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无绝就觉得,与其趴在床上辗转难眠,还不如在这陪会儿教主,他自己还能心安。只不过……要是给教主知道,得挨骂了。
可是接下来的一年要怎么办?
如果他开始养血,必须日夜服用大量的药,他会有好一阵子虚弱疼痛的时期,身上的药味会浓得遮掩不住,教主不可能不察觉出异样。
关无绝就愁的要死,心说这真是要了他的命了。
如果教主知道他能够养血,就会知晓他曾经做过药人,就会知晓他是阿苦,就会知晓他曾经穿心取血,且如今还准备再穿一次……
这可还了得!!
日月(4)
关无绝知道他必须躲起来,他在冥思苦想一个借口。
教主必不会简单容许四犀角方护法无端消失整整一年,再者,自己在这么个关头狠心离开教主,也显得太不自然了些。
怎么办?说去为教主寻访解毒之法成不成?
——不,教主该不会同意。
不同意的话,他索性强行闯出城去?
——不行,十有八九会被阴鬼捉回来,且万一在追逃之间暴露了什么,那就更糟糕了。
……和教主吵一架,让教主怒起来主动把他赶出去?
——算了吧,就教主那性子,还吵架呢。
忽然,他搭在床边虚握着云长流手指的右手上传来收紧的力道。关无绝倏然回神,惊喜道,“教主?您醒……”
笑容尚未浮现就消散,云长流并未醒转,只是无意识地收紧了手指。他更深地蹙紧眉,苍白的唇间漏出几丝含痛的气音,显然是逢春生又发作得厉害了起来。
药血未成,此刻关无绝除了痛恨自己的无力以外什么都做不了。护法捧着教主的手缓缓输入些内力,哪怕明白这几乎就是徒劳,他轻轻咬着牙关,“您很疼是吗?无绝知道,都知道……”
“是属下没用,当年没能解了逢春生,如今也没法……让您少疼点儿……”
关无绝哽咽了。他再也忍耐不住,轻轻将云长流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唇瓣贴上苍白手背,含泪哑声道,“那至少,无绝陪您一块儿疼,成么?”
云长流闭着眼,毫无知觉。
关无绝摩挲着云长流冰冷的手指,静默地望着云长流合拢的纤长睫毛,低语道:“……您会好的。您再等等我,再给无绝点时间。”
倏然,四方护法容色微微一动。
几乎就在他转头看向屋外的同时,一道暗影落于寝殿之外俯首跪拜。
“属下参见四方护法。”
夜色之中,殿外的玉石砖上,那跪地的来者黑衣黑甲,显然是鬼门阴鬼的装束。
唯一的不同便是面甲上比寻常阴鬼多了一个“冥”字刻印,而那周身萦绕的气质,亦不同于寻常阴鬼的阴冷锋利,而是另一种令人捉摸不定是诡谲之感。
“幽冥部有紧急要事禀报,请护法定夺。”
幽冥部原本直属烛阴教主御下,然如今云长流昏迷不醒,十万火急之时,自是由四方护法代为主持大局。
关无绝眸色一厉,缓缓将云长流的手放下,塞进被子里又将被角抻了抻。他放下床头挂着的厚实幔子,起身走到屋外掩了门,示意幽冥阴鬼随他出来,“报。”
那幽冥阴鬼肃然起身,跟着护法往殿外走,黑甲下的声音低而急促:“云丹景图谋不轨,骄阳殿已在调兵,今夜必有异动!影子死士连夜出城下山,幽冥正在尾随……还请护法定夺!”
“什……”关无绝瞳孔骤然紧缩!
他猛地一把攥住幽冥阴鬼的肩膀,急喘了两声,差点没腿脚不稳跌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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