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声令下,倒把洪德妃和丁惠妃都给惊到了。按说打发这些美人出宫的事情,不用她亲自办,她甚至不必见这些美人们一面。可是好端端的,要把这些美人都找来,这是又要搞什么?这边汪桂容雷厉风行地搞宫务。新阳侯府却是另一番情形。秀珠进了门,就见辛氏端坐在上首,王嬷嬷站在她身后。行礼完毕,就听辛氏道:&ldo;这事说起来也是气死个人。昨儿我好心好意跟花姨娘说,请了你来教习大姑娘,结果……她说是你如今身上沾了血,小人儿阳气弱,又是个女孩子,怕对大姑娘不好。说得倒似我要害她一般!你说气不气人!&rdo;辛氏这番话,可真是跟王嬷嬷一起捉摸了半天才想出来的托辞。秀珠一听,心中一沉,面上丝毫不露:&ldo;可不是,昨儿我也是这样想,才出门避开。&rdo;一边说,一边一双眼睛不动声色地看着辛氏,果然不出意外地看见辛氏脸色一僵。辛氏见秀珠并不顺着提原先那要回老家的话。只得硬着头皮道:&ldo;这还不算完。今日早起,她又巴巴地跑了来,说什么大姑娘昨儿个夜里睡得不安生。连安都没让她来请。话里话外,又催着说……我请了你来,倒好象是要害她们母女一般!偏偏她如今肚子里又有了,我哪里敢惹她不痛快?!&rdo;秀珠听了,眼睛在屋里一扫,见一旁桌上放着茶盘,便站起身来,走了过去。一边道:&ldo;夫人,前日我去了慈航庵,可没住下。自己出去找了间屋子,今儿回来,本来也是想跟夫人说的。&rdo;辛氏一听,倒是一愣,秀珠直接了当地把话说了,自己莫不是错怪了她。当下把那个要她走的话咽了下去,反嗔道:&ldo;我不过是跟你吐吐苦水,你便叫了真,还真要搬走不成?这屋子在哪里?我叫人去给你退了去!&rdo;秀珠回过头来,用手指着那茶盘:&ldo;夫人,这事说来话长。我今儿一回来,就急着过来,连口水都没喝。我就不客气地自己给自己倒杯水喝了,夫人不见怪吧?&rdo;王嬷嬷却站了过来:&ldo;秀姑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哪有让客人自己倒水的道理?&rdo;说完,挤开秀珠,自己倒了茶水,亲手递给她:&ldo;秀姑坐下慢慢说。&rdo;一边使个眼色给一旁的小丫头。那丫头忙搬了椅子过来。秀珠坐下,一边喝茶一边慢条斯理地道:&ldo;其实,我有些话实在不方便这么些人听着。&rdo;她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几个小丫头。辛氏和王嬷嬷对视一眼,王嬷嬷立刻道:&ldo;你们都先出去。&rdo;她们两个,秀珠一个,也不怕她闹什么妖蛾子。秀珠在里面呆了半天,她伸手掀开门帘出来的时候,外面的人只听见王嬷嬷道:&ldo;让车马房套车,送秀姑出门。&rdo;秀珠连屋子都没回,就在小丫头的陪同下去了车马房。马车驶出侯府不久,就听见侯府人声鼎沸,有人大声嘶叫:&ldo;快,快去请俞太医!夫人……夫人出事了!&rdo;被数落的汪妖妃玉堂殿里,汪桂容说要把美人儿再聚一堂,洪德妃和丁惠妃都吃了一惊。白美人却又事事儿地道:&ldo;娘娘,妾有些内急,可否容妾稍退片刻即来?&rdo;能不准吗?这总不能让她尿裤子里吧?可也不能让她在这玉堂殿乱窜。汪桂容的隐私安全意识极强:&ldo;小静,你陪着白美人去净房。&rdo;一出殿门,白美人就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碎银,塞小静手里,央求道:&ldo;静姑姑,行个方便。我今日就要出宫了,能否让我见五儿一面。&rdo;小静救了五儿,五儿又黏她,想了想,好象不是什么大事,&ldo;这有什么难的,我这就……&rdo;咦,好象她又办错事了。不是去净房的么?怎么拐到五儿那去了?她立刻想起之前汪桂容的谆谆教导,当即道:&ldo;哎哟,我怎么又糊涂了。娘娘让奴婢送白美人去净房,奴婢就送白美人去净房。若白美人出宫之前想见见五儿,一会儿回去,只管问娘娘。&rdo;说完把那银子塞回给白美人:&ldo;这我可不敢收。&rdo;白美人面色尴尬地接过银子,有些羡慕地嘀咕道:&ldo;她可真本事,这手下一个比一个听话。&rdo;她跟在小静身后往净房去,到底不能死心,自己的下半生能不能幸福,多半要看汪娘娘答不答应自己的请求了。她咬咬牙,厚着脸皮,又把银子塞给小静:&ldo;那一会儿,托静姑姑帮我提醒娘娘一声,留我下来问话。&rdo;小静姐见推托不开,便将银子塞到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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