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奉瑾瑜一起过来的小民警从医生那了解情况后没多久就回来了。
“学姐。”小民警姓张,同我一样是警校毕业,比我低了几届,他是刚招进来的,看起来还有些青涩。
“小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是吸毒过量导致的休克,还好奉医生抢救及时,才没有造成无可挽回的悲剧,更具体的情况得看明天的检查结果。”小张一五一十地将医生同他说的转述给我,我点了点头,跟他说了声“辛苦了”。
小张扶了扶帽檐,身姿挺拔如雪松:“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倒是学姐跟奉医生辛苦了。现在也挺晚了,学姐你们就先回去吧,这儿有我守着,出不了什么事。”
我们在医院干等着确实也没什么作用,便接受了小张的建议,等明早再过来。
回到家草草洗漱完躺上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两点,奉瑾瑜窝在我怀里很快就睡着了。可我却难得的陷入了失眠的状况,脑子跑马灯似的闪过许多学生时期的画面。
读书时候的章浅一直很受男生喜欢,她长得漂亮又会打扮,追她的男生络绎不绝,但没有一个入过她的眼。
我跟她从高中一年级就是同班,但一直到高二下学期才有了交集,而我跟她的友谊源于一次凑巧的“英雄救美”。
戏剧化的“她爱他、他爱她”的故事,被当做情敌的章浅下晚自习后被人堵在了厕所,而因为拉肚子蹲在最里间的我将故事情节听出了个七七八八。
推搡叫骂的声音让我无法视若无睹,按下冲水马桶,推开门从里面走出来时还把她们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跟班一号问了一个弱智问题,我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我在这除了上厕所还能为什么?
“让让,挡着我洗手了。”伸出一根手指,将人戳开,我拨开水龙头认认真真地洗起手来。
大概是我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他们的故事进程,一时间众人都安静了下来,似乎在等着我离开好按照剧本继续。
将洗干净的手甩了甩,我转过身,无视掉如同信号格一样排列的三人,对章浅说:“章同学,我记得班主任好像在找你,既然你有点事要处理,那我替你同老师说声,让她稍等下。”
信号格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可我不给她们思考的机会,抬腿就准备往外走,他们最终还是忌惮老师,丢下一句“给我注意点”便走了,我顿时松了口气,还好遇到的是三个笨蛋。
“谢谢你。”章浅眼睛红红的,一直强忍着未落下的泪在得救后再也控制不住。
“……”我最怕别人在我面前哭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手忙脚乱地掏裤兜,可两边裤兜被我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出纸来,“不好意思,我纸上厕所用光了……”说完,我尴尬地抠了抠脸。
本来抽噎着的人听了我的话,霎时间“噗呲”一声,破涕为笑。
“你真有意思。”章浅朝我感激一笑:“谢谢你救了我。”
“不用谢。”我看了眼手腕上的表:“走吗?我记得我们好像顺路,一起吧?”心里还是有些担心那些人去而复返,所以提议与她同行。
她爽快的答应了我的好意,在路过夜宵摊时,停下来买了几串烧烤当作谢礼。
我欣赏她不扭捏的性子,她也喜欢我活泼的特质,通过这么一次接触后,我们仿佛磁铁一般,越走越近,很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本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友谊,却不料世事难料。忽然有一天,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我们俩是一对的谣言,且愈演愈烈,差点惊动了老师。我本着清者自清的态度,对此置之不理,可却没想过章浅会在意,当她来问我是不是喜欢女生时,我并未否认,可她却误把谣言当了真,当下脸色大变,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就跑了。后来,我们因为她单方面的疏远而成了陌路人,毕业后也自然而然没了交集。
现在想来,如果我当时追过去解释清楚,或许我们还能继续成为朋友,只是当时的我因为她的举动而受伤甚至愤恨,哪里还能冷静下来。
“你怎么还没睡啊?”枕边人迷糊不清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扯了出来,我有些抱歉地翻过身面对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是不是吵到你了?”
奉瑾瑜眯着眼,摇了摇头:“没有。”
“你再睡会儿吧,还早呢。”
奉瑾瑜将手搭在我的腰上,依偎在我的怀里,声音越来越小:“嗯,你也睡吧。”
“好。”在她眉心落下一吻,看着她再度沉睡的面容,我心里感到安心又温暖,不再胡思乱想,我跟着闭上眼,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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