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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江昕臭着脸把新衣全扔到他脸上，“醒了就去洗澡。”

“不想洗，你转过去，我换衣服，你清醒了，打电话没？”

悉悉索索衣料声打破尴尬气氛。

“还没。”

“你算是有出息，”低腰穿鞋，眼前一黑，直接往下倒，丁江昕一把搂住他的腰，感慨道：“睡糊涂了！腰还挺细的。”

路言诺恼怒地推开他，“闭嘴，滚。”王八蛋。

“我要去一个地方，你陪我去，打车去，天太冷。”二话不说拉起路言诺帽子就走。

路言诺难受地只想闭眼，鼻子透不过气，心里闷得慌，窒息感越来越重。脚步虚浮强撑跟上面前少年的脚步，拐角处三楼赫然挂着张“精神专科病房”牌子，路言诺站定不动，“快去，我在门外等你。”

这算是把他当自己人了吗？

路言诺靠在墙上缓缓下滑，要快点出来，他有点困。

朝阳的病房里一女人朝做错事的少年开口大叫，拿起玻璃往他身上砸，“你给我滚，滚。”

玻璃渣飞溅划伤了手，少年笑了笑，“妈，我快高考了，您就这么厌恶我吗？我来看看您，您别激动，我这就走。”

门后噼里啪啦一阵响，他瞳孔猛地一缩心里恐慌飞奔上前，抱起人往楼上跑，“路白痴，你怎么了？医生，来人啊！”他慌了神，害怕恐惧感锁住他，他跪在地上又不松手，目光呆滞等待处罚和审判。

路言诺艰难睁开眼，“你他妈……给我、放手，我还没死，哭丧，早着呢，”说完一阵猛咳，疯狗王八蛋蠢死算了。

医生护士赶紧把人接了过来。

坐在凳子上的少年可怜无措，手掌颤抖，活像被遗弃的孩子，“酒精过敏加发烧，以后注意点，”医生语气缓和，没忍心指责他。

酒精过敏，路白痴没喝酒，喝酒的人是他，嘴唇破的人也是路白痴，所以是他干的，他抬手抽了自己一掌。

在护士惊恐注视下，道了谢，去看因为他生病的人。

“你这是什么眼神，我又没死，你这表情难看死了，转过去，离远点。”路言诺捂着鼻子声音沙哑。

“不会传染的，”他小心观察路言诺神情，除了苍白再无其他，竟是不在意的吗。

“我不想呆在医院，我要回家。”路言诺小脾气发作，他要回去洗澡，他要一个人待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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