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陆阳眼一眯,探究地笑:“到底怎么了这是?”“我不想练它。”“手还酸着?那休息两天,我们下次再——”陆晚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手,置气道:“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也不会再学。”“不是你让我教你的么?半途而废算什么。”祁陆阳故意忽略掉练枪这件事背后的含义,拉住她的手心往唇上贴,用细细的吻暗示,“不练这个也行。要不陪我练点别的?迟迟,我想你了。”恼怒于他不合时宜的轻浮,陆晚再次甩开手,气急之下脱口而出:“也是,像我这种没什么大用处、还净惹事的女人,练刀练枪不如学着怎么伺候你有意义!”祁陆阳恍然:这反应,八成是听见景念北说的那几句了。他哄道:“那几个货喝了酒就这得性,也没恶意。不行我现在上去揍他们两拳,给你解气?”“我根本不在乎他的想法。”陆晚转开脸,声音很小,“我也不是在生他的气。”那就是为着另外的事了。祁陆阳比陆晚聪明太多,只稍一回忆自己和刚才几人的谈话内容,便想明白这姑娘一直在作个什么劲——她听到的,也许比自己以为的要多。所以,那些话、那些事,陆晚听到了多少?又听懂了什么?男人的心思陡然转冷。往前走了半步,祁陆阳又一次伸手握住陆晚的腕子,感觉到她的挣脱,他箍紧后轻叹:“这么嫌弃?不给碰了都……说说,刚才都听到什么了?”“你要把葛薇送给祁元善,还拿她弟弟做要挟。”陆晚直言不讳,“陆阳,这样做不好。”祁陆阳笑得很冷:“哪里不好了?你不是很讨厌葛薇么?她对你一直也不怎么样。”陆晚摇头:“你知道我关心的不是葛薇。”她的眼里从来只有一个祁陆阳,“祁元善心狠手黑,万一安排出了岔子,她很有可能被……陆阳,等到了那时候你真能心安理得吗?真的不会后悔吗?”“你放过她吧,就当为了自己。”放过……祁陆阳声音低沉:“迟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我能放过葛薇,可又有谁会放过我?”似嗟似叹地问完这句,祁陆阳把人拉到跟前,用指腹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她的脸颊,眼底是燃烧着的浓稠黑色:“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听话,上车去,多余的不要再说。”男人强大的压迫感让陆晚嘴唇都有些发颤,她强迫自己镇定,不死心地追问:“除了利用葛薇,就没有别的办法吗?陆阳你听我一句,回头好不好?我们会有更好的办法的,会有的。”“回不了了。”祁陆阳说,“该做的不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没办法,也没退路了。”陆晚绝望地闭了闭眼。最近半个月,她几乎夜夜都在做梦。梦里的陆晚还是个小女娃娃,陆瑞年一手牵住她,一手拉着大不了多少的陆阳在路上走。巷道里青石板小路仿佛没有尽头一般幽长寂静,雨后青草香掩盖住老街的霉气,老人家端出副严厉模样,悉心教导:“你们两都听好了,不管走到哪儿,我们陆家人从来都是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不听话的,以后别想躺祖坟里去,老子不让,祖宗也不让。”陆晚那时懵懂,心想,祖坟算是什么好地方?不过是几个长满半米高杂草的土胚子,石碑上刻的名字她都认不全,更别提里头躺的那些白骨架子老祖宗了。死了以后躺不躺进去,算很大的事吗?此刻,眼见着清明临近,陆晚突然很想回章华老家的祖坟去给陆瑞年磕几个头。为自己,也为祁陆阳。她再度开口:“要是爷爷还在,看到我们两这个样子会怎么想?陆阳,爷爷他——”听到这句,祁陆阳发自肺腑地佩服陆晚:是因为太了解吗?她为什么总能精准地戳到自己的痛处?一戳一个血窟窿。陆瑞年说过的那些话,祁陆阳从来没忘过:老人说,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说再敢惦记陆家的宝贝,就会打断他的腿;还说男子汉大丈夫,吃饱饭干事业,不能给自己丢人……祁陆阳从没忘记,可也一句都没听。于心底默念完那句“有毒的不吃犯法的不做”,令人窒息的压抑于瞬间蔓延遍男人的全身。祁陆阳忽地想起曾在闲书上看到的某种残忍刑罚,贴加官。司刑的酷吏用桑皮纸覆盖在犯人脸上,再喷些水,纸张便会收紧,牢牢贴服于面部,堵塞呼吸;周而复始五六次,受刑者终会窒息而亡。最后将干透的桑皮纸一揭而起,那凹凸的轮廓,赫然就是受刑者濒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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