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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神透露出淡淡的关心。这让黄立仓皇无措的内心突然平静了下来。“你的状态很不好，”顾蔷说，“今晚你别守夜了，好好休息。”“我睡不着啊。”黄立崩溃道，“我一闭上眼睛，就浮现小丑砍人的场景……”顾蔷从裤袋里掏出一瓶喷雾，黄立还没说完，她便突然对着他的脸喷了三下。黄立闻到一股潮湿刺鼻的气味，他的眼皮子越来越重，意识越来越模糊。黄立隐约听到顾蔷叹了口气，抱怨说:“这道具连我没用几次，倒全部便宜给你了……”黄立睡了过去。这一次他梦见自己被困在一间又冷又黑的柜子里，他动弹不得，可意识却是清醒的。然后他听到咿呀开门的声音，从他前方的门缝中透进来刺眼的白光。等白光散去，他错愕地看到小丑出现在他眼前。小丑阴恻恻地看着他，宛如一条眼镜王蛇冷漠地朝跟前的青蛙吐蛇信子。黄立惊恐万分地挣扎，他想逃，可全身却动不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丑伸出手，恶狠狠地抓住他的衣领，并一把甩出柜子。黄立重重地倒在地上，可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小丑关上冰柜的门，走到墙边取下砍刀。黄立看到那半米长的刀身在火光中反射寒光，他眼睁睁看着小丑向他走来，并高高地挥动大刀……“不要！！”黄立惊恐地喊出声，突然从噩梦中醒了过来！他睁开朦胧的双眼，一张人脸凑近他。恍惚中，眼前的人脸和梦中小丑的脸重叠在一起。黄立在惊恐中爆发巨大的力量，重重地把眼前的脸甩过另一边。“砰！”有什么东西重重撞上墙壁。突然有人用力把他按回到地板上，冷喝道:“黄立你给我清醒一点！”黄立的眼前终于变得轻易，他看到陈实按住了他。在陈实的身后，周友正一边揉脑袋一边懵逼地凑过来。周友抱怨说:“兄弟，你大清早抽什么风啊！”黄立注意到周友的脑门肿了一个包。“对、对不住啊周兄！”黄立意识到自己是罪魁祸首，赶忙解释，“我刚刚梦见小丑拿砍刀准备砍我，我一时情急就想推开他，没想到误伤你……”“唉，算了算了。”周友没有怪他的意思，“顾姐说了，你昨晚亲眼看到毁尸现场，人在极度恐惧的时候难免会做出一些过激反应，你休息几天就好了。”“对不住啊。”黄立挥开陈实，坐起来，赶紧从空间里取出药粉，“要不我帮你上点药，好得快一些？”“来吧。”周友对黄立无奈地勾勾手。黄立帮周友上了药粉，他不知道这药粉对消肿有没有效果，但他看到周友肿包上破了点皮，应该也算是对症下药了。此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沈居然和顾蔷都靠在角落休息。黄立问陈实昨晚他睡着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黄立不问还好，这一问，周友和陈实差点没精神崩溃。周友说:“兄弟，半夜的时候，死掉的男人房间里传出他的哀嚎，还嚎了两个小时，你说这事邪不邪门？”陈实问:“兄弟啊，你真的亲眼看到那男人在隔壁餐厅厨房被大卸八块吗？”“我、我不知道啊……”黄立潜意识里不愿回忆昨晚那件事。他有那么一刻甚至觉得昨晚看到的事情是一场噩梦。之前他看见怪兽吃人灵魂，人被飞机炸得血肉横飞的时候，都没有昨晚那样恐惧。或许因为怪兽和飞机都不是常见的东西，而那小丑的恶毒和仇恨却真实存在存在于人类当中，才更让他心惊吧。黄立抱着膝盖发呆，他什么都不想思考，这一刻只想静静发呆。渐渐的，外面的天色逐渐变亮。走廊外响起此起彼伏的开门声和脚步声。沈居然和顾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他们站起来走向大门。