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上前问道:“妈,那个人是谁,怎么回事?”
方巧珍缓缓摇头,退回长廊深处,颤声道:“是个疯子,我不认识她,一直缠着我……”
曲忆浓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在耳边环绕,刺眼的灯光模糊了她的视线,终于在一片嘈杂中陷入重重黑暗。
第四章精神病院
洁白的灯光与墙壁,冰冷的空气与吊瓶,紧绷的纱布渗出的丝丝疼痛惊醒了她缠绵凌乱的梦。
曲忆浓缓缓睁开双眼,护士已为她拔下吊针,端着盛满仪器的白色方盘向门外走去。她微微起身,只感到一阵眩晕,隐约看见腿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骤然间的剧痛令她清醒。
“我根本不认识你,你要是再胡言乱语,我就报警了!”
曲忆浓轻轻触摸额头上的纱布,只感到一阵疼痛从头顶贯穿全身,那冰冷的片段在梦与现实的交织中愈发清晰,逼得她堕入无底深渊。
“干什么呢?别乱动!”护士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呵斥着制止了她的举动。
曲忆浓放下手臂,在麻木中回归了现实。
“卓医生。”护士回头唤道。
随后进来的医生看了护士一眼,似乎在责怪她不该如此大声,护士微微点头,站在了一边。
卓医生径直走到曲忆浓床边,一手拿着一沓病历单,一手拿着仪器在她身上测量着什么,然后伸手撑开她的一只眼检查,胸牌上写着他的名字和职称:卓海明,主治医师。
卓海明收回手,感到指尖一阵温热,他微微卷曲手指,从一旁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为眼前悲伤的病人拭去眼泪,轻声说道:“别哭了,对伤口不好。”
写好记录,他又抬眼笑道:“好好休息。”
这静默含笑的眼睛,如一股徐徐升起的热浪无声中融化了凛冽的严冬。
然而,温和的笑,温柔的声音,暖入心脾的安慰,终于随着那白色的背影渐渐远去。
曲忆浓只能在寂寥与疼痛中回味着那一刹梦幻般的温暖。
翌日,朝阳东升,曲忆浓未能再见到卓海明。临近傍晚,她在昏昏欲睡中被四个护士送去做了一项奇怪的检查,紧接着便被送进了一个四面围着铁栏的特殊病房。
病人们按照医生的指示有序地安排着每天的生活:早起、运动、吃饭、劳动、睡觉……无休止的循环,如同一个黑色漩涡,在狂风暴雨中囚困住愈来愈多的生灵,引领他们愈陷愈深。
一个寂静的深夜,曲忆浓被一阵怪异的声音吵醒,仿佛来自梦境深处、原始森林的虎狼呼啸之声,却在清醒以后愈发清晰了。
她惊坐而起,转头看见对床的女病人正看着她痴痴地发笑,露出两颗方形白牙,映着她那可怖的白发,发出森森阴光。曲忆浓不由得拉紧了胸前的被子。
女病人紧紧地盯着她的衣领,跳下床向她走来。
曲忆浓意识到她是在好奇她脖颈的玉石,急忙一把护住玉石,埋头躺下。岂料被子一把被那人拉开,只见她苍白的脸逐渐逼近,脸上散发出阴森的笑,口齿不清地叙说着:“好看,真好看……”
“你干什么?走开,你走开……”曲忆浓蜷缩在墙角,退无可退,急得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小宝,是你吗?你长的可真像小宝啊……”女人抓住她的手,痴笑着逼近。
“什么小宝?你快走,别碰我……”曲忆浓挣扎着反驳道。
“小宝,我是妈妈啊……妈妈想死你了……”
多么熟悉的情景,只是此刻角色互换,平添一分肃杀。
曲忆浓终于记起,在她昏迷前的那一刻,她听见方巧珍说:“是个疯子,我不认识她,一直缠着我……”
当她意识到这是什么地方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吵什么?让不让人睡觉了……”
疯狂的喊叫,暴力的厮打,一时间如洪水猛兽向她席卷而来。
曲忆浓本以为早已逃离了那生不如死的人间噩梦,却不料骤然间又陷入了另一个人间地狱。她无力地挣扎与呐喊都无法获得解救,愈来愈多的病人厮打在一团,狭窄的病房里充斥着躁动的不安与绝望的嘶吼。
五分钟以后,医生和护士们冷着脸给狂乱中的病人注射着透明液体,水晶般的清澈光芒将一群疯狂的野兽带回梦里安谧的幻境。
白衣天使走进了原始森林,不得不拿起猎·枪捍卫这世间的安宁。多么高尚的工作!玲珑的鸟语在远方轻轻赞赏,云雾倾斜于绿野青山,火红的霞光亲吻辽阔的大地,万物都将为之感恩戴德。
曲忆浓在半梦半醒间笑出了声,是什么在一夜之间将最圣洁的白色针管变成了插在她心头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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