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师闻言笑了起来,开口道:“男人都是这样的,而且——”她指了指铃奈身旁的桌子上堆放着的各类化妆品,揶揄着说:“对于女孩子的妆容,他们只能靠口红来区分。”
铃奈有些不解,“口红?”
“对他们来说,只要涂了鲜艳的口红就是化了妆,只要换了裸色的口红便是素颜,至于其他的,他们都是看不见的。”
这样的玩笑话显然铃奈和美纱之前都是听过的,忍不住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一下子轻快了许多。
虽然在开着玩笑闲聊,但化妆师还是注意到了铃奈给美纱化妆的手法并不生疏,对色彩的选用也是恰到好处,便有些兴致地打趣道:“难怪你的这位朋友坚持要你来给她化了。”
铃奈赶紧摆了摆手,有些赧然,“只是熟能生巧,不出错就是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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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奈的第一套化妆品,是成年的时候,好友黑川花送给她的礼物。
那时候花告诉她,妆容是女孩子的武器,也是最好的伪装。
能不能被称作武器,铃奈不知道,但对于「伪装」这个说法,她是很赞同的。
她的脸生的小,即便是后来去了事务所实习,也总有人将她当做高中生,更不要说正式入职后遇到的委托人或是对方律师了。
就像之前的藤本良子一样,一旦素颜加上便装,对方便会觉得铃奈好拿捏。
精致的妆容可以藏掉她的怯意,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减轻委托人的不信任,的确是最好的伪装。
所以只要不是时间仓促到不允许,铃奈都会在上班前至少画个淡妆,几年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对于化妆,她虽然谈不上精通,但也算得上熟练。
美纱其实还不到三十岁,年纪并没有比铃奈大多少。现在她脸上的伤已经看不见了痕迹,一直披散着遮住脸的头发也挽了起来,整个人相较之前精神不少。
铃奈放下手中的刷子,把镜子递到了她面前。
结婚后的美纱基本就没有再化过妆,一是良子觉得那是不必要的开销,时常冷言冷语地讽刺,二是因为美纱脸上经常带着伤。
如果只是淤青倒还好,但藤本苍介手上的婚戒总是会在她脸上留下渗血的划伤,美纱担心粉底液之类的化妆品,会让伤口感染发炎。
她只能放下长发来遮住伤口,并尽可能地减少出门的次数——邻居或是路人倒不至于直接对着她指指点点,但闲言碎语总是少不了的,而这些闲话,大都不怎么好听。
冷眼旁观的人秉持着「受害者有罪论」,总是认为受害人之所以会遭受恶意对待,是因为其本人就存在着某种「问题」,殊不知这样其实是在纵容犯罪。
长期下来,美纱心里存着的希望也渐渐被消磨干净了,她甚至开始害怕照镜子,因为镜子里映出的,不仅是她伤痕累累的脸,更是看不见未来的悲惨人生。
久违地举起镜子端详自己,美纱有些僵硬地露出了一个笑容,镜子里的人也同样笑着在回应她。
她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略微睁大了眼睛。
只是简单的中和肤色、遮瑕和轮廓修饰,却让美纱仿佛变了一个人,她几乎在这面镜子里,又看到了大学刚毕业时的自己——
找到了心仪工作的年轻女子,肆意地笑着,那样的神采飞扬。
在美纱盯着镜子出神的这段时间,铃奈已经让店员把之前挑好的东西都包了起来,并付了账。
提着几个纸袋,铃奈走到美纱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了她,开口道:“以前我的好友告诉我,妆容是女人的「武器」和「伪装」。”
见美纱愣住不接,铃奈把纸袋塞到了她手里,然后才接着说:“但「化妆」本身,应该是为了自己而存在的,能让你开心,让你自信,才是这些东西真正的价值所在。”
“面试一定会顺利的,美纱。”铃奈抓住了美纱的手,她没有再使用敬语,而是直接称呼了对方的名字,“这是提前了一点的祝贺礼物。”
抓着提绳的手指捏得很紧,甚至关节处都泛出了一点白色,美纱垂着头,肩膀微微颤动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回握住了铃奈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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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把美纱送上计程车,佐助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
男人的确都是不喜欢这样枯燥的购物过程的,因为他们大都不擅长等待——这样想着,铃奈把手塞到了佐助手里,凑过去安抚他,“今天是临时决定要来买东西的,下次不会这样了,我们现在就回家?”
佐助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把铃奈的手握紧了一些,低头答了一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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