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关头上,真正当事人的声音反而被滔滔人言淹没下去。霍仲亨携美而去,云漪藏入金屋,不再抛头露面……至于薛晋铭,若说他与此事无关,谁肯相信?薛晋铭做梦也没有想到,以他呼风唤雨、纵横花丛,竟也栽在一个女人手中,成了旁人的跳板和棋子,更在无知无觉之际,声名扫地,众叛亲离。&ldo;一表人才的四少,难为你也舍得。&rdo;裴五立在秦爷身后,皮笑ròu不笑地觑住云漪,见她毫无反应,又不阴不阳地笑道,&ldo;话说回来,如今有了霍督军这棵大树,啧啧……&rdo;秦爷截断裴五的话,到底顾及云漪一分颜面,悦色对她笑道:&ldo;薛晋铭如今是恨绝了你和霍仲亨,却也拿你们没有办法,北平那头已够他伤神一阵子。接下来,你只需一心一意对付霍仲亨,旁人暂不必理会。&rdo;一双大手握住她重重摇晃,捏得肩头生痛,将她自噩梦里拽回。可那血红的泥沼依然吸住她双腿,令她动弹不得……&ldo;云漪!&rdo;霍仲亨的声音拔高,惊退梦中幻象。云漪霍然睁开眼,惊出一额的汗珠,直直盯了他,满目都是惊惶。不待霍仲亨开口,她已扑进他怀里,身子瑟瑟发抖。隔了大衣仍觉出她身子的单薄,霍仲亨怔了怔,默然将她揽住,&ldo;梦见什么了?&rdo;云漪下意识一颤,似又见到满目猩红,温热腥浓的血汩汩从那人咽喉冒出……不,不能说,那是个永久尘封的秘密,谁也不会知道。&ldo;我梦见,怪物。&rdo;她在他怀中瑟缩了下,习以为常地说谎。他也听出了她的谎言,但并不拆穿,笑着拍了拍她后背,&ldo;这不是好好躲在怪物怀里吗?&rdo;听他将自己比作怪物,云漪忍俊不禁,一抬头却正碰上他低头看下来,他的唇堪堪擦过她额头。两人动作一顿,惊觉眼下的暧昧亲昵,不约而同地侧身避过了。云漪低头掠一掠鬓发,心中有丝慌乱,另有说不出的滋味缠杂其间。人前诸般暧昧举止,两人都做得落落大方,唯独到了人后,反而各自谨守分寸‐‐人人皆知她是他的情妇、宠妾、禁脔,外间轶闻将他们描述得淫冶不堪,就连秦爷也以为霍仲亨沉沦在温柔乡中。唯独云漪知道,全然不是那么回事。自从霍仲亨当众收下薛晋铭所献的&ldo;礼物&rdo;,便常常携带云漪在身边,公然出入应酬。云漪独自住在那小公馆里,霍仲亨大多时候仍居官邸,身边偶尔也有别的红歌星或名媛相伴,但每周必有一两日到小公馆留宿……只是,他不碰她,甚至不曾亲吻过她。他可以与她一起散步、看书、聊天、钓鱼……相处默契,言笑甚欢;他待她十分尊重宽容,欣赏并赞同她大多数的观点,偶尔意见相左,也一笑置之;他不约束她的行动自由,如果说她是一只金丝雀,也是一只没有牢笼束缚的金丝雀。他待她,不似情妇,倒似朋友、伙伴、对手。这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都太明白彼此的意图,反而省略了无谓猜忌。他说,聪明人与聪明人的交往,最是困难,也最是容易。云漪望了霍仲亨的侧颜怔怔出神,却见他忽地起身,一伸手捞过她脚下的鱼竿,&ldo;有鱼!&rdo;未等她反应过来,薄雾氤氲的湖面上已经水花激溅,霍仲亨猛地将鱼竿一收,带起银亮钓线划过半空,将白晃晃一条大鲢鱼哗地拽出水面!云漪躲闪不及,被溅上一身水花,脱口惊叫。霍仲亨大笑,俯身取了鱼钩,将大鱼双手抛入桶中。不料那鱼濒死挣扎,扑腾一声溅起大片水花,甩了霍仲亨一头一身的水。他方才笑话云漪的胆小,眼下轮到云漪脆声笑他的狼狈。副官远远守在岸边,听见湖心亭里传来二人笑声,不觉失笑。跟了督军这么些年,还从未见过他这般孩子气的笑闹。古人说&ldo;老夫聊发少年狂&rdo;,可见年过而立的男子一旦热恋起来,未必不及少年人狂热。霍仲亨满脸是水,狼狈地抬了袖子去擦,偏偏今日穿了件英国制的风衣,料子是军用防水布的,擦在脸上又凉又硬还不吸水。正觉麻烦不耐烦,听见云漪笑着说了声,&ldo;我来。&rdo;柔软的手帕印在脸上,皮肤所触,是她指尖的柔软。心中莫名一荡,隐约有香甜滋味浮动,是她腕间散发的香水味……霍仲亨一笑,不由自主地握住那纤细手腕,低头去嗅,目光却瞟到她手中的雪白亚麻手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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