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湖广大,画舫离了岸边,越芙蓉的歌声便飘渺起来,听不清楚唱词。到此时苏家兄弟才彻底放下心来。苏少黎见妹妹垂头不语,妹夫面沉似水,他看了看那七孔桥上灯火明亮,眉开眼笑地说:“好了,就是这里了。”他吩咐停船,拉着谢衡月走到船头,说:“子白,你且看。”谢衡月举目望去,只见烟波浩渺间,远处的湖心岛重新化为璀璨的灯火。明月,红灯,碧波,与那隐隐约约的歌声乐声交织在一起,虚虚实实,缥缈无限。他也不由出口赞道:“妙!”苏少黎哈哈一笑,便勾上了妹夫的肩:“我就知道妹夫是个雅人,妙人,定能领会我们苏家夜戏的妙处。这夜戏要远远地在此处听,方能领略到真滋味儿。”他正得意忘形之时,却听七孔桥上有人道:“无礼!”不想他父亲苏皓真的在此听戏。一时便将苏皓也请上了画舫来。今夜听戏,苏家爷们倒来得很齐整。一时新鲜瓜果各色小菜都摆了上来。苏皓今日下定了决心,要在谢衡月身上压上所有。他多年来一直尽力想逃脱漩涡,没想到最终他还是避无可避。他心思烦乱,晚上睡不着,便远远地来听个戏,哪里想到会看到儿子对谢衡月言行无状。下午跟谢衡月对谈,便知道他并没有看错此人,谢衡月比他想的还要精明能干,就是为人冷漠了一些。既知谢衡月是未来雄主,岂能容儿子如此怠慢。只是他两个儿子,放荡不羁,苏皓实在也没有什么好法子约束他们。却听苏雪遥坐在一边,拈起一串葡萄柔声说:“不想哥哥跟王爷倒是很投缘。”苏少黎和苏冀南,都不知道妹妹在王府发生了什么。明明出嫁之前还恨不得要将谢衡月食肉寝皮一般,在家里一阵大闹,险些上不了花轿,还是苏少黎说了一句:“有本事,你便去王府闹谢衡月去,在自己家里耍横算什么?”就这一句将她激上了花轿,现在看妹妹眼神扫过来,苏少黎心里十分不安,唯恐她还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现在要跟他认真计较了。苏少黎却不知道,对他来说是三天前的事情,对苏雪遥来说已经过了半辈子。她在佛前忏悔自己的罪过,回想谢衡月的深情,思索自己如何被害成这般模样,哪里还记得这些小小争执。苏少黎急忙站了起来,对着妹妹一躬到地道:“妹妹,原是做兄长的鼠目寸光,妹夫自然是极好的,跟妹妹亦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苏冀南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却见妹妹目光扫过来,他急忙咽下了口中的酒说:“哥哥说得对!妹夫人中龙凤,妹妹得此良人,必然羡煞旁人!大家满饮此杯!”他和苏少黎对望一眼,心里都很奇怪,为什么他们骄横跋扈的妹妹,一成婚,便像换了个人一样。以前他们敢随意调笑她,看她发怒。现在却觉得她淡淡一个眼神扫过,不消多说,便心中一凛,觉得不能轻慢她。苏少黎眼中疑惑,没听说结婚会让人性子大变啊?他们大姐大哥成婚之后,该什么样还是什么样,没有丝毫变化。谢衡月被众人吹捧,他偷眼看小娇妻,似乎苏雪遥听了哥哥的话,面上也很喜悦的模样。他觉得这才是他来之前设想的回门之宴应有的模样。苏雪遥却对父亲柔声道:“父亲,遥儿有个不情之请。”苏皓望着女儿,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大姑娘,变得知理端庄。这本是他求之不得的好事,而他的心里却只觉心酸。他听女儿开口,一双眼睛求肯地看着他,他心内难受:“遥儿你说,能办到的事儿,一定应许你。”苏雪遥慢慢说:“父亲,我如今已出阁,父亲不必再为我烦扰。目下父亲之忧,便剩下两位兄长。”苏少黎一听,要糟糕,枉他一早向她赔罪,结果她还是要算账。她婚后明明更加凶恶了,不仅学会了以柔克刚,还多了一层惹不起的大靠山!他急忙道:“啊呀,大好的日子,妹妹莫让咱们老父亲悬心了。来来来,我们喝酒!”苏皓瞪了他一眼说:“说!你可是又欺负你妹妹了?”苏少黎苦着脸:“冤枉啊!父亲,我真没有。”他心说,我还没来得及啊,父亲。苏雪遥抿唇一笑,这样的对话多少年没有听到了。她当下更下了决心,看着谢衡月和苏皓道:“父亲,既然哥哥们跟我夫君这般投缘,我想两位哥哥不如跟着夫君历练一二,也好学点儿经济学问,好再应考。”苏少黎和苏冀南皆大惊失色,齐声道:“不可!”苏皓狠狠瞪了二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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