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了绑着他手腕的绳子,他一声不吭地将抽泣声憋了回去,使劲咬着手背,不知道留下多深的印子。
每回这样,第二天他总是醒得很晚,但今天他还没听见熟悉的声音,没有动静。
张建邺被张佑年送走了,连带着家里的医生阿姨都被送走了,芳姨怎么还没来?张佑年怎么还没出门。
他微微眯开条缝,床上并不是他熟悉的那套床被,还有些熟悉的清香。
难道他被救出去了么?
刚欲重新阖眼,沈桂舟突然想起这熟悉的味道在哪闻过。
这是张佑年身上的味道,这是张佑年的床,他在张佑年的房间里。
没有什么比掉进虎口更恐怖的了,沈桂舟瞬间睁眼,从床上弹了起来,腰酸背痛,还四处抽疼,疼得沈桂舟弯下腰去。
张佑年一直坐在床边,盯着沈桂舟的一举一动,在瞧见“沈桂舟”还是熟悉的沈桂舟时,落寞地垂了垂眼眸,出声:“醒了。”
他站起身来,朝沈桂舟凑近,准备帮他换药。
没想到沈桂舟一个趔趄往后挪,手泛酸没撑住,后脑勺狠狠地嗑在了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张佑年蹙眉:“躲什么,帮你换药。”
说着,他拽过沈桂舟的手来,拿过枕头垫着,拆起了绷带。
沈桂舟屏息凝神地看着张佑年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下一秒就掏出块玻璃来,往他手心划拉多几划——虽然他不怕这个。
但有些东西更惹眼,比如,张佑年嘴角至脸颊的这块大面积乌青,下手的人应该没客气,张佑年肿了小半边脸,看起来还有些好笑。
沈桂舟用余光往四周瞅了瞅,没见着什么人。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天一早见到张佑年就成了这幅样子,可沈桂舟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是谁会这么干。
纪忱以前动手打过张佑年,但如今公司有纠纷,他应该会避免,大藤和阿雅就更不可能了,曲随也不会冒这个风险。
“昨天晚上,你有出房间吗。”张佑年问,顺便往他手心抹了抹碘酒,看沈桂舟吃痛得欲往回拽,吹了两下。
沈桂舟小幅度摇头,一脸疑惑地看他,眼眸又重新落在那肿胀的脸颊上边。
张佑年不看他都知道他在看什么,言简意赅:“沈时疏打的。”
沈桂舟更吃惊了,连嘴巴都微微张开了口。
沈时疏不是早就消失了吗?怎么会在昨晚突然出现,那为什么纪忱会告诉他,沈时疏已经消失了,是纪忱也不知道,还是……
“你做了些什么吗?”张佑年问他,声音没有起伏。
沈桂舟合上嘴垂头。
他差点忘了这茬,小时候他遭欺负,都是沈时疏出现帮他摆平的,一觉醒来突然发现身体变成了这幅破烂样子,沈时疏肯定要气炸了。
但张佑年只会觉得,他对沈时疏说过什么,所以沈时疏打了他。
张佑年见他没说话,也闭上了嘴,沉默地帮他上完药,换上新绷带,伸手就要掀起他的睡衣,吓得沈桂舟一把拍开张佑年的手,手机不在手边,慌忙下比起了手语,他指了指自己,又向上指了指,接着朝内外挥了挥手——“我自己来。”
挥完他才发觉,张佑年看不懂手语,又懊恼地想在周围找点能表达的东西来,手机也好纸笔也好。
张佑年愣愣地看着他的手,呢喃:“你自己来,行,好了敲下床,我在门外。”
能不敲吗。
这突如其来的好让沈桂舟有些害怕,总觉得张佑年还在酝酿着什么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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