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陛下对皇后可真是情真义重啊,”云梦嘴角牵起讽刺的弧度,语气落寞而无力,“可能女妾认识的皇后跟陛下认识的是两个人吧,陛下若不信,女妾无话可说;陛下若信,不妨查一查女妾怎么会到现在都一无所出,还有女妾这莫名其妙蹊跷的病。女妾累了,陛下请回吧。”“阿梦……”刘炽揉着眉头,只留下王卓,对其余人说道:“今天的事,如有人敢泄露半个字,杀无赦,都下去吧。”众人唯唯诺诺,鱼贯出了鸳鸾殿,两个小黄门抬着受伤的宫婢也跟着出去,偌大的宫殿里只有刘炽、王卓和云梦三个人。“你去查吧,好好查,不要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要放过一个坏人。”云梦听到刘炽对王卓如是说,她已分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难过,只觉得一颗心沉沉浮浮,飘飘荡荡,无着无落。曾经,她以为刘炽是她栖息的梧桐木,以为他说的天长地久就是她认为的地老天荒;如今,为了报仇,她开始算计,开始利用他对自己的情义。本质上,她跟张星阑没什么不同吧?“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随着赞者最后一声话落,萆荔提着的一颗心也跟着落下来,偷瞄了一眼前头扯着同心绳的高大背影,嘴角微微勾起,她终于顺顺当当地嫁人了。那晚醉酒误事,与郝贤有了肌肤之亲,他不仅没有一句抱歉的话,还趁她手软脚软之际又接连“欺负”她好几次。不是不委屈,但草原儿女生性洒脱,因为失个身就哭哭啼啼,连她都有些瞧不起自己。况且,她心里喜欢的又不是他。她打算将这件事烂在肚子,永远不对任何人提起,从此离那个可恶的男人远远的。然而,令她意想不到的是郝贤招呼都不打一个,就跑到她阿妈面前提亲,说要对她负责,要娶她为妻。她当时都惊呆了,不敢相信这个恶形恶状的家伙还有良心这个东西。“好啦,想笑就笑吧,别憋着了,”郝贤眼风扫过来,打断了萆荔的沉思,扑哧一声,她终于憋不住笑了,只是还没等她露出一口白牙,郝贤得意洋洋的话又飙了出来,“嫁给我你可是走了狗屎运了,要知道我可是天朝风靡万千少女的黄金单身汉呐。”萆荔瞬间黑脸,他的身份除了皇子的确无人能及,只是这说话的口气听着怎么这么欠揍呢?她慢悠悠地走到床边坐下,笑靥如花:“奇也怪哉,居然还有人上杆子当狗屎的,我今天可算开眼界了。”“嘿!”郝贤气得一蹦三尺高,指着萆荔,“你这匈奴娘们儿怎么这么会曲解我的意思呢?卖弄才华是吧?来,小爷今天教你一句话,叫人丑多读书。”听言,萆荔“蹭”地一下从床上站起,几步蹿到郝贤面前,胸脯上下起伏,骂道:“你说谁丑?我可是草原一枝花,也不知道是谁天天趴在我身上,赞美我肤白貌美大长腿的。哼,臭不要脸!”“咳咳咳,”郝贤有些吃惊萆荔的反应速度,摸着鼻子不自在道,“床上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萆荔斜着眼睇他:“哦,原来众利侯床上说的话都是放狗屁啊,那你说不准我乱瞄别的男人也作不了数了?”郝贤就堵得无话可说,噎了半晌,终于蹦出一句。“小娘们儿,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来你是欠揍啊。”他奉行的是说不过就打,一把扯下衣裳,露出坚实的胸膛,将萆荔抓过来压在身下:“看我今晚不“揍”得你哭天喊地。”“无耻!大色胚!你除了这个还有什么能耐,欺负女人算什么好汉?”萆荔气得大叫,不忘“垂死挣扎”。“我欺负自己女人谁管得着,你不服就去告官啊。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妙处,怎么好像越来越大了……”男人的话语渐渐被喘息取代,片刻功夫,萆荔被他娴熟的技巧席卷其中。室内各种美妙声音交织,连月儿都羞得躲进云层里。