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没看两眼院外来了人。是老头。眼里满是血丝,面部浮肿发白,眼下青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看来是一夜未眠。推门进来,眼睛晃一圈,先问:“敖小友呢?”难为他能把一个要吃自己的胖大坨叫得这么亲密,陆二勉强打起两分精神:“出去了。”确认敖珂不在,罗就晨走过来,近看发现陆二精神不济,一摸他额头,说有点烧,转头去车里拿了药过来。喝了药陆二恹恹坐在床边,罗就晨面色也不好,虽然没感冒,但想想为了预防也把药吃了一顿。搁下水杯转过来,问陆二跟敖珂关系有多近。陆二脑子费力转了转,觉得自己跟敖珂的关系是又近又远,近得可以贴着膀子一张床睡觉,远得可以隔一个物种像狼和羊,不好说。于是含糊笼统地回答:“还好吧。”听了回答,罗就晨拧着眉头:“你对他要尽量客气,难得有个朋友。”又问,“你跟他相处这么久,”看一眼憨憨坐着的小儿子,“知道他平日有些什么喜欢的东西吗?”敖珂喜欢的东西?那多了去了,鹅卵石,玻璃珠,肉,山楂膏,豆奶,好看的头绳,街角太贵买不起的野兔,牛奶味的洗发水还有,旺仔小馒头。陆二知道罗就晨是要讨好敖珂,忍不住叹气,摇头道:“良心。”“什么?”罗就晨没听明白。“要是良心能买,你就给他送些良心来,”陆二鼻子不通,瓮声瓮气地,“他最缺这东西。”没心肝的大白眼狼。罗就晨皱眉斥他:“胡闹!”说陆二多大的人了,说话做事怎么还没个正形。却又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没多唠叨,只反复叮嘱一定要跟敖珂打好关系,也不细说为什么,只用一句似是而非的“人生路上有个强大的朋友是好事,说不定哪天能救你一命。”打发他。还救一命,不吃了他就谢天谢地了,陆二觉得罗就晨是异想天开,也皱了眉:“爸,算了,不管你们在做什么都算了吧,大家平平安安生活就够了。”想想添了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也别跟那个王爷打交道了。”看那虚眼假笑,真不像个好人。“尽说些混话!”罗就晨又斥他,说:“我让你真诚待友还错了吗?”顿了顿,又说,“听爸爸的,爸爸什么时候害过你。”老头子这是没搞清楚状况。他以为敖珂与自己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朋友,却不知道敖珂有着吃“朋友”的意向。陆二也懒得解释,免得罗就晨找上敖珂先自己一步进肚。罗就晨要走的时候陆二还是忍不住问了罗北慈的状况。罗就晨说吃了东西,也睡了一会儿,让他病好了去看看,现在别去过病气,看陆二脸上有着愧疚,让他别瞎想,“你们倆是亲兄弟,要相互扶持,等你病好了陪他好好说说话。”话里这意思是罗北慈一时半会儿也不会离开老宅。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陆二总觉得罗就晨把那个‘亲’字说得比其他字眼都要重些,但一句话的功夫,过去了也无迹可寻。于是沉默点头。他也不清楚自己对罗北慈的愧疚具体源自于哪里,但自昨晚这愧疚又无处不在。42近中午的时候敖珂回来了。穿着白卫衣黑休闲裤,都是陆二洗好搁箱子里的。头发应该是自己扎的,梳得不齐,头顶沟沟棱棱,耳朵后面还有没绑上的碎发,还扎歪了,斜在右半边脑袋上。手里还提了个袋子,一开始陆二没在意,结果没想到这袋子突然动了动。等敖珂把袋子里东西倒出来才知道是只兔子。随兔子倒出来的还有昨天落在招待所的鞋,打火机和豆奶米糕等。活野兔不便宜,特别是这只这种膘肥体壮皮毛油亮的。好吃好喝准备过冬,可惜倒霉被人捉了。看起来胆子小得很,下了地四处乱蹦最后找了个墙角,一头扎进角落,留个圆润的屁股在外头,不动了。陆二把吃的和火机捡起来放屋里,回头来捡鞋,问:“钱还剩多少?”敖珂跟着他走,从卫衣兜里掏了一把零碎出来,有一角的有一块的,没什么大头,零碎里还夹了两颗话梅糖。昨天可没买这个,看来是他自己买的。陆二小学时也吃过这种,红糖块里镶着颗完整话梅,吃起来酸甜,就是有些大,费腮帮子。又一看发现白色卫衣胸口溅有芝麻大的油花。行吧,这败家子是兜里有钱急着一大早去镇上潇洒快活去了。陆二把鞋在廊沿上磕了磕底,放到墙根等下午出太阳晒一晒,还没直起身来又想叹气,却被跟前突然出现的两张红票子给压了回去,直起身来,脸色有些不自知的严肃,问道:“哪里来的?”就是昨天在招待所留给他的加起来也没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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