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去了南华以后,这陈四才又逐渐从褚昕芮的身边的阵营里脱离了出来。否则——如果他手上还掌握着褚易简培植出来的残余势力,又怎么会对褚昕芮全无帮助,眼见着她自取灭亡而完全没有施以援手?褚浔阳的心头猛地一跳,还是有些意外道:“这样说来,他后期应该是已经放弃褚昕芮了,那么这一次秘密遣返,卷土重来又是冲着什么?”“无非还是对小王叔的死耿耿于怀罢了。”褚琪枫道,冷哼了一声,“他自毁容貌,找几乎在南华换了一重身份,又阳奉阴违的认了新主子,这一次浑水摸鱼的潜回来,就是冲着挑拨两国关系的目的。”褚琪枫说着一顿,目光深沉的看了褚浔阳一眼,虽然心里莫名觉得发闷,面上还是竭力维持一种平静如初的表情,淡淡道:“听说延陵君回来了,他应该有跟你说过,这一次南华方面意欲破坏两国联姻的是陈皇后。”“是她?”褚浔阳倒是颇为意外,为蹙了眉头道:“这个女人还是很有几分心机的,明知道崇明帝都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她这是——”总不会是丧心病狂,异想天开的想要孤注一掷,直接推风连晟上位吧?“陈氏在她那里潜伏,本来就是为了掩藏身份,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卒子,事情的起因他并不知道。”褚琪枫道,眼中有幽冷的光芒一闪,“不过我估计她应该只是私心作祟,想着破坏了联姻之后再浑水摸鱼,毕竟——只有你嫁入皇室,才能确保两国一定可结秦晋之好。”这一点褚浔阳倒是不曾多想,闻言微愣住,随后就无所谓的轻笑了一声道:“风连晟就由着她胡来,看来他们和那一家子之间还有的糊涂官司打呢!”陈皇后急功近利,会一时拿错了注意,这没什么奇怪的。可是风连晟——只许是他提前并不知情,否则——他就是在眼睁睁的看着陈皇后自己给自己挖坑来跳。就说这人的城府很深,果不其然,明明和陈皇后不是一条心,却能在对方面前完美伪装着做了十多年的孝顺儿子——这也是种难得的本事了。诚然这些都是别人的家务事,褚浔阳也懒得多费心思,赶紧重新整肃了神情道:“他们的事,还是留着给他们夫妻母子之间去争论吧,关于褚易简的余党,那陈四是如何交代的?他这样一人,想要把一切握在手里完全策动,似乎也不太现实,他是另投了新主吗?不过那人肯定不是褚琪炎,我晚上才刚见过他,看他的表现,应该也是全不知情的,否则肯定不能让我这么顺利就把人带回来了。”“应该是跟他没有关系的。”褚琪枫道:“据那个奴才自己招供,他只是因为对小王叔的死耿耿于怀,所以才在暗处伺机而动,寻找可乘之机来算计生事的,只可惜功败垂成,只,时候也很晚了,你干脆也别回去了,过去多陪陪他吧。”“嗯!”褚浔阳点头,不是很放心的叮嘱道:“雪天路不好走,而且军营那边可能比较容易生乱,哥哥你多带些人手,一定要注意安全。”“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褚琪枫颔首,“事不宜迟,那我就先走了。”言罢就匆匆下了台阶。雪势一直没有缓和下来的趋势,只两人说话这么一个来回的好功夫,地面上才被宫人清扫不久的路面上就又变成了花白一片。褚浔阳站在高高的台阶上面目送褚琪枫,看着他匆匆而行的背影,突然心下一动,就又叫住了他,“哥哥!”褚琪枫止步,回头,递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褚浔阳快步追过去,解下身上大氅给他披在肩上,重又嘱咐了一遍,“万事的当心!”褚琪枫垂眸,看着她手指翩飞在眼前穿梭,将那大氅的带子系好,眼中情绪突然莫名一闪。唯恐褚浔阳发现,他却又紧跟着往旁侧移开了视线。褚浔阳抬头的时候,恰是捕捉到他眼底似是愧疚又似是心虚的一点复杂情绪,心下就跟着好奇了一瞬,可是待要仔细回味的时候,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对了哥哥——”暂时把这一点不切实际的错觉抛开,褚浔阳突然又再正色说道:“罗炜的事情也拖的很久了,既然这次要将小王叔的余党一网成擒的话,他那里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要不——我抽空去见罗世子一面吧!”罗腾和罗思禹这双兄妹,全都有勇有谋,倒是一对儿那得的明白人。罗炜是其罪当诛,但是对那双兄妹——怎么说呢,褚浔阳大约是觉得有点惺惺相惜吧!“不用了。”不想褚琪枫却是想也不想的直言拒绝。自从掌权以来,褚琪枫在处理政事上都以手腕狠辣果决著称,但是褚浔阳却了解他,他并不是晚安泯灭人情,对罗家——其实是真的没有赶尽杀绝的必要。“怎么?”褚浔阳诧异的看着他。“这件事你别管了,稍后我会自行处理妥当的。”褚琪枫道:“我赶时间,先行一步,回头再和您细说。”说完就匆忙的转身离开。他深夜出行,褚浔阳也是不能放心,就还是站在雪地里,久久未动。“公主,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还是先走吧!”青萝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肩上,桔红也撑了把伞过来。“嗯!”褚浔阳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却是直接转身朝身后慎刑司的大门方向行去。“殿下不去御书房伴驾吗?”桔红追上去一步。“我晚点再过去。”褚浔阳也不多说,直接快步走了进去。慎刑司这里总管两种职能,一种是专门监管反了错的宫人服役受刑的,而另外,右边的几间石室则是对方满了刑具,也有审讯逼宫的一套体系。褚浔阳进门就直接右转,进了里面相连的石室。那些屋子因为使用的不是特别频繁,里面到处散发着一股陈腐之气,乱七八糟沾满血迹和秽物的刑具摆放再靠墙一侧的角落里,尤其是晚上,看上去更是分外骇人。褚浔阳弯身走过第二道门的时候,里面刚好有几个侍卫拖着浑身是血不省人事的疤面人陈四从最里面的石室里出里。“公主殿下怎么来了?”侍卫们大为意外,连忙往旁边让路。“我就过来看看,你们不用管我!”褚浔阳道。陈四显然是受了重刑了,头发蓬乱,满面血污,没有疤痕的一半脸上这会儿也完全分辨不出皮肤的本色来。身上衣物破烂不堪,碎裂处清晰可见皮肤上的鞭痕和深浅不一的伤口,显然是受过多重刑具的摧残了。彼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昏迷中连呼吸声都变得虚弱异常,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中断一样。“这奴才是个硬骨头,太子殿下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叫他吐了口的,这里污秽不堪,公主还是回去吧,免得污了您的眼。”一个侍卫恭敬的说道。他们都是褚琪枫的心腹,所以对褚浔阳的态度并不见谄媚,而是打从心底里的尊重。褚浔阳盯着那陈四看了好一会儿,刚好里面又有两名侍卫捧着笔墨纸砚,并一叠用过的宣纸走出来。“见过公主殿下!”两人也是没想到褚浔阳会出现在这里,本来正在谈笑,这便离开闭了嘴。“先把他带下去吧!”褚浔阳又看了陈四一眼就不甚在意的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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