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轻眨了眼,“那为何是来了明家?”苏云开一顿。他其实是来找明月的,昨日说她来送白水,辰时见,可久等不来,白水也没来,就自己过来了,才能放心。他路过白家时见大门锁了,也没想到白水会在这,只是想再和明月道个别,就直接来了,谁想白水也在这。他轻抿了一口白水斟的茶,借着那喝茶的缝隙想了答话,说道,“你家门锁上了,我心想你大概会来这。”白水这才明了,她看看里面,低声道,“大人觉得明月如何?”苏云开又抿了一口茶,“什么如何?”“身为仵作如何呀。”白水奇怪道,“大人以为我问的是什么?”——他以为她问的是明月这人如何。苏云开又喝了口茶,“很细心,也很用心。不单单履行仵作的职责,还关心案件,而不是做完自己的事就撒手不管。”“那大人觉得她能不能做府衙的仵作,跟着大人一起去办案?”这话问出口,贴在门背后的明月心已乱撞,她长这么大除了怕狗就没怕过什么,这会竟然害怕听见他说话。苏云开也听出话里的意思来了,抬头看她,“白捕头的意思,是想让明月姑娘也一起去大名府?可她……”明月的心咯噔咯噔直跳,要不还是不要继续说好了,她怎么心里瘆得慌呢!“可她愿意去么?”白水两眼顿时明亮,“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她愿意,你也不会嫌弃她是么?”苏云开摇头,“她是个好仵作,比起以前我在大理刑部见过的仵作来说,她的能力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她却最合适。如果明月姑娘肯去,是衙门之幸。”白水大喜,跑到明月房门口,用力敲了敲,差点没把明月的耳朵震个半聋。“你听见了没,还不赶紧出来,一起去大名府!”里头应了一声,白水就进去帮她一块收拾了。等苏云开还想再喝茶时,却发现已经喝完了。诶……他怎么口干舌燥的,慌什么。他将杯子放下,走到门口透气。站在小小的厅堂前,便将院子里那株桃树尽收眼底。连日风吹雨打,桃树花苞已所剩无几,叶子稀零地挂在树枝上,红绿点缀褐色如枯枝的枝干,背靠斑驳墙壁,真如画般。不久身后传来开门声,一个身着杏色的姑娘走了出来,没了刚才的蓬乱,眼如明珠,笑比桃花。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想,如今可以改改了,人还在,桃花也在。“走吧,去大名府。”☆、豆包姑娘(四)豆包姑娘(四)苏云开去大名府赴任,从江州离开得早,本想徒步过去,慢慢欣赏沿途景致。但在南乐县留了十余天,这会时间就稍显紧迫了。于是买了辆马车,准备驾车前去。等买好马车已经是正午,干脆用过饭后再出发。等他们吃完饭,小二也从马厩那将喂饱的马牵了出来。苏云开拿过马鞭,让两个姑娘上车。白水先跳上车,正要接明月上来,忽然察觉车厢里头有人,眉头一皱,蓦地掀开帘子,抡了拳头就要揍那人,拳头还没下去,就看清了脸,急忙收手。还没喊出声,就被对方死死地捂住了嘴,偏自己大声地“嘘”了一口,连苏云开和明月都听见了,探头往里看去。秦放一脸土灰地连续朝两个探入的脑袋“嘘、嘘”了两声。白水被他压了半身,面红耳赤抓住他的手腕一拧,疼得他脸都红了,又不敢喊,半趴在车厢里揉手,冲他瞪眼,“信不信我让我爹革你职啊!”白水冷笑一声,抬手作势要揍他,秦放赶紧往边上躲,向苏云开求救,“姐夫,救我,我爹的人还在这里转来转去,我银子丢了,没盘缠。”苏云开想了想说道,“带你走可以,但你再玩半个月,就得回开封去。等会就写封家书报平安。”“是是,都听您的。”他这才大大方方坐着,看着白水问道,“我姐夫是要离开这吧,你爬上来做什么?快下去,本公子要睡觉了,横着睡。”