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门没上锁是常有的事。利根劝她说这样实在太不小心了,她本人则说“反正小偷进去也没东西可偷,再说也没有人会看上这种房子”,把他的话当成耳旁风。
&esp;&esp;房间一角堆积如山的垃圾袋挡住了光线,外头日上三竿,房间里却很昏暗。这是利根熟悉的家,他摸索着按了柱子附近的电灯开关。
&esp;&esp;灯没亮。
&esp;&esp;以为是接触不良,试了两三次结果还是一样,利根才总算想到,是没付电费被停电了。无奈之下,利根只好原地站定,等到眼睛习惯昏暗。
&esp;&esp;眼睛终于可以辨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了。
&esp;&esp;屋里更加荒废了,蟑螂和一些小飞虫堂而皇之地在地板上堆积的尘埃中逛大街。没有一处有打扫过的痕迹。
&esp;&esp;异味也变浓了。有股不像食物而更像生物腐败的臭酸味,甚至带着一丝甜味。而且再加上腐叶土的味道,形成一种刺鼻的臭味。
&esp;&esp;不见惠的人影。
&esp;&esp;“惠婆婆。”
&esp;&esp;利根叫了一阵子,才听到后面房间传来微弱的声音。声音来自惠的卧铺。利根从声音听出不寻常,赶紧去找她。
&esp;&esp;惠在被窝中缩成一团。
&esp;&esp;“惠婆婆,你生病了吗?”
&esp;&esp;结果被窝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
&esp;&esp;“我在吃饭,你走开啦。”
&esp;&esp;裹在棉被里吃饭?
&esp;&esp;利根更加怀疑,毫不客气地掀开棉被。
&esp;&esp;那真是个奇妙又骇人的光景。
&esp;&esp;只见惠伏着,一心一意地动着嘴巴。
&esp;&esp;但是,她手里只有一包面巾纸,看不到任何像是食物的东西。
&esp;&esp;“惠婆婆,你到底在吃什么啊?”
&esp;&esp;看了转过身来的惠,利根明白了。
&esp;&esp;惠的嘴角露出了面巾纸。
&esp;&esp;一掀起棉被,更强烈的腐臭味便扑鼻而至。是湿抹布放上一个星期的那种味道。这下,利根便知道惠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洗澡了。
&esp;&esp;“你在吃什么?”
&esp;&esp;明明要多体恤惠一点的,语气却忍不住冲起来。
&esp;&esp;“你看不出来吗?”
&esp;&esp;“面巾纸不是给人吃的。”
&esp;&esp;“怎么会?你看,超市卖的那种雪白的是不行,不过路上发的那种香香的面巾纸咬了就会甜甜的。”
&esp;&esp;惠边说着,仍不忘把面巾纸送进嘴里。利根一把抓起她的手,硬抢走她的面巾纸。
&esp;&esp;“你要对别人的食物做什么!”
&esp;&esp;“我特地带吃的来给你,吃我的!”
&esp;&esp;利根从拎在手上的塑料袋里取出袋装泡面,八份装五百八十元,说是伴手礼未免寒酸,但利根已经尽力了。
&esp;&esp;一看到袋装泡面,惠的眼睛便发出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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