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陛下也只是一时被奸臣迷惑了眼,老汉不信,我们老百姓都看得清楚的事,陛下能不明白?”隗顺气愤道。“只盼如此吧,老爹,可有笔墨?”岳飞沉吟片刻,转首问道。“有有有,老汉这就取来。”隗顺匆匆忙忙出去,又匆匆忙忙回来,手里多了个托盘。“元帅,您看这纸可使得?”隗顺讪讪问道。岳飞低头看去,竟是一刀麻纸。“多谢老爹,笔墨即可。”遂拿了毛笔蘸了墨汁,在方才站立的墙前挥写了起来。不过一会儿功夫,隗顺再定睛望去,土黄色的墙壁上已然写得满满当当,只见笔划遒劲有力,似有满腔悲愤欲喷涌而出,却看不懂岳元帅都写了些什么。“元帅,您这写得是?”“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慨然念完,岳飞回首,发现隗顺竟已泪流满面。“老爹,您这是?”“元帅!老天不长眼呐!”隗顺突地跪地长嚎。“老爹,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岳飞见他悲戚模样不禁生疑。“张宪张将军,和岳云岳将军,昨日……昨日已被……已被斩首示众了啊!”隗顺越说越悲愤,一时之间涕泪纵横情难自禁。“什么!”岳飞闻言一个踉跄差点倒地,黑丫乖乖盘卧一旁,竟也是满目含泪。“陛下!您……您怎可……”岳飞悲呼,“莫须有!区区一个莫须有,竟致忠良冤屈而死,陛下啊!”两人悲啼半晌,终于平静下来,却发现两只碗里的鸡腿早已叫黑丫啃了个一干二净。隗顺想要呵斥,却见黑丫黑乎乎的脸上未干的泪迹,终是不忍训骂。连一只狗都知道悲泣,他们的陛下怎么就偏信谗言误杀忠良呢?第二日,秦桧手执圣旨,气汹汹而来。“岳飞!你意图谋反、指斥乘舆、坐观胜负等数条罪名倒是认也不认?”“乱臣贼子,何足惧之!”岳飞拂袖而立。“哼!如今你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来呀!取纸笔!”秦桧奸诈一笑,待手下在地上摆好纸笔后,卷开手中圣旨得意道:“岳飞听旨!”岳飞闻言,双膝跪下。“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查原万寿观使岳飞以权谋私、意图谋反、指斥乘舆、坐观胜负等数条罪名虽不明,其事体莫须有,为保我大宋基业稳固,天下太平,特赐死!”宣完圣旨,秦桧面色一变,厉声道:“贼子岳飞,速速将供状写来,好上路!”隗顺跪在一旁愤而想要起身,却见岳飞轻轻摆了摆手。奋笔疾书一气写完,岳飞将笔一扔,整了整衣冠,扬声道:“拿酒来!”秦桧手一挥,手下将早已备好的一壶酒端了上来。“好好活着!”说完四个字,岳飞拿起酒壶仰头灌了下去,等壶中再没有酒滴洒出,遂扔了酒壶席地而坐,再无动静。秦桧示意下人上前探视,却见岳飞双目圆睁,已经气绝。地上的供状书笔锋凌厉,只有八个大字: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半夜,隗顺背负岳飞尸身,偷偷出了大理寺狱,上了停候在角门旁边的一辆牛车。黑丫跳上牛车,“呜呜”哭了两声,伸出舌头舔了舔岳飞早已冷却的脸庞,再无声响。隗顺用稻草将岳飞尸身掩盖后,驾着牛车往城外方向赶去。启明星在东边冉冉升起之时,牛车终于驶出杭州城,停在了钱塘门外的九曲丛祠旁。“元帅,老汉记得元帅临终遗言,必定好好活着!活着才好看那奸臣落马,活着才好等人给您平冤!”隗顺抹了把泪,将岳飞放进了白天早已藏在九曲丛祠旁的一具简易棺木里。“元帅,事出紧急,老汉只能将您先草草埋了,免得那奸贼再来侮辱您的尸身,您且忍忍,等将来您平反了,必定将您荣光大葬!”及至五更天明,隗顺终于将岳飞棺木埋好,并抹去了周围痕迹。黑丫跟着隗顺朝岳飞埋身之处拜了拜,便跟着牛车一起走了。陆拾一是被陆吾舔醒的。猫咪特有的挂满倒刺的舌头,一遍一遍地舔在娇嫩的眼皮上,酥麻中带着微微刺痛。“阿陆,别闹。”陆拾一朦胧中推开陆吾,陆吾复又凑近,舔在陆拾一覆在眼睛上的手掌心里。“阿陆,很痒。”说着陆拾一就睁开了眼,“咦,你的头怎么变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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