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曜也是这么说的,打算从舒翊夫人下手,可我总觉得他们多年夫妻,总有些旧情。可云曜却十分笃定,他说他了解她,如果云曜亲自去,舒翊一定会帮他。”
“我倒有一个办法。据我所知,云曜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妹妹,舒夫人也十分喜爱云荻公主,莘王多年孤身一人,也该想想自己的事了。”
说到这些,符稷脸上有些不太自然,“说来说去,怎么说到这种事上了。你怎知道云荻会愿意?”
“如果公主不愿意,我们也自然不会强人所难,至于云荻公主的心意究竟如何,莘王到时候就知道了,只不过需要计划周密,从长计议。”
“那我就等你的消息了。”
荀致放眼望去,目之所见尽是望不到边际的冰川雪原,飘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埋葬所有的声息,冬日天黑得早,这些晶莹的雪很快就被月光覆盖。他望着远方兀自出神,突然一个雪球直直的向着他的背后打过来。
他回头一看,雪地上一片白茫茫,只有一个雪人立在那里。荀致弯腰低头,团起一个雪球直接向那个雪人砸去,岑琬躲到雪人后面,猝不及防就一个雪球飞来,雪人上的雪也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有些遮住了视线,她急忙拂去脸上和身上的雪,想还手,雪球又一个有一个地砸过来,她来不及招架,只好开始求饶。
荀致也很快停下了手,走过去拉她起来。
眼见岑琬脸上到身上全都是雪,视线都被吹来的雪花模糊了,荀致便伸手替她理顺头发,岑琬的手被冻得通红,这样被荀致握着,也并没有感觉温暖,反而笑了起来:“你的手也冷得要命,这样根本一点用也没有。”
荀致将岑琬的手举到唇边,轻轻呵了口气,笑道:“明明知道冷,还穿得这么少在外面乱晃,这么喜欢玩吗?”
“我是带阿黄出去玩的,倒是你一天到晚的,饭也不吃,觉也不睡,简直要辟谷成仙了。”
她话音刚落,阿黄就跑着过来,在雪地里撒欢儿半天,一身厚厚的毛,比人要暖和多了。
被一阵大风吹过,迷住了眼,河水在严寒中封冻得更加坚硬,旁边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天空中的雪仍然搓绵扯絮般不停落下。
她的双脚在雪地里走得久了,早开始变得麻木,抖掉头上和身上的雪花,天色已经很很黑了,荀致将炭炉中的火烧得更加旺了些,烫好了酒,又给她裹上一件毛绒绒的白狐裘,才终于隔绝寒冷。
从楼阁边的窗子缝隙中向外看,外面庭院被大雪覆盖,屋内温暖,总也能有了闲心好好欣赏。
“我记得从前你和我说过,来这红尘世间,求的是乘兴而至,尽兴而归。在这话是东晋时王徽之夜访戴安道时说的,当年也是一个雪夜,夜雪初霁,月色清朗,四望皓然。今晚路上的景色,倒和书上写的一模一样。不过等王徽之到了戴安道住的剡溪,他反而说已经尽兴,不必见安道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我觉得还是过来看看你好,也不算辜负好景良时了。”
荀致将酒盏推过去:“月华照雪,想来便知是极美的景色,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当真令人羡慕。我这样闭门不出,反是错过了。可换作我是戴安道,也希望雪夜拜访我的朋友进来坐坐,和我聊聊他路上见到的景色。夜雪朗月虽然难得,也总要有人懂得欣赏,既然已经有了这样一个人,只觉得雪与月已经在我面前了,而且比至寒至冷的明月积雪更懂我的心意,又何必真的见到。”
岑琬撇嘴:“可是我还没来几天,好多地方都没去过,转眼就又要走了。”
树枝和竹子就算没有被压断,也被压弯了腰,无论是南是北,都不曾见过比这更冷的冬天。
冬天天黑得很早,外面早就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了,只有房前悬挂的的一串红灯笼被夜风吹拂,轻轻摇曳,灯笼的暖光照在雪地上,给这漫长的夜带来了些许暖意。
如果没有经历战乱,她此时此刻大约会在长安看烟花,这里没有皇城的热闹,岑琬却觉得格外幸福安详,好像这样也挺好的。
莘国没有明亮的万家灯火,也不是故乡,却有家的感觉,等到什么时候累了就回来,看着炊烟夕阳,倦鸟归家,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这里寂静无人,只依稀听得踩到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在过处留下一路足印,天地在孤寒中更显澄明,古藤寒松倚于山岭岩石之间。湖上结了厚厚的冰,如明镜一般,大片大片都是无人到访过的雪地,他们踏在厚厚的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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