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叹了一口气,惠嫔叫她传话让她不要再去前面了,这话还不知该怎么和嬷嬷讲呢!讲得不好怕是又是一顿毒打,本来就已经找人嫉了,再行错几步还不知道自己能撑到什么时候。她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想着,只是实在是太累了,还没想出什么说辞就伴随着隔壁宫女如雷鸣般的呼噜声沉沉地陷入了黑甜乡。“睡觉”是她这辛苦了一天最大的盼头了。如梦令万帐穹庐人醉,星影摇摇欲坠。归梦隔狼河,又被河声搅碎。还睡,还睡,解道醒来无味。永寿宫。辰时。喜鹊打着哈欠进来,指挥着下面的小宫女开始打扫起寝宫,要趁着惠妃起床前把殿内打扫干净,惠嫔这几日醒得早,连带着自己也不能脱空,天天要早起,正想着就听见冬儿问道:“喜鹊姐姐,喜鹊姐姐,我捡到一块帕子似乎不是宫里头的东西,要不要留着?”喜鹊斜了她一眼:“真是没眼色的家伙,什么宝贝你还没见过啊,一块脏兮兮不知是什么人用过的帕子你也看得上,先放在一边吧,等这里收拾过了,再扔到后面的小屋里去,要是没人来要,你再自己收下吧。”她一边往里走去一边嘴里咕咕哝哝的:“这些外边来的丫头也不知道把自己的东西看好……”冬儿看了看手上的帕子,虽然是最普通的白料布子,但是用了极其精密月白色玲珑锁边,这样别致的针法即便是天天绣花的惠嫔娘娘也似乎没有这样的水准,淡缃色丝线绣出四合如意云纹仿佛真如天边的云朵要飘下仙界来。冬儿还是不舍,放在怀里左看看右瞧瞧,突然听到喜鹊的一声断喝:“你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跟我进来!”唬得她心一跳,慌乱地把手帕塞到了左手边惠嫔昨夜綉的一堆活计盒里。惠嫔神采奕奕地立在落地雕花的实木大镜子前,由着下人们替她穿戴整齐,一身正红色绯罗蹙金刺五凤吉服,千叶攒金牡丹首饰,枝枝叶叶缠金绕赤,捧出颈上一朵硕大的赤金重瓣并蒂牡丹盘螭项圈,整个人似被黄金镀了淡淡一层光晕。汐玦仔细端详着镜中的人影:还好,她还不怎么老。她那一类的细腻的身躯是最不显老的。她的脸,从前是白得像瓷,现在由瓷变为玉——半透明的轻青的玉。下颌起初是圆的,近年来渐渐尖了,越显得那小小的脸,小得婉柔。脸庞原是相当的窄,可是眉心很宽,一双娇滴滴,滴滴娇的清水眼。喜鹊嘴巧,刚一进门就立刻夸上了:“主子,您早该穿得鲜亮些,皇上要是见了您这样还不被您给迷住,奴婢看着素以秀色著称的宜主子见了您也得羞涩自愧不如啊!”汐玦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很受用,只是面上不好表露出来,只是淡淡一笑:“我算什么美人啊,都人老珠黄了,不过是穷这无聊瞎打扮打扮,不提宜嫔妹妹了,就是昨晚来的那个丫头也怕是不如的。”喜鹊蹲下身,理了理惠嫔的衣摆,一边嘴里好奇地问道:“主子,昨晚那个丫头她算什么呀,即便再美了去了,也不过是个清汤挂面子的小丫头,哪里及得上主子您的一根头发。您是风华绝代的凤凰,她顶多也就是只山野里扑腾的小麻雀罢了。”惠嫔冷笑一声:“麻雀变凤凰的事还少么?昨夜里看不清楚,不过瞧着左右也是个狐媚子,浣衣局的老奴不知怎么这样没眼色,那怪做了那么多年还呆在老地方穷折腾,竟然把这样一个妖精东西放出来。”汐玦顿了顿,眼底看不出一丝波澜:“你的招子也放亮点,进进出出的人给我盯着仔细点,幸亏昨天那丫头只是到了我永寿宫,不然还不知会生什么事呢。”喜鹊心里暗暗嘀咕,分明有些不相信,昨夜里来的那个丫头片子真的有那么好看么,还是主子心里疑神疑鬼地惯了,后面一句她是问不出也不敢问,正想抬起头继续说,惠嫔已经理好了衣冠出去了,于是也急急忙忙地跟出去,把这番心思扔在一边不提。渔父收却纶竿落照红,秋风宁为翦芙蓉。人淡淡,水蒙蒙,吹入芦花短笛中。今夜,那拉氏汐玦特意焕然一新,又拿出了大笔的银子打点了在御前伺候的小毛子,让他把自己的绿头牌放在最显眼的位子,只不过这样做只能是偶尔为之,不然太监不敢承这个责任,被皇上发现那可是欺君之罪,若是夜夜翻到同一个人的牌子怎能叫人不起疑。不过今夜她是有备而来,自从动了这个念头她就开始准备起来了,香汤净身,香薰沐浴,记着皇上是爱素净的主儿,特意挑了玉色绣折枝堆花的襦裙,浅浅的湖绿色窄袖重莲绫衣,臂间缠绕的披帛是薄薄一缕轻绡,绣着淡淡的一抹织金广玉兰花,仿佛重又回到了二八韶年,豆蔻青春,初遇圣上的那一会儿,只是如今那一股少妇的风情万种不是当年的那个青涩丫头所能有的,却是是更添动人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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