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筱朦怔了一瞬,她想起江酌说过,这机关中的大石除非是击中人落地,否则,会触发一连串的机关。
偏离了方向的石头不知撞到了什么,果然,铺天盖地的尖石像雨一样从四面八方滚滚而来。
她不假思索,转身从背后抱住了江酌。所有人都可以跑,可他这个失了神的状态怎么办?
她以为自己会像江酌救她时那样,背后遭受重击。
然而,“石雨”出现的同时,楚蓦冷静飞快地说了八了字:“乾、坤、震、巽、离、坎、艮、兑。”
他的目光,也对应着从楚星、江则、裴纭衣、小满、姚迁和另两个没被火烧伤的制服小哥脸上扫过。加上他自己,正好八个人。
每人一个方位,方位正中都有一块最大的石头。他们各自将这块石头击落,石头落地,其他的小石块就像断翅的鸟儿,跟着无力地坠落。
阮筱朦松了手,震惊地仰头看着这顷刻间的变化。她恍然大悟,江酌说过,要么让石头打中人落地,要么,只能是破解。他还说过,两个人破解不了,除非,楚蓦带着人赶来。
楚蓦是在破阵。
阮筱朦如梦初醒地侧过脸,正对上楚蓦的视线。他的眸光冷冷清清的,说不出是冷清还是失落。
楚蓦轻笑了一下,她竟可以为了江酌,豁出去到这个地步。
阮筱朦避开了他的视线,突然又想到,江酌和楚蓦,他俩谁的心思都不简单。江酌一动不动地跪在这儿,或许一半是伤心,还有一半,他笃定了他能破解的机关,楚蓦一定也可以,所以,他懒得管。
从机关被触发,到楚蓦破阵,不过是片刻之间,地上仍在苦苦挣扎的人已经快不行了。他身上的火苗小,此刻已经基本灭了,但是整条手臂都快烧成了炭。
皮肉烧焦的味道,还有他撕心裂肺的叫喊,让见者伤心。再这样下去,大家只能看着他死。
楚蓦不再犹豫,蹲下来,封了他几处穴脉,然后咬咬牙,再次拔了剑。
手起剑落,燃烧的手臂被斩了下来。手臂没了,顶多是残废,活下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有人冲上去,给他上药包扎,做急救处理。有人禁不住骂道:“这紫雾林也太邪门了!机关设得让人匪夷所思,闻所未闻,竟然还有鬼火杀人。”
“不是鬼火,是人杀人。”阮筱朦冷哼了一声,“有人在南阳王的身上涂了些东西,除了磷粉之类遇热容易自燃的粉末,还有助燃物。我猜,是防止人逃跑,或者,有人来救他。”
为了囚禁一个江淮,这人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怕的紫雾林、密布的机关、隐秘的地牢、煞费苦心的锁,还有这一场赶尽杀绝的自燃。
这大半天的经历,让众人感慨不已,阮筱朦担心地看了看江酌。这么久了,他始终没有半点表情,江则在他身边劝了好一会儿,他动也不动。
阮筱朦蹲在他身边,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我知道你难过,父皇出事的时候,我也这样难过。可你想想,你盼了那么久,费了那么多工夫,现在咱们总算是找到江伯伯了。总比,一直让人蒙在鼓里要强。”
江酌的眼神总算是动了动,他一手撑地,俯下身去,像是要把心呕出来似的,好半天呕出一大口血来。
薄唇勾着血色在苦笑:“找到了……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寻寻觅觅时,尚有一线希望,而现在,只剩下无穷无尽的绝望。江酌冒着天大的风险,擅离南阳玉带园,在京城四下打探,甚至闯了天牢。
如今他死心了,他最敬爱思念的父亲,再也回不来了。虽然死因不明,但他知道,父亲在死前经历了非人的遭遇,和莫大的冤屈。他心中,真是又痛又恨!
江则在旁边将他搀住,阮筱朦掏出块雪白的绢帕,慌着去擦他唇边的血。她声音都有点颤:“这是……怎么了?”
楚蓦见这情形,蹙着眉大步走来,在江酌跟前蹲下,伸手去搭他的脉。阮筱朦倒也不太意外,都说楚蓦博学多才,他与江酌看着水火不容,却到底有少年时同生共死浴血沙场的情分在。
楚蓦家学渊源,通些医术,他一探便知江酌除了伤心过度,更主要的,还是内伤。江酌这人有事从来不说,他那伤扛了一日,虽上了些伤药,可内伤还需调理。
楚蓦起身说道:“此间事了,咱们该离开紫雾林了。你这伤需要好好医治,我那边也有伤员,不如,就此别过。”
“大人。”姚迁叫了一声,踌躇着问,“您就这样放他走?”
姚迁说完,看见金玉郡主首先一个冷眼扫过来,宛如一计飞刀杀气凛冽。他禁不住怔了怔,平日里只觉得郡主是个随性的人,仿佛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想不到,一句话触了逆鳞,她这模样很是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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