白水用刀柄往中间划了一刀,冷冷道,“敢越界,我就让你分成两半。”秦放倒吸了一口冷气,缩回了腿不吭声了。马车对明月来说有些高,又没配马凳,提脚要上去才发现自己腿真短,手失了力,差点跌回去,谁想腰上有人往上一扶,她就借力而上。等回头一看,才发现是苏云开。见他看来,急忙收回视线,弯身进去坐好,末了又摸了摸腰,恰好被送包袱进来的苏云开看见。他只当做没看见,免得她尴尬。过了一小会,外头又递来个小板凳,让秦放在车厢放好。明月看得眼熟,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客栈掌柜搬到外头晒太阳时的小凳子么?她从车窗往外看,这会掌柜已经站着,靠在柱子那了!她伸了个懒腰,昨夜的疲倦烟消云散。今日放晴了,暖阳倾城,日照浓浓。一会秦放也趴了过去,往外面打量,没看见可疑的人,这才放心。然后他就看见白水朝自己扬刀,吓得他赶紧回到对面去。从南乐县到大名府府衙,路途顺畅的话,不过八天就到了。一路上几人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腻在一起,想不熟稔都不行。苏云开和明月之间也少了拘谨,但也没了初见初识那种疏离,谈天论地时常有笑声。倒是秦放和白水,越处越闹腾。用明月的话来说,就是耗子和猫。苏云开有官印,将他们三人当亲随,录入簙册,也一起住驿站,少了许多麻烦。这日四人早起,苏云开算了下路程,离府衙还有二十里,赶得快的话还能赶上午饭的时间。这次他去赴任没有知会那边的人,只知道有新官上任。秦放睡了近十天的硬板床,腰都要断了。这处驿馆的更硬,疼得他从驿站出来都要双手扶腰,走路一拐一拐。白水瞧见,伸出手指就往他腰上戳,戳得秦放跳了起来,怒道,“白捕头!”白水皱眉,“别动,我给你拧拧穴位,会好受些。”秦放半信半疑,但如果就这么跑了,估计以白魔王的性子也会抓他回来,还不是白遭罪。他“嗯”了一声站在那,白水左掐右掐,疼得他呱呱叫。等白水松开了手,他小走两步,意外发现竟然真的好了很多。他可算是对白水有那么一丝丝敬意了,“手艺不错嘛,跟谁学的,改天我也去学学。”白水抬了抬下巴,“喏。”秦放顺势看去,瞧见那从驿馆大门走出来的一双男女,在暖阳的映照下,郎才女貌,有说有笑的,真是一对璧人,看着都觉舒服。他忽然觉得不对,觉得胃有些翻滚,惊愕看他,“明、明月姑娘?那她又是怎么学的?”白水想了片刻说道,“她刚开始跟着她爷爷检查尸体时,被逼着记穴位,自然而然就知道每个穴位是干嘛用的。”秦放顿觉双腿无力,腰更疼了,胃还有点翻腾。苏云开见他脸色苍白趴在车壁上,问道,“他怎么了?”白水看了他一眼,答道,“哦,大概是腰疼吧。”明月上前道,“小猴要不要我给你掐一掐呀?”“不要!”苏云开皱眉,“不就不,吼这么大声做什么。”秦放字字道,“就、不!”苏云开弯弯唇角,抬手往他腰间一戳。“嗷——”秦放气急败坏,苏云开已经拿了小板凳出来,置在地上。明月踩凳上去,弯身将他递来的板凳放了进去。每日重复几遍,早就默契无双了。“姐夫我上不去。”苏云开坐在车板子上,扬起马鞭,余光轻瞄,“那就留在驿站吧。”秦放一听,一跃而上,动作迅速得能比得过豹子。等他爬进车厢又开始哀嚎,惹得白水烦不胜烦。明月听他俩拌嘴也实在是吵闹,俯身出去,坐在苏云开一旁,打开油纸包,撕了一块烧饼往他嘴边放。苏云开咬入嘴里,慢慢嚼咽。吞下一块,她又递来一块。不一会饼就被两人分吃完了,明月问道,“喝水还是再吃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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