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没什么人管理,就算有当官的来,也大多都是流放或者贬谪的官员。
家里的家具都十分旧了,芸娘和阿涉的衣服上都有补丁,看起来生活并不宽裕。
岑琬也向她问过阎婴的下落,芸娘只是神色复杂地摇头: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道,打听消息没那么容易。不过他尚在长安时就夜夜在倚红楼和那些歌女舞姬厮混。估计早把我和阿涉忘了。现在应该去和齐王求他的荣华富贵去了。从前我要打理客栈,没什么时间照顾他,只能把他送回老家照顾,如今不论怎样,我至少能在他身边,如今只想阿涉好好长大,平安活着,就足够了。”
在这种地方,就是想好好待着也不能安生,到处都是逃难的人和流离失所的乞丐,甚至昏倒在路边的人。
隔壁有人欠账不还,债主在外面没完没了地敲门,同时破口大骂,也不知躲债的那人是藏在屋里还是早就吓跑了。
岑琬虽然有些顽劣,但自小也是被要求学习各种礼仪,如今看到邻里终日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多是污言秽语,就算是她见过的最无礼的人也不曾对她说过这般粗俗的话,倒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阿涉在旁边听着,倒似早就习以为常,反而芸娘对此甚是不喜:“岑姑娘可否帮我教导阿涉,让他读书写字。这孩子早该到了上学的年纪,这种地方你也看见了,我实在不希望阿涉和他父亲一样。”
“阎婴得罪了不少人,官场上的事,我也不清楚。”芸娘自嘲笑笑:“那家伙可不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但我那时候年纪不小了,想他虽然不是意中人,可对我很好,还救过我几次,父母也都点头,就稀里糊涂嫁过去了。如果他哪里得罪姑娘了,希望你不要迁怒阿涉。”
岑琬起初心怀戒备,可这些日子芸娘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对她做什么,反而管吃管住,可说是对她有大恩,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刚见到阿涉的时候,他好像不太爱说话,岑琬还以为他是个乖小孩,后来了解后才知道,他分明就是个地头蛇,整天费尽心思想各种恶作剧,常常弄哭小孩,有时就连比他大的也欺负,还会扮鬼吓人。
就算芸娘和他住在一起,也要操持家务,经常看望街坊邻里,隔天还要去市集买卖东西,其实也没有多少时间管他。
除此之外,阿涉整天到处乱跑,就是光找到他这一项,就要花费小半天的时间,不过好在这村子不大,过了几日,岑琬也摸清了大概的路线。
因为很多人都逃难去了,所以不少房屋都是空置的,阿涉非常喜欢在这里乱窜。
岑琬找到他时,阿涉正在一间破屋的床上数钱,这里树木疯长,阴暗潮湿。等她拨开树丛走到屋里的时候,屋里的铜灯和茶壶上已经不知道落了多少年的灰尘,让这一片都变得灰蒙蒙的。
她一进门就被灰尘呛得咳嗽,同时还发现脚下踩死了一只小蜘蛛,不知道这小子怎么待得下去。
阿涉也没料到岑琬能追他追到这来,盯着她看了半天,打了个招呼:“原来你洗干净之后是长这个样子,我一直没好好看过,那天在船上,和街上的叫花子差不了太多。”
岑琬看了一眼床上散落的铜钱,不知道那些钱阿涉是偷来的,还是勒索来的,她这几天观察下来,还是没个答案,于是开口直接问道:
“你家隔壁的大牛又高又壮,比你还大几岁,他为什么反而怕你啊?”
“英雄无岁,江湖无辈。别看他那样,连我一招都挡不住。”阿涉说着,在虚空中挥舞了一下拳头:
“你还想问什么?你的命都是我救的,拿什么还,所以别管我娘说什么,你应该听我的话,而不是让我听你的话。”
芸娘和阿涉确实对她有恩,而她笃信就算没有阿涉,她过得或许没有现在好,但也一定不至于死,这个小孩实在不会说话,她追着他跑了几天,再没了耐心。
“你不是喜欢用拳头说话吗,那你就试试。”
阿涉一听这话就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兴致勃勃;“好啊。先说好了,别打脸,还有不许让我娘知道。”
岑琬有小时候对付霍朝的经验,虽然长大后打不过了,但是欺负这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
没过几招,阿涉就被打得全身酸痛,倒地哀嚎,只能连声求饶。
“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你可不可以喊疼,也不能告状。”
这小家伙还真的说话算数,岑琬和他熟悉之后,也渐渐摸索出规律,他从来不喜欢和人好好说话,苦口婆心没什么用,又打又骂,反而老实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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