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弦怪道:“你有家有口了?”温梨洲噎了一下:“我指的是花谷的师弟师妹。”他又换了个姿势,懒洋洋瘫在椅子上,“诶,你要是不急着回纯阳宫,我们过几天就可以启程去啊,这时候晴昼海百花盛开,风光是最好的。”云随鹤瞪他:“温梨洲。”“叫什么叫,”温梨洲冲他摆摆手,“李道长,你师兄把你看得太紧了。天下之大处处都是风景,那么早回去干嘛?须知人生苦短,理应及时行乐啊。”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云随鹤。云随鹤:“……”李慕弦歪着头想了下:“温公子说的不无道理。”云随鹤有些意外:“你要去?”他垂下眼眸,没有正视云随鹤的眼睛,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自从上次醉酒之后,李慕弦好像一直在避免同他正面接触,无论是说话还是切磋,他都不愿与他对视。他的这种别扭心态,云随鹤不是不能理解,只是时间一久,他的心里便好似有一簇羽毛在轻刷着,挠也挠不到,十分之煎熬。温梨洲笑着说:“那李道长是答应了?”李慕弦:“嗯。”他便高高兴兴地倒满了酒,正要说句什么,忽然听楼梯口处响起脚步声和说笑声,有人正在上楼。温梨洲的身体一僵,表情有些不自然。李慕弦看去,只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穿天策驰冥军装的青年,剑眉星目,英朗伟岸,一身银甲似乎有几分肃杀之气,然他唇边带笑,眉眼温柔,冲淡了衣服所带来的冷肃。他身后也是一名天策弟子,只是年岁稍轻,面容亦是俊秀,眉宇间尽显少年人的洒脱快意。那名年纪较小的天策弟子蹭蹭蹭跑到他们对面的桌子旁坐下,冲另一人挥手:“师兄师兄,来这边!”被叫做“师兄”的男子便走了过去。经过他们这一桌的时候,眼睛似乎往温梨洲身上瞥了瞥,但终归是没说什么,走向了另一边。温梨洲放松下来,勉强笑道:“继续喝啊,愣着做什么。”李慕弦觉得他的反应古怪,那名天策男子的目光也时不时向这边看,他微微蹙眉,正在观察着,额头便被人轻轻敲了一下。他转过头,对上云随鹤的温柔笑脸。“别人有那么好看吗?”“啊?”“那你目不转睛盯着他?”李慕弦别过脸,语气中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胡说八道——我不过看那人眼熟!”话音刚落,他后知后觉自己似乎是被调戏了,更是恼火,抬脚就往他腿上踹。云随鹤轻而易举化解了他的攻势,反勾住他的腿往自己这边一用力,李慕弦整个人就倾斜了过去,幸好他眼疾手快按住桌子稳住身体才没倒在他身上。温梨洲自然是看不到桌子下面的情形,但他看两人桌面上的表现就已经猜了个大概,叹了口气道:“三个人组队打比赛就不提了,眼下明明是三个人的饭局,我也不能拥有姓名吗?”云随鹤和李慕弦还未说话,对面那桌的天策男子忽然笑了一声。温梨洲倏地闭上了嘴,神情有些尴尬。“我记起来了,又是之前那个天策,你认得他。”这次李慕弦用的是陈述句。温梨洲恹恹地拨弄着盘子里的菜,敷衍地“啊”了声:“以前路过洛阳,碰巧救了他一次,这人大概是脑子缺根筋,我都说了顺手的事不用放在心上,他还非要缠着我报恩,我嫌他烦就走了。”他说的含糊,好多细节都被略去,李慕弦不清楚其中缘由,但看那天策弟子的样子,又实在瞧不出是缺根筋的人。温梨洲被两人的视线压得别扭,起身道:“没酒了啊,我再去要几坛。”便逃也似的下了楼。李慕弦就是情商再低也能看出他的背影狼狈,明明叫个伙计过来就行了他还非要亲自下楼拿酒,摆明了是想逃离他的询问。“他们……”“有过一段风月情事。”李慕弦瞬间愣住。云随鹤看他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笑着往他盘子里放了个蟹粉汤包:“怎么,有这么惊讶吗?”李慕弦迟疑道:“可……他们……都是男子……”其实他并不觉得很惊奇,只是这件事与他与云随鹤有关,他想从云随鹤口中得到某种认可,如此一来,他那无处安放的情愫就可以找到归宿。“难不成师弟认为情爱一事只存在于男女之间?”“……那不然……”他说的有些艰难。“师父说万物有情,情之一字,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终,同男女无关,只是同……”云随鹤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最后那几个字近乎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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