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皆叹眼前人聪明,可聪明又有何用,只是徒增伤心。“临渊,”凤夕咽下血泪,“子时已至,今日便是我生辰了。”风声凛冽,呜咽便似万千幽魂。长明灯一盏一盏地从天界落到了凤栖山再至临境,却不知亡人能否归来梦中。叹息不知从何而来,临渊看凤夕缓缓起身,消失在雪夜中。真冷啊,原来神界也会这么冷吗,临渊他只想睡于雪中,再不复醒。本以为凤夕是离开了,谁想他拿来凤栖山藏了万万年的美酒。“便宜你了。”明明是笑着的,为什么临渊觉得痛得厉害。自成年宴来,此刻便是他二人最为平和的时刻。酒是好酒,饮一口便可辣出眼泪。可人也是伤心人,个个囫囵往心里咽。凤帝海量,众仙皆知,只凤夕随了花神,是个一杯倒的模样,饮罢两杯,眼角就红得厉害。凤夕叹笑两声,凑近去看临渊,又说一句:“今日是我生辰。”“那祝凤鸟平安喜乐。”临渊声调微微扬起,想做开心样貌,终是不成,于是红眼去说:“一生顺遂。”“你应祝我可得心爱,同他共许一生。”凤夕睫毛轻颤,眉目含情。“好,那便祝凤夕可得心爱”下一句却再也说不出。临渊骤然生起几分不甘,被怜爱,心痛,亦或是酒意左右,他起身凑近,定定去捉凤夕手腕,“你可愿,你可愿同我成亲?”“我会对你好的,比任何人对你都好。”少时的临渊说不出什么浑言浪语,一字一句全是真心。凤夕阖眼,狼狈去遮面上痕迹。这些话他等了太久,不是不委屈,亦不是不伤心,可是太迟了。他二人如今要担起一族重任,情爱最要不得。何况,他要临渊好好地活,不舍得向父母那般一同赴死。若是早一些就好了,早一些告诉他,自己心爱他,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了。可是太迟了。只是他舍不得。我是醉了,凤夕骗自己,不过是想求得一晚贪欢,不用太久,梦醒就好。他闭眼应了声好。那滴泪终是落了下来,跌在了临渊的虎口处,是开心的,为何却满心悲凉。凤夕睁眼看他,笑着叫了声:“哥哥,替我束冠好不好?”自幼时以后,临渊再不曾听见这句,如今只是颤着手去接凤凰手里的发冠,应了声:“好。”黑发如绸,拢了数遍依旧从手中溜走,临渊耐着性子,终是替他带上。凤夕撑身,抬眼看他。只一眼,便是无双。含着笑,却落着泪。那夜,凤夕和临渊饮尽了凤栖山所藏佳酿,大醉七日。待凤夕醒来,榻间摆了一枝鲜艳的绯色海棠,还沾着露水,是为凤栖山的求娶之意。他怔怔许久,坐到沉沉黄昏后,终是遣了亲侍去摘了一朵极为相似的,悄无声息地送回了龙殿,意是拒绝。那枝临渊亲自摘下的海棠被好好收藏,凤凰最漂亮的尾翎不知去向何处。所有情意,只有那朵海棠花知晓。或许临渊只当凤夕是酒后戏言,再不提起,二人顾着族中事物,一日一日成了尊贵帝君。清醒不若糊涂,大饮几坛,一梦方休。再之后便如说书人所说,是落了轮回台,人间一世。这便是所有少年事,纵是有情,阴差阳错。大梦经年,凤夕怔忪醒来,面上湿凉,却听得有人好笑问他:“怎么了?做噩梦了。”眼前人塞了个东西到他手里,将他轻轻拢到怀里,耐着性子替凤夕拍背,临渊哄他:“别哭了,哭得我都要伤心。”凤夕轻轻将颊面去蹭临渊脖颈,低低嗯了一声。“哥哥。”凤夕叫他一声,心口泛着热潮,却是满腹委屈。“嗯。”临渊应他,从他耳尖一路摸上后颈,轻轻地揉着。凤夕眼里酸涩,从年少梦里回神,喃喃一句:“我疼。”他竟不能想象,若是没有人间一遭,还要孤身一人于大雪中奔走多久。“哥哥疼你,哥哥疼你好不好?”临渊虽不知凤夕为何如此,但总会心痛,惯常的荤话也不说,只是一遍遍去亲他眼角。“好。”凤夕恍惚去应,双手交叠去抱临渊。再也不要松手。直到情绪稳定,看清手里是何物,他才抬头去看临渊,眼里因着水意全是潋滟的波光。凤夕凑近,去嘬临渊的鼻尖,而后一字一句:“我愿意的。”“从很早开始,就一直”“我知道。”临渊抬眉笑他,红线交缠仍然不够,他埋首去咬凤夕指尖,仍觉太痛,只想将怀中人揉进血肉里。“祝我的小凤凰平安喜乐,同心爱之人共许一声,好不好?”临渊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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