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谦虽是铁骨铮铮的忠臣,但却忠的是新帝,可谓势不两立。想拉拢过来,可以他那种强硬的为人,不是那么好劝说。偏偏他还几次坏事,四爷早晚都会忍不得他了。良久,才听得傅四爷淡淡的出声道:“你去宗祠候着,若是他来了,派人截下他。”曾九一愣,邵谦和六小姐难道……念头一闪,忽然明了,邵谦第一次能顺利踏进来,可是六小姐从中牵线,看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也不简单。“还不快去。”傅四爷声音陡然一冷。曾九忙应了是,又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邵大人会为六小姐特意赶来吗?”被傅四爷深幽不见底的目光望过来,他眸子一缩,向后拱手退道:“我这就去。”他也摸不着头脑,怎会突然说出那句来?邵谦这人在京城素有冷面罗汉之称,从不近女色,便是赏赐的美人,他也几言几句把人家姑娘奚落的一无是处,后来再也没有哪个高官小姐敢去招惹他。没有想到,他竟会对那六小姐……同是谋臣武将,私心里说,他敬佩邵谦这个人。不愿最后忠君不同,而有交战那一天。或使大明朝失去这样一个忠君爱民的好官。曾九叹气一声,正要踏出门时,听到背后傅四爷温然地道:“万不得已时,跟傅大人交代,手下留情。”脚下半顿,曾九脸上含笑。他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两个人到底谁能掳获那六小姐的芳心?隐隐有些期待着。他又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好像头次遇到如此趣事,便仰头低笑走出去。外院宗祠里,景秀被一干人等几近拉扯的赶去宗祠。被力大的粗事婆子按压在蒲团上跪下。“当着傅氏列祖列宗的面,傅氏景秀,你从实招来,你对嫡母下毒的解药在何处,不然这家法棍仗打在你身上,有个三长两短也死不足已。”景秀跪在蒲团上,抬头看了眼傅氏一族列祖列宗的牌位,事隔三个月,大有时过境迁之感,当初她回府,霍氏领着她来认祖归宗,将她的名字填入家谱,景象倒也风光。而三个月后,当她查清真相,却又重新跪在这个地方,等待她的却是家法厉刑。她冷冷一笑。自作孽,不可活,当初一心回府,始终坚定不移,却换得如今棍仗,亦是她咎由自取,与人无尤。族中人见她还笑的出来,不再好言劝说,让粗事婆子动家法。景秀背后被一股猛力推倒,整个身子匍匐在地,拼接无缝的大理石地面光滑冰凉的贴着她脸面,磨得脸颊生疼,她眼角噙着点点泪光,微微闭了目。在场的人见得此景,不少人都情不自禁的为景秀感到怜惜,捏着一把汗。霍氏掌家以来,一向法度严明,但从未对何人施行家法,纵有也是对那力壮的男子施行,何曾对一个瘦弱的小姐动用?再看趴在地上的景秀一声不响的闭了目,没有任何怨言,不喊冤不挣扎,只是默默的承受,周遭人大有观者动情流泪之感。几个手拿粗重木棍的婆妇,战战兢兢等着号令。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前段时日,六小姐还掌管内宅,下人们莫不听从。转眼就轮到此番境地,无不令人感叹府里变幻莫测。爬得越高,摔下来就越惨。一时,屋内却无人发话。三叔公看了眼地上像昏死过去的景秀,对傅正礼道:“已到了这个地步,正礼,你就发话吧,毕竟你是族长,她又是你女儿,还是你做主发话。”傅正礼负手而立,揪心的望着景秀小小的身子匍匐在地,她实在是瘦弱,单薄瘦削的身子只一阵风就能吹跑了。那粗重木棍,几棍子打下去,真会要了她的命!“父亲若是不忍心,就让我来。”景沫和傅景荣缓缓走进,众人移开一条路,走到傅正礼近旁,景沫见景秀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趴在地上,她唇边扬起一抹淡而稳妥的笑意,声音却是沉重的,“母亲病重,难以清醒,正值生命垂危。