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究竟是比他大了几岁,很快便调整好呼吸然后给他拍着后背,语重心长道:“你说说你,这么逞能干什么?跑慢点不行吗?结果累到的还是你自己!”连山问道:“世子可是知道什么?”苏珩摇头,稚嫩的小脸上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我刚去皇祖母那想要请安,就被他拖过来了。”苏玘终于顺了呼吸,急忙道:“父皇可在里面,我有急事!”连山瞧着他满脸着急,便进去禀告了一声,苏澈正在批折子,听到苏玘来了,便让人传他进来。苏玘急的礼都没行,“父皇,皇祖母罚母后在殿前跪着,您快去看看吧!”皱眉刚要训斥他不懂规矩时,苏澈心里却一跳,“怎么回事?”“儿臣也不知,刚下学回宫便看到母后已经在那跪着了……”苏澈在他说话间便已快速走出勤政殿,连在门口行礼的苏珩都没看到。临近中午,太阳偶尔从云见出来,还有一丝暖意,沈婳挪了挪早已麻木的膝盖,身形摇摇欲坠。身前的守门宫女虽已小声提醒过她,不如让她认了错先起来再说,何苦受这样的罪,然后她却摇头不语,唇上惨白一片。她不能认错,若是到时窦太后抓着她认错一事不放,逼着她让苏澈选秀还不如在这跪着,再等一会便是午膳,苏澈定会去寻她一起,若是发现她不在问了人便会知道她来了清泉宫,倒是苏澈对她肯定更是愧疚。她咬牙。她知道这么算计苏澈不对,可是这样她的胜算便更大一些。窦太后如此坚持,她与他的情难道真的能抵过他与窦太后的母子之情吗?“皇后娘娘,太后问您考虑清楚了没有?”芳兰出来问道。她摇头。芳兰叹了口气,以前看着沈婳乖乖巧巧十分懂事的样子,怎么如今这么固执了呢?就在沈婳低头看着面前的青石板时,传话的宫人便大声地道:“皇上驾到!”芳兰心中一惊,这会苏澈应该在勤政殿批折子怎会突然过来?不容他思考,苏澈便带着满身的寒意走了过来,眼中杀意四起,让候在门口的宫人都软了腿跪了下来。沈婳勉强偏头,上半身却僵着,一动便疼痛难忍,身下更是早已麻木,她张了张嘴还没说话,便向后倒去,苏澈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却也只能接住她昏迷的身体。“嘉嘉?嘉嘉?”沈婳全身都泛着冷意,苏澈拦腰把她抱起来便往外走。芳兰跪着头都不敢抬,却见原本沈婳跪的地方一滩血迹,她大惊失色,慌忙跑进屋,窦太后面色沉郁,显然是听见了刚才外面苏澈来得消息了,然而人却没进来,不免有些气恼。“太后,太后不好了……”芳兰脸色苍白。她心下不悦,“我知道皇帝来了,我毕竟是他的生生母亲,难道他还能训斥我不成?”芳兰摇头,“皇后娘娘见红了。”原本懒洋洋躺着的窦太后立马坐了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会见红了呢?你可别是看错了……”芳兰心里渐渐沉了下去,“奴婢看的千真万确。”窦太后闭眼,不愿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她自我安慰道:“或许只是膝盖磨出血了而已,哀家也不是强迫她跪着,只要她自己认错便好,谁料她自己冥顽不灵。”然而她心里却提了一口气,始终放不下去。苏澈将沈婳拦腰抱起便回了钟灵宫,她今日穿着素净一些水红色长裙,抱起时便见了裙摆处染上了大红色,水红本就不是鲜艳的大红,他心里更是焦心不已。路上便让人去传了太医,他眼里红的厉害,仿佛太医敢迟上片刻他便敢要了他们的命一般。沈婳被抱回钟灵宫时已经晕厥过去,苏绣正在院子里玩着呢,便见到苏澈抱着沈婳进来,刚想迎上去却发现苏澈面上又急又凶狠,她从未见过父皇那副模样,有些不敢凑上去。而后便见到苏玘跟着进来,眼睛一亮上前问道:“哥哥,父皇这是怎么了?”苏玘似乎也被刚才苏澈的模样吓着了,他摇头,“你别问了,这里不是小孩子该呆的地方,我们先出去吧!”苏澈看着自己沾了血色的手,整个心脏都揪了起来,呼吸不畅,他闭着眼眼前浮现的都是刚才沈婳虚弱的模样。明明说好要护着她的,可他却还是没做到。