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们不一开始就接手?”乔楚的情绪起伏更加跌宕。许施晴没有回答,只是摊了摊手,可是她的那副神情,乔楚却是明白的。“嘭”乔楚狠命地将自己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为什么就不能给特殊案件,以特殊的对待?为什么非得按部就班、墨守成规呢?难道遇到恶性的案件,不应该直接找最有能力的机关去处理吗?”“你当法律是你家的家规呢,想怎么就怎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要依法办事,依法行事,不能够因为一个案件,而改变原有的规矩。”听到许施晴的解释,乔楚的情绪平复了许多,但是因为之前的不满撑裂的嘴角,却开始咕咕地冒着鲜血。“呀,怎么流血了?”许施晴将乔楚的话,一字一句的写在了纸上,一抬头,却看到乔楚嘴角流着鲜红的血液,可是给她吓了一跳。“不碍事,刚才说话,嘴巴长得太大了。”“你也别太激动,我这也不是说,就一定是你妻子是凶手。若是我有那一锤定音的证据,我也就不用找你过来问话了。”乔楚见许施晴口风又变了,气恼地说道:“你刚才那语气,那神情,让我怎么能不认为你们是证据确凿了呢?”“抱歉,我刚才那么做,只是想激你说实话而已。”对于许施晴的道歉,乔楚并不接受,“我还有事,先走了。”“乔楚,你别生气,我怕我直接问你,你会因为爱她而不说实话的。”许施晴一把拉住转身欲走的乔楚,真挚地说道。乔楚回过身,道:“那你觉得,对我用激将法,我就会说实话了?”许施晴闻言,不知自己该是点头呢,还是该摇头。看着帮了自己几次的许施晴,乔楚心中还是有些不忍的。于是他又转过身,将赵丽雅死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大概复述了一遍,甚至那日赵丽雅用催情香诱惑他那段儿,他也一并对许施晴学了一遍。“哟,还真没看出来,除了一副皮囊之外,啥都不值一提的你,居然还能被一个长得天仙儿似的妹纸撩,真是,啧啧……”许施晴语气里的蔑视,被乔楚悉数收入耳中,但是他并不想与她争辩什么。或许当初他们分手,就是因为许施晴的这种嫌弃吧。乔楚心中这样想着,嘴也不自觉地问出了多年隐忍,不曾问过的话:“你当初为什么会跟我在一起?因为我的皮囊吗?那分手,也是因为觉得我一无是处?”许施晴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居然触动了乔楚多年未曾拨到过的敏感神经。“我是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啊?”“当不当真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刚才所说的。”许施晴被乔楚这样追问,瞬间尴尬的黑线布满了整张面俏丽的容颜。就在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向乔楚忆当年的时候,杜海推门从外面走了进来。此刻的杜海,在许施晴眼中,宛若带着光环的天神,救她于水火之中。“杜海,你那边的案子处理完了?”许施晴还是头一次用糯米一般,软腻的声音对杜海说话。然而,看杜海那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心里被乔楚追问得无处可藏的卑微情绪,瞬间一扫而空。“傻样儿,跟你说话呢,愣着干什么?”许施晴见杜海那呆愣当场的傻瓜模样,眼角泛着甜蜜地吼道。被许施晴一凶,杜海瞬间恢复了往日神采:“啊~嘿嘿,亲爱的,头一次听你像个女人一般说话,人家有些不适应嘛。”乔楚站在一边,旁观着两个即将闪婚情侣的打情骂俏,突然觉得自己跟夏玉雪之间的感情,真的出现了问题。乔楚有些不记得,他跟妻子这样调戏、逗骂是何时的事情了;更不记得他们又有多久,没有促膝长叹过了。每次欢爱过后,他们好像就没有过特别的交流,乔楚觉得,自己跟妻子现在只是一对没有爱的性伴侣。“没个正行,人家乔楚还在一边看着呢。”许施晴没好气地瞪了撒娇的杜海一眼,同样也将乔楚的自我意识流中拉了出来。“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醋意乔楚在警局跟着许施晴他俩,看了一天审理其他案件的嫌疑人,有的过程惊险离奇,有的过程曲折艰辛。而对于赵丽雅的案子,许施晴跟杜海两人,却再也没有向他提及。就好像,今天本来就是叫他过来审案子似的。时值下午三点,有些看腻了的乔楚,对那对甜腻在一起的许施晴跟杜海两人,提出了辞行。“别走啊,等会儿还得带你去验伤呢。”许施晴道。“验伤?我这伤口都快愈合好了,还验什么伤啊?”杜海解释道:“即便外表好了,里面的内脏组织也可能会出现问题。而且验伤在对程四方起诉时,能够成为有力的证据。”“那好吧!”于是乔楚驻了回家的脚步,又随着杜海跟许施晴一起坐在审讯室里,看他们审问嫌疑人们。终于,下午四点半的时候,杜海跟许施晴审完了嫌疑人。他们站起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还要带乔楚去验伤。不过现在可以验伤的医院,大部分都已经下班了。即使有值班的大夫在,也大多是些实习的。“你们还带我去验伤么?”乔楚看着手机上的时间,一脸扑克牌地看着二人道。“呃……明天吧,今天去了应该也没有能够验伤的大夫了,哈哈哈……”许施晴讪笑道。然而杜海却接茬道:“应该有,走吧,我带你去。”许施晴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但是却被杜海拒绝了。“太晚了,等会魏莱晚上不还得去你家住么?你回去给那孩子做饭去吧!”许施晴一想也是,于是跟乔楚道了别,转身下班回家为魏莱做饭去了。许施晴一走,杜海就一个大力,将手拍在了乔楚的肩膀上,道:“我知道,你以前跟我家施晴谈过恋爱,但是她现在即将要跟我结婚了,我希望以后你们除了那个案子上的事情,其他时候不要见面了。”乔楚点点头道:“我跟许施晴早就过去了,我很爱我的妻子,所以,请你把你那颗躁动不安的心揣回肚子里去吧!”“呵呵~你当我不知道?你之所以一直在查那个‘欢爱私塾’的事情,还不是因为你怀疑你老婆成了里面的一员?”乔楚听了杜海的话,有些怒了:“杜海,我记得你以前是个少言寡语的君子啊,现在怎么忽然变得跟长戚戚的小人一般丑陋了呢?”“什么君子、小人的,我就是想告诉你,离我家施晴远点儿,别总勾起她对你们过去的那点儿回忆。”乔楚听见杜海这句话,忽然笑了:“原来,你是在不自信啊。”“谁不自信了,我家施晴现在只爱我一个!”杜海如此一说,仿佛再做掩耳盗铃的姿态。“算了,不跟你争辩了,没什么意义。只要你清楚,我不会在跟你的施晴扯上友情之外的关系就行了。走吧,等会连值班的医生都走光了。”杜海没有再理会乔楚,又变成了沉默少年的模样。就这样,沉默寡言的杜海驾着警车,带着乔楚来到了市医院门口。二人到医院,时间刚刚好。若是再晚上一时半刻的话,估计连值班大夫都得出门吃饭去了。“呼~还好赶上了。”杜海庆幸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医院有没有坐班大夫啊?”乔楚见杜海表情变化得幅度有些大,所以试着猜测着一问。杜海呆板地看了乔楚一眼,半分都不想多理会。“你是怕,今天如果不带我去,明天你家施晴就得带我去,是吧?”杜海被乔楚猜中了心思,恨恨地说道:“我发现,你现在跟你店儿里的小店员,一样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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