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进军觉察到了一点什么,这个男人在故意把暗语说错,前面是省掉一点,后面是颠倒了顺序。冯进军意识到这个男人在验证两件事情:第一,他知不知道这些暗语;第二,他知不知道答案;第三,他知不知道暗语已经错了。冯进军回答:“玉米面都是粮食。”a艰难地笑了一下,说道:“蜡涂没山荒。”冯进军算是明白了,这个男人绝对是身份非常高级的一个他不认识的高级情报员,这句话完全颠倒了顺序,正确的说法是——荒山没涂蜡。而正确的回答是——鱼也不好钓。冯进军站了起来,走向窗口,他看了看外面,转过身走到a的身边,蹲了下来,说道:“钓好不也鱼。”如同a的思考,他依次使用了三个暗语,第一句是平常的,第二句是高级别的,第三句是绝密的。他依次用了去掉尾巴,颠倒词语,全部颠倒三种方式来讲。a第一是验证冯进军是否知道这些暗语,第二是验证冯进军是否警惕能够听出他的意思。a的用意在于,如果冯进军已经背叛了党组织,那么对他微微说错的暗语的表达方式将不会特别在意,他一定会赶忙把正确的暗语对上,来赢得自己的信任。这实在是a急中生智想出来的法子,而冯进军恰好也是一个聪明人,他立即明白了a的用意,完全顺着a的思路来回答。a喘了口气,看着冯进军,轻声地说:“同志,请帮我望风!”冯进军点了点头,转身站在了窗口边,监视着走廊里的一举一动。a这时才略略放下心来,拼命地用手指抠动着自己的咽喉,同时深深地弯下身子。他跪倒在地,满头大汗,要从食道下端将那个带倒钩的牛皮纸团吐出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冯进军回头看了看a,他见到a这个模样,心里也是一紧,难道这个男人要吐什么东西出来?a跪在地上,不断地向恭桶移动着,他打开恭桶的盖子,里面的污秽物的气味涌起来,直钻进a的鼻子里,这让a更加剧烈地反胃。此刻,那牛皮纸团正随着a的呕吐向上移动着。冯进军此时却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看守过来了。冯进军连忙向a挥了挥手,但是a并没有注意到,此刻,他正专心致志想把牛皮纸团吐出来。冯进军着急了,快步走向a,焦急而低声地喊道:“同志,有人要来了!”a正在吐血,他实在无法顾及这些情况了!老涂那张冰冷的脸出现在牢门上方,他向里面看了看,拿着棍子敲了敲铁栅栏,骂道:“干什么!冯进军你站在门口干什么?”冯进军双手抓着铁栅栏,将脸贴近,挡住了老涂的视线,笑了笑说:“长官,这个人身上一股子屎味,我透口气可以吗?”老涂骂道:“你当你多香吗?滚回床上待着!”冯进军哦了一声,退了回去。a正坐在床上,靠着墙壁,微微地喘着气。他的手中正握着那个牛皮纸团。老涂仔细地扫了一眼牢房,打量着房里的情况,见没有什么异常,骂道:“都老实点!”骂完,转身绕回去了。冯进军听到老涂的脚步声远去了,才低声对a说道:“同志,你没事吧?”a将嘴里的血咽了下去,说道:“谢谢啦,同志,要不是你帮忙,就糟糕了。”冯进军说道:“同志,怎么称呼?”a说道:“我叫张海峰,重山市军需供应处副处长。”冯进军略有些惊讶,说道:“我听说过你!怎么?你是?”a点了点头,说:“是,我是共产党。你叫冯进军?”冯进军说道:“是的,我原来是国民党警卫营三连连长,呵呵,身份暴露了。张海峰同志,你有什么打算吗?”a慢慢地把手展开,牛皮纸团正静静地躺在a的手中,a说道:“我是要来越狱的。冯进军同志,你能协助我吗?”第二重院落中最靠西的一栋楼房的二层,张顺民敲了敲门,屋里有人喊道:“请进!”张顺民扭开门进去,看见孙德亮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就着灯光看一本书,那本书是孙子兵法。孙德亮见张顺民走进来,把书放下,从椅子上站起来,绕过办公桌坐在旁边的沙发上,他示意张顺民也坐过来。张顺民坐在沙发上,说道:“孙馆长,张海峰已经安排好了。”