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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亮着，衬得月亮黯淡无光。四周是白色，但雪已经停了。爱丽丝看看马地亚，又看看路灯，总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ldo;其实我想过要结婚。&rdo;爱丽丝说，&ldo;大学毕业就结婚。&rdo;马地亚静静倾听。&ldo;但后来我想通了，我不需要用戒指‐‐用婚姻绑住你。&rdo;爱丽丝说着笑了笑，眯起眼去盯月亮，&ldo;这是个蠢做法。&rdo;&ldo;你一直都很了解我，爱丽丝。&rdo;马地亚轻声说。&ldo;所以你非我不可。&rdo;爱丽丝扬起眉。这姑娘一直是内敛的，她也鲜少会夸大其词。马地亚闻言也笑了。这是无声的认同。微微晃神，马地亚将目光移到了那耀眼的卑尔根地标‐‐霍尔门科伦滑雪跳台上，而后对着爱丽丝微微一笑。他说：&ldo;我们之中，终有一天，总有一人会选择坠落。&rdo;爱丽丝露出个深思的表情，&ldo;那在此之前，你能为我唱首歌吗？&rdo;天知道她好奇这个多久了！2004年11月10日。爱丽丝静静站在那片雪地里，身后是古斯达精神病院的教学楼。她浑身发冷，却难得没有带围巾。雪人。雪人。有着黑色卵石眼睛的雪人。她的肩膀耸动着，仿佛在笑，但并不是。马地亚见到她时，这姑娘已经被冻红了脸颊。他穿着白袍子，显然是刚刚下课‐‐他在解剖部做全职讲师。&ldo;马地亚。&rdo;她说，声音低极了，&ldo;你还记得那个圣诞节吗？&rdo;&ldo;我记得。&rdo;他回答。她知道他记得。爱丽丝笑了起来，接着，她与他对视。&ldo;明年，不，不止明年，未来的、尚能度过的每一年‐‐我们不荡秋千也不堆雪人，我想再次和你、妈妈一起度过平安夜。你觉得这主意怎么样，先生？&rdo;&ldo;你瞧，我不是个合格的警探，无法将你逮捕，只能看着你站在我身边。&rdo;&ldo;你知道了多少？&rdo;马地亚问。他的脸色半点没变，既没有震惊也没有愤怒，眼中甚至还带着一点笑意。&ldo;我和卡翠娜查阅了以往十年的相似案例，你应该知道的，她们总是死于初雪当天，身旁总是堆着一个雪人‐‐马地亚，你没有必要对我隐瞒，我相当清楚，你杀不死我。&rdo;她笑了，&ldo;因为你爱我。&rdo;沉默蔓延。&ldo;你打乱了我的计划，爱丽丝。&rdo;男人忽的坦白了，&ldo;你总是这么胡来。&rdo;爱丽丝挑眉。她知道这是个好的开始。&ldo;哈利查到哪儿了？&rdo;&ldo;模式。&rdo;爱丽丝愣了一下，&ldo;你叫他哈利？你认识他？&rdo;马地亚眨了下眼，这让他显得俏皮，&ldo;很显然，是的‐‐他是凯萝的前男友。&rdo;&ldo;上帝。&rdo;爱丽丝皱眉，&ldo;你疯了。&rdo;他在利用凯萝去接近她的上司，哈利霍勒，显然他成功了，而哈利还对凯萝旧情难忘。&ldo;爱丽丝？&rdo;身后有人叫她。爱丽丝转头，只见卡翠娜和哈利正向他们走来。&ldo;哈利约了我在这里见面。&rdo;马地亚对此毫无隐瞒。爱丽丝简直要被他气疯了。他居然跑去招惹神探哈利霍勒，她可还想跟他继续在一起很多年呢！爱丽丝暗自瞪了马地亚一眼，双手抱臂等着卡翠娜和哈利走到他们身边。&ldo;你们认识？&rdo;哈利疑惑的目光扫过他俩。&ldo;嗯。&rdo;爱丽丝随意点点头，&ldo;旧相识。&rdo;这一发现显然超出了哈利的预期，但他对此也并不很在意，转而和马地亚谈起凯萝的事。他们一边闲聊一边向室内走去，卡翠娜则轻声问她，&ldo;你还好吗？&rdo;爱丽丝表示不理解。&ldo;你脸色很差。&rdo;爱丽丝叹了口气，随即编了个半真半假的谎言，&ldo;当你发现自己念念不忘的前男友居然快要结婚了，你也会有我这脸色的，卡翠娜。&rdo;卡翠娜颇为怜悯的看了她一眼。&ldo;我们是和平分手，因为工作原因要分隔两地。&rdo;这是真话。爱丽丝和马地亚的确是因为工作原因而分开好几年的。她没办法阻止他去奥斯陆发展，同样，他也阻拦不了她去当警察。在这点上，他们旗鼓相当。哈利和马地亚的交谈传入爱丽丝耳中，他们在说费列森的事，费列森是哈利的同学，他们共事过很长一段时间。看来哈利是怀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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