容貌被毁,仅凭一双妩媚天生的桃花眼,眉梢眼角流露出的万种风情也足以轻易蛊惑人心。“这三年来,你是我见到的,唯一一个不是被贺楷带来的记者,除了信你,我别无选择。更何况,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所以,你不会拒绝我,你会帮我的,对吗?”南阅微微歪头,神情娇憨天真,黑曜石般的眸底仿佛藏有无数细小的漩涡,妖异万分,与人对视间似能勾魂夺魄。娱记于是愣愣点头,神情是不自知的茫然空洞。南阅垂眸浅笑,目光扫过这间困了她两年的病房。贺楷和楚云茜两人,为了在外人面前显示自己仁慈的一面,这三年来,物质上从未亏待过她,面子工程做得向来不错。二十多平米的病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日用家居置办得齐齐整整,三开门的衣柜里塞满了楚云茜时不时亲自,亦或是托人送来的衣服,唯有她此刻穿在身上的这身旧衣服,是她当初住进来时穿在身上的,与楚云茜无关的衣服。双开门的冰箱里塞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却都是快要过期才被送来,在冰箱里塞一段时间,两人带着提前收买好的记者来拍几张照后,又被负责打扫房间的护士原封不动的扔进垃圾箱。一人高的书架上,堆满了护士摆上的,供她打发时间的杂志,然而这些断断续续的期刊杂志,每本都有着描述了楚云茜和贺楷这几年来风光无限的照片和文章。精致的茶几上还摆着楚云茜刚刚特意带来做表面功夫的两袋水果,不用看也知道,定然如同前几次一般,外表看似光鲜,内里却已经开始腐烂。地面上铺了柔软的浅色地毯,床尾处的地方还有着一大滩明显的暗红色的干涸血迹,断断续续的血线蜿蜒着消失在门外。那是怀胎六月的楚云茜被她用尽全力推倒甚至还往她肚子上狠狠踹了两脚后留下的,以楚云茜的年纪,以这样的出血量,那个孩子,应该是保不住了吧?南阅恶质的猜想着,分明是堪称血腥的行为,她此刻回忆起来,眸底却浮现解恨般的痛快笑意。那片鲜红的血迹落在眼底,恍惚间眼前已是一片血红,父母、弟弟和闺蜜的尸体交错闪现。无意识的勾起唇角,南阅心底闪过模糊的念头,自己大概是真的病了吧?已经习惯世间繁华的人,却被突如其来的关在这狭小的房间里两年整,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与外界联系的渠道。能打发时间的,唯有一台墙挂电视,和那个从门口保安室淘汰下来后,被南阅捡来摆在床头的,已经十分老旧的收音机。护士送来的杂志,甚少被打开,唯有实在无聊得发疯的时候,才会看看其中,除了贺楷和楚云茜以外的内容。整整三年的时间,南阅都只能被动接受外界的消息,无法主动去查询了解自己想知道的,也没有机会与除了医生护士以外的人沟通交流。精神没有彻底崩溃,靠的全是心底那股不甘的怨气和仇恨在支撑。抬起因为太久没有晒太阳而显出病态冰白色的细长手指挡在眼前,淡淡洒下的天光流水般透过指缝稀疏的落在眼底,光晕朦胧中,前尘往事在眼前一一掠过。二十岁那年认识贺楷,二十五岁生日时不顾弟弟的阻拦执意嫁给他。八个月后,弟弟南川为救人溺亡,不善经营的她迫于无奈将父母辛辛苦苦打下的盛世集团交给贺楷帮忙打理。结果,不到一年的时间,她被爆婚内出轨,艳照遍穿全网,声名尽毁,浑浑噩噩中被迫与贺楷离婚,盛世集团重新回到她手中。而在那之后,盛世集团频爆丑闻,没过多久,雄踞云港多年的盛世集团以近乎诡异的速度迅速破产,作为公司法人的她背负巨额债务。所有的财产都用来偿还债务,身无分文无处可去的她不得不接受贺楷的好心,蜗居在他赠与的小公寓中,却在不久后外出时,被疯狂的黑粉泼了硫酸毁容,伤势一度危及生命,也亏得她命硬,最终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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