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奶奶一句话说的秦猫满腔的愤懑不翼而飞,可不是,别看见了两面了,她到现在还不知道丁酉眼大还是眼小,只有个他鼻梁挺高的模糊印象。
赵招娣也就是随口一说,切好面条问秦猫:“猫儿,想吃什么卤子?”
“番茄鸡蛋卤吧?我上午看咱家院子里好多番茄红了。”秦猫想着丁酉还在腹泻,怎么也得补一下,虽然鸡蛋也补不到哪儿去,但总算聊胜于无。
“成,那咱就吃番茄鸡蛋卤,我在拌个黄瓜丝,猫儿你扒点蒜头,我去摘西红柿,这都到饭点了,你姐还不回来。”赵招娣挎着个小篮子,絮絮叨叨的出了厨房。
待赵招娣走远,丁酉才从窗棱下钻出来,他本来是来还碗和药的,平白无故的他不能收秦猫的药,他也不配她对他这么好,她是天上飘着的云,他是地上的泥,天差地别。
刚走到窗下,就听到她们祖孙俩在讨论他,本想转头就走,耳边就传来了秦猫那番“人情论”。
听完,那些话像是一道雷劈开了围绕着他的迷雾,从前他一直认为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实在推迟不过,来吃也就垫个底儿,吃的多了他怕以后报答不起,偶尔吃一顿才能报答的起。
可他忘记了一点,他认为他只是偶尔吃一顿,可这么多年下来早已算不清是多少顿了。
他只满脑子想着以后如何报答他们,却没想过怎么报答,就凭自己每天挣得7公分?
她说的对,既然恩情已经欠下,他就应该吃饱,这样以后他才有能力报答。
嘴角扯出一个艰难的笑,丁酉从窗外深深的看了眼背着他扒蒜头的秦猫,捏着药包回了侧间。
秦爱民别看年纪不大,也是个疼人的,上午出工看她娘草帽都脱边了,现在正在屋里编草帽呢。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的继续并着膝盖夹着麦秸编织,“猫儿没收回药吧?”
丁酉恩了声,坐在条凳上,含口水,打开药包对折,仰着脑袋,捏着纸角把药倒入口中,又咕咚咕咚的喝了一碗水才冲散嘴里那股苦死人的药味儿。
秦爱民这才停手,抓着脖子上挂着的汗巾擦了擦头上的汗,“都跟你说了猫儿不会要的,自从知道咱村赤脚医生不管别人受什么伤都是给抹红药水,她每次回来就会带上各种药,咱家现在连万金油都是她带回来的。”
“万金油知道吧,就这小小的一盒,可管用了,后村王老栓他家小孙子半夜贪玩去抓蛐蛐,被毒蚊子咬的脸上肿成连片绿豆大的包,来咱家借了万金油抹了,第二天就消了。”秦爱民边说边给丁酉比划着万金油的大小。
丁酉想起家里枕头下藏着的那小盒药,那应该就是秦爱民说的万金油吧。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感觉加更了你们反而不热情了呢?
迷茫……
喵
六月的天小孩儿的脸,说变就变,上午大太阳还火辣辣的挂在高空,这会儿天已经阴沉了下来,狂风吹的菜园里的蔬菜左摇右摆随风起舞,不大会,雨点就噼里啪啦的落了下来。
还好下工的女人们都已到了家,只有秦拥红不见人影,秦猫担心着秦拥红被淋湿,想去接她又不知道她在哪儿家玩,只好用小锅煮了姜茶。
秦拥红披着个大芭蕉叶冲进屋,半边身子都被雨打湿了,刚进屋,就“阿嚏、阿嚏”的打起喷嚏。
赵招娣看着大孙女这幅狼狈的样子就来火,阴沉着一张脸赶秦拥红回屋换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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