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二度扫向她,厉天行自木椅边拿出水壶,拔开壶口,向下一倒,只见壶口缓缓滑出一滴水。
严喜乐小脸失望的垮了下来,那副渴望的表情,让厉天行的剑眉一挑,阴霾的心情顿时好了一些。
水?当然有,但他可没打算让这胆敢将他当成小厮使唤的小丫鬟喝。
他心忖着,没水喝,这丫头自然就会停止那足以让黄河泛滥成灾的泪水,还他耳根子清静。
哪知,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就见那沾着饼屑的小嘴抖了抖,接着—
“呜哇哇哇哇—我要水!我好渴!我要喝水啦!”更凄厉、更悲恸的哭喊声爆发而出。
那早已哭哑的嗓音有如破锣在敲,一声接过一声,让生性漠然的厉天行再也忍无可忍的低咆,“闭嘴!”
严喜乐果然闭上了嘴,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瞅着他。
可就在他以为怒喝奏效时,她居然搁下手上啃到一半的第五块烙饼,举起双手拚命敲打着椅垫,发出更令人闻之色变的哭喊。
“呜呜哇哇哇—你凭什么叫我闭嘴讨厌、讨厌、讨厌!我最讨厌你了,你这个大坏蛋!可恶的家伙!都是你害的!要不是你这个黑心黑肠的坏家伙,我就不必离开大哥和嫂嫂了,救人就救人嘛,干么还要有条件……呜哇—没有良心的坏人……我要喝水啦……”
额角青筋浮动,强忍住将她扔下马车的冲动,厉天行大手迅速捞出另一个水袋扔给她。“喝!然后闭上你的嘴!”
如愿拿到水,严喜乐立即打开袋口,咕噜咕噜的连灌了好几口,一直到水袋见了底,圆脸才满足的漾出离开杭州后第一个微笑。
瘫在马车里,严喜乐无神的双眸直盯着车篷,耳里听着车轮辗过小石子的滑动声,百般无聊的打个哈欠。
跟着厉天行离开杭州已经三天。这三天,她除了哭还是哭,吃饭也哭、睡觉也哭,就连上茅厕她还是哭,而厉天行除了第一天说过一句“闭嘴”之外,这三天来压根没理过她,仿佛她仅是放在马车上的药材。
好无聊!这样的日子简直闷死她了!
翻坐起身,她拨开布帘坐到驾车的男人身旁,与他并肩而坐,双手支腮,斜睨着一脸冷酷的厉天行,“喂!我们来聊聊天好不好?”
说真的,她一丁点儿也不想和他这般坏心肠的人说话,要不是这荒山野岭就他们一辆马车,而这马车上头又恰好仅有他们两人,她是绝不会和他说话的。
厉天行没有理她,执着马鞭,专心地驾着车。
“你不想聊呀?那好吧……”她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可就在厉天行以为她要识相离去时,她竟接着说:“那么我说你听好不好?你不理我没关系,我理你便成。”
利眸微抽,薄唇仍是抿得死紧,不理便是不理。
他不说话,严喜乐便当他是默许了,开始自顾自的说着,“这儿是哪呀?我们又要去哪里?我长这么大还没离开过杭州呢!这可是我第一次出远门,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可一想到要跟大哥和嫂嫂分离,我就开心不起来……”
圆眸黯淡下来,她扁着嘴又说:“我真是不懂,你干么非要见什么龙凤佩才肯救人,学医之人不都是悬壶济世的吗?怎么你就这么古怪?哼!要是我有你这般医术,我肯定不会像你这样没良心。”
冷峻的面容覆上一层寒霜,执鞭的手掌微微收紧。
“还有,你干么非要我当你的药僮?该不会……”她三八兮兮的掩嘴偷笑,用手肘推推他,小声笑问:“该不会是看我可爱,所以喜欢上我了,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才开出这样的条件?”
的一声,韧度十足的马鞭硬生生教握着它的大掌给折断。
“哈哈!我开玩笑的啦!”严喜乐用力拍他宽厚的肩膀,笑得好不开心。“我身子圆圆、四肢圆圆,整个人圆滚滚的,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我,我是说笑的!”
迟钝的她压根没发现被他折断的鞭子,只是晃头晃脑的又说:“说真的,你这人怎会这么不爱说话?要不是我听过你说话,说不准会将你误认成哑巴,也还好你不是哑巴,要不谁来和我说话呀?想想,我要跟在你身边三年,哇!三年没人和我说话,我肯定会发疯。”她偷睨了那张愈来愈冷的俊颜,叹声道:“不过你这模样和哑巴也相差不远了……”
她说了十几二十句,这人连个字都没回过,不正和哑巴一样?
那张寒到不能再寒的俊颜终于转向她,一双宛如琥珀般晶亮的瞳眸闪着隐忍的怒火,紧抿的薄唇咬牙切齿地挤出两个字。“闭、嘴!”
他早已算不清自己是第几次懊悔。如果能时光倒流,他真希望自己从没开口要这爱哭又聒噪的女人当他三年的药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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