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糖要不到还哭的那种。”就那种最烦人的小孩。陆南渡一点也不心虚,吊儿郎当地应着:“是啊。”“不过我也就到你跟前哭了,还能跟谁哭啊。”别人压根就弄不哭他,他不在乎。可能没遇到江汐前他是在乎的,可遇到她之后,他就只要从她手里递给他的糖了。后来也遇到对他好的家人、朋友,这些他都感谢,但他不会去求着别人对他好,就像后来梁思容没再对他好,他也不遗憾。但江汐对他来说不同,他会跑到江汐面前,眼巴巴地凑到她跟前。就算她对他不好,他还是会跟着她。跟到她对他好为止。必要的时候还会耍些小手段,让她多看他一眼,对他好一点。江汐安静了会儿,问他:“你是不是就找软柿子捏?”“你算软柿子?”陆南渡莫名笑了下,“你至少也算铁石心肠了。”“你看你现在是不是就是铁石心肠,连说句想我都不肯。”他又把话题绕回来了。江汐:“那让你看我菩萨心肠一次?”陆南渡:“我巴不得。”“我说真的啊陆南渡。”“听着呢。”江汐也毫不扭捏,想说什么说什么:“我是真想你,不是有点儿的那种。”她很少说这种话,对话那边陆南渡安静了一瞬。江汐还故意问他:“听见了吗?某个追着我哭的小屁孩儿。”“操,”陆南渡这下是真笑了,“你告个白还要骂我一句是吧?”江汐:“要不然呢,你说你混蛋不混蛋?”“混蛋啊,但混蛋也听见了,”他说,“你是真想我了。”……这天晚上的江汐睡了一个好觉。也许是这种风平浪静的生活给了她一种生活一片明朗的错觉。直到这天过后某一天,她遇见了多年不见的任盛海。那个剽窃她成果,反咬她一口将她推入抄袭地狱的“恩师”。陆南渡和江汐忙起来的时候就像谈了场异地恋。陆南渡公司忙,加上中间出了趟差,江汐在剧组也走不开,两人愣是用手机联系了十几天。不像其他热恋期的小姑娘,江汐一点儿也没不适应或者不开心。每天晚上两人都会固定时间通个电话。江汐不是黏人的人,但陆南渡不是,通常她都是在陆南渡声音中入睡的,电话都没挂。一开工江汐生物钟被迫调整,每天四五点起床,春天天亮得不算早,早上空气还带着凉意。这天依旧如此,江汐起床后洗漱一番下楼,顶着还没亮的天去化妆间。现代戏不比古代戏,妆容没那么繁琐,花费的时间想比古代装要少些,只不过今天早上要拍的戏份不怎么积极,是女主人公荆藤那些沉闷黑暗的少年事。今天早上要拍的就是她学生时代遭受家庭暴力的一场戏。家暴不仅仅指动作上的,也包括心理上的折磨。这部电影里女主人公荆藤父亲有暴力倾向,母亲则如一个冷眼旁观的陌生人。家暴往往不是一个人造成的,父亲在打的时候,母亲在旁冷眼旁观着,对她说,这是为你好。寥寥几句,成为一段烦闷压抑的长片段。鸡鸣时分,街头巷道上自行车哐当,男人们衣衫齐整鞋头蹭亮赶着上班,妇人们提着篮子欢声笑语上市场。光照不好的老屋里,屋内空气透着股霉味,里面时不时传来男人的叫骂声。路上的人却仿佛聋了似的,步履不停,怪街边那家早餐铺炊烟太重糊了耳朵。倒是有人觉得里面发出的声音太过瘆人,走过去抬手敲了敲门,得到的是里面的人一句不客气的滚。提着公文包的男人面露难色,旁边一位邻居开了口:“你可别管了,里面这人啊是个疯子,疯了连劝架的人都打。”男人还是走了,准时赶去上班。许久之后,那扇掉了颜色的双木门从内打开。一个身穿蓝白相间校服的女生从里面走出来,她衣领拉至下颌,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和唇角有淤血之外,神情平淡得让人感觉之前听到的动静都是假的。女孩儿扎着高高的马尾,背着书包从屋里出来,关上了门。隐隐约约还能听见门里传来的骂骂咧咧声,男人明显喝醉了,舌头都打结。一个喝醉了就打人的人,算什么男人。那个“好心”提醒外人别趟浑水的邻居还坐在门槛上,她摇着蒲扇,下垂的眼皮下眼睛炯炯有神,似乎想在这个女孩儿身上看出点什么。但没有,这个女孩儿跟个怪物一样,冷静得不像人。正是因为她的冷静,让人忽略了她微红的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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