孙德亮嗯了一声,说道:“很好。”张顺民说道:“孙馆长,我不是很明白,让张海峰关在我们线人的房间不是更好吗?那个冯进军就像条泥鳅,万一他们两个……”孙德亮笑了笑,打断了张顺民的话,说道:“顺民啊,你觉得我为什么要这么安排?”张顺民摇了摇头,说道:“孙馆长,属下驽钝。”孙德亮还是笑了笑,说道:“欲擒之则先纵之。张海峰是个人物,轻易不会信任别人,哪怕是他的同志,我料想到张海峰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共产党或者承认自己和共匪有联系。”张顺民顺着孙德亮的话说道:“孙馆长的意思是,最算他是最狡猾的狐狸,总是待在狐狸窝里,怎么也藏不住那身臊?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从旁人那里弄到我们想要的情报。”孙德亮侧过身来,看着张顺民,笑盈盈地说道:“顺民,果然跟随了我多年,一点就透。那个冯进军如何?”张顺民说道:“这个冯进军,老实说,是最不像那些又臭又硬的共匪的人,一身兵痞子的味,打上两拳就哭天喊地地嚷痛,一号楼不少共匪可能认为他已经投降了。实际上这个冯进军狡猾得很,每次都和挤牙膏似的交代问题,虽然句句验证了都是实话,但是并不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真正有价值的情报。”孙德亮哼了一声,说道:“这个冯进军,我倒觉得他不简单啊。”张顺民惊讶地看着孙德亮,问道:“孙馆长,属下愿闻其详。”孙德亮摸了摸沙发的扶手,说道:“冯进军在穿山线可能不只是第七桩这么简单。在冯进军被捕时,共匪的穿山线基本已经被摧毁了,只有第一桩一直没有消息。关在二号楼的那个穿山线第二桩是唯一知道第一桩的人,但是那个娘儿们嘴巴极硬,徐行良他们至今毫无进展。”张顺民说:“孙馆长,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冯进军就是第一桩吧?”孙德亮说:“我是有这个推测,但是不能确定。就算是能够确定,我们也要保密,不要让二号楼的徐行良知道了。”张顺民的一张长脸一展,露出了罕见的笑容,说道:“孙馆长,你这是一箭双雕啊!”孙德亮得意地站起来,背着手在办公室内踱了两步,说道:“你吩咐好冯彪,对张海峰可以好一点,你最近也尽量不要杀人,不能打草惊蛇,我们潜伏在共匪内的特工也在调查张海峰的情况,说不定能把共匪最上线的几个情报首脑挖出来。”张顺民站起来,笔直地立正,敬了一个军礼,喊道:“是!”孙德亮的确心思缜密,可惜的是,他有时候太过于自以为是,自作聪明了。他明显低估了张海峰、冯进军这些人的能力,他也犯了一个最愚蠢的错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甚至没有想过,张海峰的被捕是为了完成一个更大的计划。孙德亮的这些部署,尽管不能阻止a的越狱计划,但是也给a的越狱计划布下了重重障碍,万幸的是,有些部署反而帮到了a。而此时,108牢房里,a的越狱计划的第一步,尽管经历了数次风险,但终于得以顺利实施。七、冯进军眼中的白山馆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四下一片宁静的时候,a才把牛皮纸团打开,小心地将里面的三件物品取出。冯进军一直悄悄地站在牢房的门边,替a监视着外面的一切。a揭开床上那层棕垫,在正中间挖开了一个小口,仔细地将小锯子、小刀和铁丝塞了进去,然后将小口用棕覆盖住,从外表上是看不出任何破绽的。但是,如果有心人仔细摸一下,还是能感觉到有硬物在里面。但a暂时能够找到的比较好的隐藏地点,也就是这个棕垫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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