长姐如母,六妹妹心狠嗜母,我便代母惩罚这不孝之女。”“望父亲成全。”景沫垂目悲悯的对傅正礼道。傅正礼面目沉硬难看,听到景沫出言,微有不满。今日几次出言咄咄逼人,与平日的温良贤淑大相径庭,此时又急切的望仗打庶妹,毫不念及手足之情,哪里有长姐风范。这样转变,教族亲何有看不出的?这就是太太悉心教养十几年的好女儿?心中对景沫益发的失望,傅正礼对景沫话语不睬。而是看向她身旁的傅景荣,缓了缓声道:“你也来了?你母亲的事想必也知道,你怎么看?”傅景荣对着族里的人弯腰施礼,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地面上的景秀,好半天发出声,对着傅景荣:“大妹说的极是。”景秀听到大哥的话,觉得背上一阵阵发毛,仿佛是衣衫上精心刺绣的针脚一针针戳在背脊上,带着丝丝的糙与针尖的锐,逼向她软和的肉身。还未棍仗,却已让她脊背猛痛起来。原来,她是这样的怕痛……傅正礼望着傅景荣的目光变得复杂,太太不是说过,景荣已知道景秀是他亲妹妹的事,可却丝毫不为她求情?他只顾着衙门的事,全然忽略了这些个孩子,因为他此时惊觉,这些个儿女,他一个人也看不穿。他这个一家之主的父亲当的何其失败。“动手吧!”仿佛一下苍老了十岁,傅正礼暗哑沧桑的声音发令道。几个婆子得了傅正礼的话,撸起袖子,抡起木棍,朝着景秀后背打下去。“啊!”景秀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可那木棍打在下身时,她不受控制的惨叫一声,身子剧烈颤栗,瞬时痛的骨头如散架撕裂,她以为徐恒为她针灸的痛是最苦的,她一直不愿针灸。可现在这仗棍打在她身下时,才发现针灸一点都不算痛,这才是锥心刺骨的痛。众人听到景秀那声压抑的尖叫,如撕心裂肺般,全别开脸不去看正受刑的她。两仗打的婆子见景秀发出一声惨叫,都停了手,四目相望,不知该不该继续打下去?照六小姐这身子,再打一板子恐怕再也挨不住。“谁让你们停了,继续打。”景沫陡然喝道。两婆子不敢不听,欲要重新举起木棍打在景秀身身上时,忽然感觉一股力道,将手里的木棍冲开,一道拔高的音突地道:“住手!”正文第一九一回福大命大不是邵谦,也不会是四爷,忍不住喊出“住手”的是曾九,他远远的见六小姐受仗刑,又看邵谦还未赶来救她,有些于心不忍出手相助。曾九走进屋,对傅正礼拱手做礼:“老爷这样对一个瘦弱的小姐未免残忍了些,毕竟还是傅家的小姐。”众人从没见过曾九,不知他是何身份,见他出声已是不满。傅正礼解释后,才知原来是傅家四爷在军中的部下,则态度略好转。但对曾九那番话,并不受用,直言若不惩罚,景秀不会交出解药。景沫在看到曾九出现还帮腔后,心底生了绵绵冷意,想必又是他让曾九来帮景秀。危急关头,为何总是有人来帮她!难道真是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可她偏不信,她是失道寡助的一方。目光移到傅景荣身上,见他眸光阴郁低沉的望着景秀,她走上前,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暗示他张声。自己屡次出声,已觉察到父亲不满,再不好多言,惹他微词。傅景荣看了眼景沫,两人交换神色后,傅景荣才清朗了面色道:“母亲的病再拖延下去,恐怕无解了。”族里人赶紧附和道:“不狠下心肠,景秀这丫头是不会招了!打量她就是趁着自己一身病,让人多怜惜她,才敢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今日不正正傅氏家法,纲纪伦常都要被她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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