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乔治,这件事我一秒都不能等。”
叶轮说完没有解释太多,不顾在场所有人的惊讶飞快的往住处跑去。
两个小时后,叶轮已经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他一直低头坐在那里,头埋得很低,脑海里在回想着母亲两个小时前与自己的对话:
“怎么会这么突然?您之前不是说不要紧吗?为什么……”
他还是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可是话还没说完母亲便打断了他,“我哪知道?病情突然恶化的事连医生都不敢肯定,孩子,你现在是在怪妈妈没有早些告诉你情况吗?”
叶轮忙回答,“不是,妈,我没有怪您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父亲最后的时间是什么样子?走的痛苦还是安详?”
这个时候再讨论对错自然没有意义,而且母亲的难过不会比他来得少,总之最后没能陪在父亲身边,这已经是他这辈子无法挽回的遗憾了。
“他最后的样子,我根本不知道,而且这才是我最生气的地方,我跟你父亲这么多年,我们可是结发夫妻啊?他居然到临了了,被一个黄毛丫头迷了心智,居然拒绝见我,你说可笑不可笑?”
叶轮惊讶道,“黄毛丫头?你说的是父亲他……瞒着您找了其他女人?”
叶轮震惊之余,甚至没有把那“小三”那两个字说出口,因为父亲的形象在他的眼里一向高大,依他的了解父亲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
“你知道吗?那个秦小清才24岁,可是他们却在6年前就勾搭在一起了,你说荒不荒唐?这两人真是不要脸到一块了,我都替他们臊的慌!”
6年前?秦小清?如果不是重名?那应该就是她了,可是怎么可能?那个时候她不是他的女朋友吗?又怎么会和父亲是那种关系?!
“妈,您会不会是误会什么了?”
“怎么会是误会?你妈像是空口无凭说谎话的人吗?现在公司上下没有人不知道你爸做的丑事,他自己晚节不保,撒手人寰也就罢了,怎么不想想我们娘俩?他害我们孤儿寡母在董事会面前抬不起头啊!”
听着母亲在电话那头有理有据激动控诉的声音,叶轮默默挂了电话,因为他比母亲更难接受眼前这样的事实。
叶轮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看他痛苦的捂住自己的额头。乘务员关心地过来问,“先生,请问需要什么帮助吗?”
叶轮整个注意力完全沉浸在自己乱成一团的思绪里,直到乘务员连续问了几遍他才听到。
当他抬起脸,看到他通红的双眼,煞白的嘴唇,还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连训练有素的乘务员也忍不住吓了一跳,忙蹲下来想要试探他的额头,“您是不是发烧了,要不要我去取点退烧药,您有什么过敏史没?”
叶轮疲惫的伸出手制止了她要碰触自己额头的动作,“不用了,我带了药,麻烦给我一杯温水,我过一会就会好了。”
乘务员看着叶轮吃完药,脸色好了一点才放了些心,却还是在一旁看着他,见她如此,叶轮都忍不住问,“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我是看您还有什么需求没有?”乘务员指了指只有他一个乘客的头等舱,“你看,反正现在也没有其他事。”
他急着回去,就直接定了航班,根本没考虑时间点,他摇了摇头,“没有了,你忙你的去吧。”
叶轮把身上的毯子拿开,又喝了一杯水,抬头看乘务员还没走,正打算再次表示自己已经没事了,让她不要再守在这里。
她却带着标准的职业笑容开口了,“先生这趟回去是省亲吗?”
叶轮简单的回答道,“不是。”
“那是为了什么?”
“参加葬礼。”
得到这个答案,乘务员有些自责自己为什么要追问这个问题,有些尴尬地说,“那是很亲的人吧?难怪看您气色不太好。”
“是我父亲。”
这还真是个不该聊的话题,当乘务员再打算说点什么打破现在的尴尬时,叶轮已经有些不耐烦地看着她,“如果没别的事,请给我一点私人空间,谢谢。”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逐客令了,乘务员有些尴尬地答了句,“好,您节哀顺变,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叶轮没有再回答空姐的话,只是将眼罩戴上。
才刚结束一场激烈的篮球比赛,又马不停蹄赶上今天最后一趟飞机,他本该很累的,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整个心里都是对最后没有陪伴父亲左右尽孝道的遗憾,而脑海里则一直反复重复着母亲的那句:
秦小清,她才24岁,可是却在6年前就和你父亲有不正当关系了!
6年前,6年前……
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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