一夜缠绵,餍足的男人靠在床头,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女人的后背,像在爱抚慵懒的猫。“不管床上还是床下,只有我说是才是,我说不是就不是。记住了吗?”记你个大头鬼,可恶自大的臭男人!萆荔心中暗恨,用眼刀将男人凌迟了一遍又一遍,男人觉得她生气的样子有趣极了,再次翻身压了过来。这一天,萆荔没有下过床。三朝回门,男人才放过萆荔,她一见到刘蝉衣就哭得稀里哗啦。“阿妈,这日子没法过了,阿贤他不是人,他他他……”新婚情热,谁不是从年轻过来的,刘蝉衣冷眼旁观早看出郝贤对萆荔的情意,听了她的话,心里笑得要死,面上却不露分毫,还十分热络地给她出主意。“没有孩子前,男人自己就是孩子,你想要他成熟稳重懂事体贴,给他生个孩子就是,只有当了阿翁,他才会有责任感。”“真的?”萆荔将信将疑。“当然是真的,你看你阿爸就知道了,他因为要给你们做表率才会严于律己,你想想看若他跟你阿兄一样,你们还会信服他吗?”萆荔想像了一下父亲毛毛躁躁、顾头不顾尾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点点头。回程路上她一直咀嚼着母亲的话,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行,就这么办,给阿贤生个孩子,让他以后只听她的。当晚,萆荔按照母亲的法子,缠着郝贤耳鬓厮磨一整晚,此后几天也是天天如此,不出一个月,终于得偿所愿了。她到现在都忘不了郝贤得知自己要当阿翁时的样子,他先是像个二傻子般呆若木鸡,回过神后一个人躲着偷乐,明明眉梢眼角都是喜悦,仍不忘威胁她:“别以为你怀了我的孩儿就可以蹬鼻子上脸,你要是犯忌,我照揍不误。”真幼稚,萆荔听得直翻白眼。阿妈说的果然不错,男人一当父亲,就会变得成熟稳重懂事体贴。郝贤几乎是一夜长大,家里的任何事都不许她碰,天天搀进搀出,殷勤得像伺候皇太后。萆荔很是享受了一阵子,但时间一长就觉得不对劲了。先是郝贤对腹中孩子异乎寻常的紧张,沐浴水不能太烫,睡觉不准侧躺,如厕身边得跟着三个人,还得每隔半刻就出声唤她一次。这还算好的,更过分的是他每晚睡在她身边,宁愿用手自己解决,也不愿碰她一下。她虽是孕妇,但也有需求好么,他弄那么大动静,教她怎么睡得着?还有更令她忧心的,他以前女闾里的那些相好,得知她有孕后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有事无事到他面前献殷勤,还通过相熟的恩客拉他到女闾饮酒作乐,每次休沐他都是喝得醉醺醺的回来。汉女多妖艳,手腕又高,萆荔坚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女人挺着大肚子跑到家里来闹。一想到那个场景,她的心都碎了。当初跟芳洲说若郝贤同时爱着别人,她就带着孩子回匈奴其实全是自欺欺人。事到临头,她只想把那些小浪蹄子全都撕碎。她的男人,凭什么拱手让给别人?单于帐下还有四角大王呢,她得找援兵,绝不能坐以待毙。想到一个人,萆荔笑了。“腓腓,你可一定要帮我啊,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叔可忍婶不可忍吗?我已经忍无可忍了,非给那些小浪蹄子一个教训不可。”芳洲没有答话,不疾不徐地写着字,待字写完摊开给萆荔看:“我送你八个字,该硬当硬,该柔则柔。一张一弛,制敌之道。”“什么意思?”“你牧过羊吧?你好好想想羊儿听话的时候你怎么做,不听话的时候你又会怎么做。”萆荔眼前一亮,有如醍醐灌顶,一把抱住芳洲:“好腓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她一阵风来,又一阵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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