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晚的欢愉、缠绵,两人爱的难分难舍,因为很快又要分开了。
2、
倪栋家的老房子二姨夫做主早就出手了,房钱正好用到新家那边,母亲和妹妹都暂时住在二姨家,家里的东西都堆放在二姨夫的小仓库里,倪栋回去前几天母亲和妹妹才搬到新房里,一面准备年货、一面收拾房间。倪栋回到新家几乎没有休息,忙活着把老房里剩下的物品或是处理、或是带走,新房里的家具家电都是全新的,老物件真的没啥用,母亲虽然不舍,但父亲打电话来专门交代,用不着的都处理了,新房里摆着旧东西不协调!
快过年了,母亲让倪栋陪着去老房那儿跟老邻居们打声招呼、提前拜个年。倪栋对这种成年人的礼数有些不理解,但不得不配合。
看到倪栋母子专门过来拜早年,邻居们都羡慕的不行,“还是人家老倪有本事呀!”、“咱们厂那个池塘里怎么能养的了蛟龙呢?”、“懂技术的都被排斥,耍手腕的都升官,这厂子不垮都不行!”……
还有的也都知道倪栋在大学的表现,“你看看人家小栋,上大学不仅不交一分钱、还往家挣钱”、“小栋从小都爱学习,咱这邻里谁不知道,上了大学还这么努力,还获得大奖,上电视、上报纸,多光荣呀!”……
邻居们夸赞父子俩的话让倪栋听起来很难为情,但他知道这些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说的话都是出于真心,绝不是那些见风使舵的嘴脸。临走时,倪栋和妈妈邀请邻居们有时间去新家做客,大家都很高兴,把他们送出去很远。
腊月二十八终于把新家收拾完了,倪栋搂着妈妈、妹妹坐在大厅的沙发里,享受着梦境一般的现实,激动的不知该说些什么。
倪栋忽然发现,客厅的墙上挂着他在上海大赛获奖时的照片,放的很大的尺寸,一问是姨夫在网上查到的,拷下来做成照片的,倪栋起身要摘下来,母亲一把拉住,是他父亲要求必须挂的,千万不能摘!倪栋没办法,不能拂了老人的心意。
第二天父亲也回来了,带回来很多礼物,要给大舅、二姨家好好表示表示,没有人家可是住不到这里。父亲激动的围着别墅转了五六圈,把外墙的瓷砖也摸了好几遍,进到屋里,楼上楼下挨着房间看,嘴里说着安排,“这间屋做我和你妈的卧室,一楼方便,旁边那间当书房,以后我可以在里面看看书、写写字!”
来到二楼,指着最大的一间说:“这个以后你跟媳妇儿住,旁边那间给孙子住,那边那间做你的书房。”
妹妹倪静不干了,吵着说:“那我住哪儿?我不是这个家里的人吗?你咋恁偏心嘞!”说完竟抹起了眼泪。
倪静今年上高二,学习成绩一般,父母也没抱太大希望,能在本地上个二本都行。
倪栋被逗笑了,母亲上前拍打着父亲,安慰着女儿,“谁说没有你的屋子?咱挑最大的、最好的给俺闺女。”
妹妹这才转怒为喜,“我要俺哥那间!”
“咦——那可不中!”母亲直接反对,“恁哥领着恁嫂子回来住个小屋像啥话?这大屋必须给恁哥留着。”
“那我住哪儿?”妹妹又不干了。
母亲想了想,“不中你跟恁小侄儿住一个屋?”
“偏心!”妹妹又被气哭了。
家里的气氛就是在这样的笑声、哭声中达到了高潮。
3、
除夕夜,全家一边吃着年夜饭一边看春晚,再说说各自的学习、工作。
妹妹问:“哥,你今年大四,毕业以后干啥?”
倪栋从没给家里说过,毕竟不是正式的通知,但现在的情况看“硕博连读”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所以就告诉了父母,可他第二天就后悔了!
老两口不知道啥时“硕博连读”,妹妹知道,兴高采烈的做了解释,“俺哥以后都是博士了!”
父母这才搞明白,高兴的不知该干啥,母亲只是一个劲的说着,“博士、博士,俺孩儿要当博士!”
父亲问:“硕博连读需要几年?博士毕业以后什么安排?”
“我们这个专业读完博士要六年,毕业后估计是留校当老师。”倪栋如实的回答。
父母和妹妹更开心了,激动的拍起了巴掌,平时基本不沾酒的父亲已经喝了四杯了,倪栋按着杯子、说啥不让再喝了。
母亲忽然想起什么,“小栋,你要是留校就回不来了?”
倪栋懂母亲的意思,拉着母亲的手说:“妈,我这个专业在咱许都没啥发展前途,回来最多当个中学的化学老师,你觉得我该不该回来?”
没等母亲回答,父亲铿锵有力的说到,“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适合发展就去哪里,贪恋家园算什么男子汉!”
母亲也赶紧说:“妈也不傻,当大学老师跟当中学老师咋会一样?你就在恁学校好好干,大不了以后妈去江城给你看孩儿。”
倪栋笑了,搂着母亲的肩膀,“那你可得多等几年,把身体养好。”
一家子守岁,不过十二点是不能睡觉的,而且倪栋还要负责在午夜钟声响起的时候把鞭炮放了,热热闹闹的辞旧迎新!
趁着看晚会的工夫,倪栋来到二楼的露台给魏馨通电话,拨号声只响了一下,魏馨便接通了,看来都等急了。两人互相说了说今天干了什么,又互相祝愿新春快乐,最后自然是隔空送吻。没想到,妹妹很机灵,看到哥哥躲到二楼的露台打电话便猜到是给女朋友打的,偷偷跟了过去,隔着窗户听了个一清二楚,等倪栋发现时人已经跑到楼下报告去了。
看到父母的期盼眼神,倪栋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绕来绕去就是不说。
妹妹急了,“哥,你咋这么肉(土话:磨蹭的意思)?你要是不说我可说了!”
倪栋无奈,反正都已经知道了那就交代吧,他拿出手机把魏馨的照片找出来,老两口一看高兴的合不拢嘴,这姑娘长得也太好看了,而且个头也高、身材更好,都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夸赞,还是妹妹会说,“俺嫂子长得闭月羞花、倾国倾城、沉鱼落雁……”
“行了、行了,别跩词了!”倪栋打断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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