徐太医匆匆进来,颤颤巍巍地请了安便在苏澈越发不耐烦的目光下给沈婳诊了脉,然后脉象却让他更加心里不安,倏地一下跪在地上,连忙磕头。“启禀皇上……皇后娘娘这是……这是……”他哆哆嗦嗦地说不清楚话。苏澈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还请皇上赎罪,娘娘的龙胎不保啊!”徐太医说完后便闭上了眼,苏澈在盛怒之下若是要迁怒与他也不是不可能的。木怜和青烟刚被窦太后放回来,便看到如此景象也立刻在门口跪下,苏澈听到动静便朝着门口看了两眼,随后又环视了一圈在屋内跪下的声,他声音低沉却怒不可遏,“你们一个个连皇后的身子都照顾不了,朕留你们有什么用?”屋内只剩下炭盆的噼啪声,以及苏澈沉重的呼吸声,“钟灵宫上下不能护主,皆罚奉半年,掌事的宫女太监等到皇后身体好了后去慎刑司领罚。”屋内供着炭盆,沈婳身上恢复了知觉,腹部传来的镇痛却将她弄醒过来,身上暖了以后也能感觉到她身上正在流失的感觉。苏澈听到她的轻呼声便快步走到床边,“嘉嘉,你怎么样了?”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沈婳眼眶通红,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心痛还是身子痛止不住地往下落,她的手没什么力气地拽着苏澈的胳膊,“我是不是……是不是……”后面的话她声音抖得厉害,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她忽然靠近苏澈的肩膀放声痛哭。苏澈搂紧她,听到她的哭声也止不住的心里发酸,“嘉嘉,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沈婳却不说话,在他怀里哭声减小,而后只是压抑着声音抽泣着,随后似乎是累极了,便睡了过去。苏澈将她放在床上掖好被角,看了一眼徐太医便走了出去,徐太医也立刻心领神会的跟上。“你给朕如实说,皇后的身子究竟如何?”徐太医立刻老实道:“皇后娘娘当年生产太子时便是早产,还有摔倒更是导致大出血,当时身子便已伤到了,微臣也与娘娘说过,可能之后三年便不宜再有孕……如今这么一小产,怕是以后身子更不宜有孕了。”说到后面,他声音越发轻微,生怕苏澈迁怒将他杀了泄愤一般。苏澈站着,一直没说话,徐太医心里更加忐忑。他良久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回到屋里,丫鬟已经给沈婳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斥退了所有的宫人,坐在床边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也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还是这般的难过。她秀气的眉毛拧着,眼角还有泪水。他伸手摸着沈婳的眉眼,好半天才声音沙哑道:“是我来迟了。”☆、苏澈吩咐了钟灵宫的宫人好好照顾着沈婳,思来想去还是得去清泉宫和窦太后好好谈谈。他刚出寝殿的门,苏玘与苏绣便扑了两人,两张稚嫩的脸上皆是担心,苏绣平日里与苏澈接触更多,也更大胆一些,便扯着他的衣袖问道:“父皇,母后怎么了?”苏澈揉了揉她额前的碎发,安抚道:“没事,母后在皇祖母那里累了,要好好休息。”他随后看向站得稍微远一些的苏玘道:“你带着妹妹去玩,等到母后醒过来了再去陪陪她,切勿不要吵着她了。”苏玘虽然不懂事,但也懂得察言观色,苏澈如今脸上的表情凝重,他自然也是知道不能乱闹的,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牵着苏绣的手找嬷嬷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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