顾蔷路过黄立的时候，从她裤袋里掏出一瓶鼻烟壶。顾蔷把鼻烟壶丢给黄立，说:“你害怕的时候就闻一闻。”顾蔷说完便追随沈居然走出去了。周友和陈实见状也从地上爬起来，他们见黄立蹲着不动，便一左一右把黄立架起来。黄立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两腿发软，他赶紧打开鼻烟壶的瓶口，深深一了一口气。鼻烟壶里有一股醇厚宁和的香气，令人安定凝神。周友和陈实也好奇地凑近闻了一口，他们不由得发出感慨:“好舒服的香味啊！”黄立觉得脑子里少了许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周友羡慕地说:“臭小子！顾蔷姐对你也太好了吧？！”“嘤嘤嘤！”陈实哭道，“为啥顾蔷姐对你这么好啊，还送鼻烟壶，这可是稀有道具！”周友抓住黄立的手，又把鼻子凑近鼻烟壶，大口地吸气。黄立见了肉痛不已，赶忙推开周友，把瓶口封住丢进空间戒指里。“你俩又没被吓着，不要抢我鼻烟壶！”黄立就像一个守财奴一样双手紧紧地握住戒指，“我可指望这个续命呢！”“切～”周友直起身子，“小气！”“走，我们不要理会这个重色忘义的臭小子！”陈实勾住周友的脖子，佯装生气地走出门口。黄立不敢一个人待着，看到他们离开，连忙跟上。他们走出走廊的时候，外边聚集了不少人。那些人大约都听到昨晚男人的鬼哭狼嚎，纷纷围到那个人的房门外。其中一个领头人重重地拍打房门:“昨晚嚎啥玩意儿呢，神经病！你特么给老子出来！”沈居然推开众人挤了进去，并把敲门的男人推开。众人不悦地瞪着沈居然，沈居然视若无睹，抬起脚直接把门踹开了！下一秒那些人纷纷散开，人群中的抱怨声不绝于耳。黄立站得最远，可他也闻到了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腐臭味。“怎么回事？”有人发出惊呼，“住里边的人呢？怎么不见了？”黄立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那个男人昨晚凉凉了。可这从昨天下午一直萦绕在那个男人周围的腐臭怎么回事？那个男人的尸臭吗？雾都旅店（6）[]从房间里出来之后，所有人的气氛都变得凝重而沉默。这天早上，没有人去隔壁的餐馆吃东西。所有人似乎都意识到那家餐厅有些古怪，毕竟那人吃过东西后才散发出臭味，并且男人当天晚上便失踪了。早上大约十点半的时候，外边的雨停了。只是外边的水汽和雾气都很重，给人的感觉湿重粘稠。沈居然提议去黑森林看看，他想知道男人最后是不是也被小丑抛尸在黑森林中。为了大伙儿不在浓雾中走散，沈居然用一根伞绳绑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绳子的间隔最长不超过一米。沈居然仍旧带头走在前方，带着众人走进迷雾中。他们在狭窄的青石板路上前行，一路上没有小城的居民。只有如牛乳一般浓得化不开的雾。黄立走在队伍中间，他看到他们几个被绳子连成一串，场景莫名有些逗。他问:“你们觉不觉得我们这样子有点像古代流放边疆的囚犯？”“哎。”周友走在黄立的前头，说，“是有点像。”越看越觉得沈居然就是那冷酷无情的捕头，他们四个就是被抓住的小囚犯。周友以前都紧跟着沈居然，但自从他口无遮拦说陈实和沈居然千里姻缘一线牵之后，就不敢出现在沈居然方圆两米内。前方传来陈实的声音，但因为雾气太大，黄立只能看到陈实模糊的背影。陈实说:“说起来，我突然想起一个鬼故事。”黄立:“……”黄立严重怀疑陈实没掉进系统前，是个每天蹲在电脑前痴迷天涯鬼话论坛的死肥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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