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呈锦把人安抚好,让棉杏照顾着,才忧心忡忡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的这个母亲,平时爽朗不羁,原来内心竟像个小姑娘一样,一时间没了主心骨,也会这样毫无形象的哭哭啼啼。
她坐在窗边叹气,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刚想出去打听点消息,却又被另一件事绊住了脚。
府里的下人传信,说有位姓白的姑娘求见。
沈呈锦赶紧叫人把人请进来。
来人果然是白弥月,不止是她,连榆亭和九皋也跟着来了,还带上了一个约莫十多岁的少年,瞧着五官,倒是与白弥月有几分相似,应当是她不久前从流放之地寻回的弟弟。
沈呈锦看着面前的四人,很是疑惑,“怎么忽然今日来了?”
白弥月抿抿唇,勉强一笑,“阿锦妹妹,我今来来,是向你告别的,我打算回潭县了,以后可能不会再回京城,我知道榆亭现在是你的丫鬟,你可以让我带她一起离开吗?”
一旁默不作声的九皋闻言一怔,下意识握紧了双拳,沈呈锦察觉他的异样,不由朝榆亭看了一眼。
她没有提榆亭的去留,而是问道:“你要走的事,裕王殿下知道吗?”
白弥月咬唇,半晌,她道:“是我让九皋把我带出府的,别人不知道。”
沈呈锦眉头一皱,沉默了一会儿,“阿月,你……非走不可吗?”
白弥月没有说话,只是上前将沈呈锦拉到了窗边,声音有些哽咽,“阿锦妹妹,我和王爷本就不可能了,昨日我听到了他与管家的谈话,什么都知道了,害我白家满门的主使,是端贵妃。”
沈呈锦一惊,猛地握住白弥月的手腕,压低了声音:“这……这与裕王并不相干,他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怪他,一点儿都不怪他,可是,我真的无法再面对他,今上也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的,即便白家已经平反,可已经发生的事情,再也改变不了了。”她说着,泪水如决堤一般滚落,“我留在这里,世人会如何看他?我坚持不下去的。”
沈呈锦长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掩饰眸底的涩意,终于还是开口道:“那好,你想什么时候走?”
白弥月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今日就走,潭县离京城不过两日路程,白家的远房亲属还在那里,我想尽快带弟弟回去。”
沈呈微微点头,看向不远处静默的九皋,道:“九皋,这些日子都是你在保护白姑娘,她此次回乡,你可愿同去?”
九皋闻言一怔,先是看了看身旁的榆亭。
榆亭则是一脸紧张,不敢抬头与他对视,一只手揪着身上的衣料,抿唇不语。
九皋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上前抱拳躬身,“属下,愿意。”
榆亭猛然松了一口气,抬头瞟了他一眼,又红着脸低下头。
沈呈锦见他同意了,便进了内室拿出几张银票,交到白弥月手中,“这些若省着点用,够几年花销了,你拿着,莫要丢了。”
白弥月赶忙推回去,“你已经帮了我这么多,这些我断然不能再收。”
沈呈锦强行把银票塞到了她手中,看了一眼立在一边的瘦弱少年道:“我听说你弟弟以前可是东琉有名的神童,他到了潭县,也是要继续念书的,这些都需要很大的开支,再说,若将来他能考取个功名,这银子就当我投资了。”
“投资?”
“总之这些银票你拿着,不然我不能放心让你回潭县,若不然等你立住脚,再还我也可以。”
白弥月心中感动,收好了那些银票,行了一个大礼,郑重道:“沈家的恩情,弥月没齿难忘,有生之年,定会报答。”
沈呈锦将她扶起来,“不谈这些了,你若非要今日走,我一会儿叫人给你备一辆马车。”她接着又向九皋道:“他们三人,以后就劳你保护了。”
九皋颔首,明白这是沈呈锦对自己的成全,心中暗自感念。
他和青湛不同,他是段瑞父亲培养的暗卫,从进入沈府重新认主,便只是沈呈锦一个人的暗卫。她若放他,他便可离去,她若不放,他也永远不会逃。
一个暗卫,也许一辈子不会只认一主,可一旦认了,便已经做好一辈子的准备,这是身为暗卫最基本的要求。
沈呈锦带上了于渚在一旁,骑着马送了白弥月一程,直到出了城,走到那古道长亭处。
眼前绵延的古道望不到尽头,杨柳依依随风摇摆,蝉鸣声声入耳。沈呈锦时至今日才恍然理解了古人长亭送别的意味。
悲欢离合一杯酒,东西南北万里程。她来到这个世界不过半年,却已经历经了数次离别。
等白弥月与她挥手告别,马车遥遥而去,她忽然调转马头,挥起马鞭,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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